壬阳自是懂得现在秦虹的思虑:“记得当初我鼓励你的时候还用重脉路举了一个反面教材是吧。不过此时非彼时啊,重脉路相对于单脉路来说更加适合战斗,也更加灵活,两组脉路分别运转的持久性和共同运转的爆发性都是远胜于常人的。我们没时间再像我教导你一样偏重性格,现在只能将天赋高悟性好的孩子选出来,以最快的速度将他们催化出来,才能对未来有更多的防备。”
沉寂,会议室的灯光失去了摇曳感,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块呆板的色斑。秦虹没有说话,壬阳不知道她是不知道说什么还是不想再说。这些话作为她的老师说出来确感惭愧,但他们不得不做出选择,这些话也不得不说。
“你变了,老师。”秦虹的语气空白,连失望的情感都没有,那她就是真的失望了。如果一个人还愿意在你面前展露自己的情绪,说明他还是在乎你的,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当他的语气里一片淡漠,那你们就形同路人。
壬阳无奈地摇摇头,他知道以秦虹的本意是不会这样做,这不仅违背了她的原则也会对这一批孩子未来的道路造成不小的伤害。但他或者他们更希望以最小的代价保全大家,那些呼风唤雨的神明不会太在意他们的生活与安危。他们的眼里存有山海,存有星河,存有宏图,存有远见的战争,却少存有这些平常的生灵。
“哈哈,可能我太老了吧,思想变得迂腐了,毕竟也是快当爷爷的人了。别往心里去。”壬阳挠挠头,然后走出去。
“这些天我会逐个方面地处理存有问题,希望能交给你一个较好的圣灵殿。”壬阳走到门边的时候说,留下秦虹一个人在会议室里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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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虹看着昏沉的太阳意识到黄昏将至,她回过头去看见指端发亮的河生。
培养河生这建议她采纳了,但催化这一代她摒弃了。无论站在呢哪个角度,秦虹都不会让他们这一代都腐坏,战争的号角还未吹响,不知道这场蓄谋已久的乱世什么时候来,可能今年,可能十年后,这不是长久之计。但为什么老师的态度那么明确,他不应该想不到这点。
秦虹等到河生指端的银光消散后,轻轻拍手:“好了,今下午就到这里吧。”
河生从喜悦中睁开眼,倒有点留念:“老师,我还能继续。”
秦虹:“不要急于求成,你现在身体还处于对脉的适应状态,如果过多的去刺激你的脉路反而会取得不好的效果。休息两个小时后,晚上再来。”
河生刚想愉快地同意秦虹这轻松的决定,后半句话就让他把好字咽了回去。
秦虹也不理会河生:“现在先回去休息吧七点钟之前回来袁媛老师会指导你释脉中的偏差和不足。”
河生勉强答应,当然他也希望能够进步和学习到更多,他已经把秦虹给他定的目标的被动性转为主动性,并努力奋进地朝着东青冠军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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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的时候,平凡已经躺在床上,眼睛闭起来,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今天受啥刺激了?”河生把包放下,坐在椅子上。
“你说人吧,这天赋吧,就是很奇妙。生哥可能你现在还没这样的感觉,等你什么时候能感应到脉的形态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河生被这货逗乐了,合着搞了这么一兜子就说这点破事儿。不过河生也理解布平凡的心情,当自己能感应到脉的时候可能比他还跳跃,只是当时欢喜平方都去上课去,没人诉说。
布平凡见河生不语,怕生哥怄气,岔开话题“生哥今天学的啥啊?”
河生想了想说:“跟你一样,也学的感应脉的形态。”
这给布平凡整精神了:“那咋们得好好比比,看我先来。”
布平凡做作地闭上眼睛,像盲人摸象一样伸手在空气里瞎比划,是不是还抽动一下鼻子,搞得好似能依靠嗅觉来感应脉似的。伸手出来指指这里,指指那里:“这里有感觉,诶,这边明显一点。”
莫约十来秒,布平凡面露疑惑,伸手一抓,跟河生十指连心。
“哎呀,生哥。”布平凡出糗,强行解释,“你这个,你这手指怎么,这个脉,有点多......”
在河生这里,态度跟布平凡完全不一样,他刚刚通过指尖释脉,也没有做特意的处理,自然就会有所残留,看来平凡也并非自夸。
布平凡见河生面色从容,缓了口气,一脸邪笑又开始他的看家本领:“生哥,我们老师前天跟我们说过,这个有些人的体液里,脉含量也挺多。要是实在憋不住,去芙蓉城有好些漂亮的小姐。别憋坏了身子。”
河生满脸黑线,看来俗话说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也并非空穴来风。河生二话不说就是一记锅贴。
“哎哟。”平凡装模作样地怪叫,“生哥,你说你,平时生活就是太缺乏情趣。你说我们这俩大老爷们关系铁得不要不要的,放荡一点无所谓。”
河生眉梢一抖,心想,这开车什么时候可以这么合法了:“我还是做个没情趣的人好。”
布平凡甩甩肉粗肉粗的手臂:“生哥别灰心啊,我可以调教你嘛。”
河生扭过头来,头发投下的暗影也挡不住眼里的杀光,看得布平凡心惊肉跳。
“今晚我和欢喜姐约了去看看无极姐,去吗,生哥。”布平凡插在河生动手前转移话题。
河生也并非真动怒,顺着这个台阶,摸摸下巴:“我就不去了,晚上还得去上课。”
“啥?还有晚课,生哥你也太能了吧。”换做其他人也惊讶,因为自圣灵殿成立以来,就没几个一年级的小孩上过晚课。不过布平凡脑筋一转,明了“也对,你这都多少天没上课了,得补补,生哥加油啊,估计这几节晚课下来,你就走到我前面去了。”
河生一笑:“但愿吧,代我向无极问个好。”
布平凡圆滑的脸蛋儿又盛开出妖艳的笑容,食指拇指一圈:“我办事,你放心。”
河生只能反馈一个巨大无比,时间持久的白眼。添油加醋是不可避免的,只要这家伙不要说得太浮夸就好了。河生转身把门带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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