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愿!”
“他们自己愿意被纱妖吞噬!”星月忍不住惊了起来。若是一两人倒也还好说,怎会有如此多的人也甘愿被纱妖噬去!那空中楼底座下的横斜钉住,条条触目惊心的白骨竟怎会是甘愿赴死的……
星月自认也与不少人有过接触,可她却是从未听闻过会有这么多的人愿意放弃自己的性命啊!
“不错!”长央再次肯定着,望着星月错愕的神情道:“你可还记得我们从那条狭道来时听到的妇孺歌声?”
星月点头道:“记得”
长央道:“那些歌声是他们的家人唱给他们听的……”
“…………????”
“阿央你还是一次性说完吧!”星月见他半晌没了下文揉揉眉心无奈道
“其实,我比较喜欢你问我,我喜欢听星月的声音”长央幽幽道
星月顿时哭笑不得,揪起自己的衣角,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轻叹了口气道:“好吧,阿央,我也喜欢你的声音,所以然后呢?”
谁知长央却目色更加清澈地瞥向星月,倒是也没说什么:“不急,你我一同再入那宅里就知道了”
“行”星月率先走前一步,却发现长央并未上前,挂起一个更灿烂的笑容回到了长央身边,一把握起他的手眼底笑意不喻而言,而她身旁的男子见到星月折了回来,漠然的神色突然便散开,随着那女子的笑意一同向黑宅里走去……
黑宅还是那座黑宅,朴实无华的黑色被笼罩在那坐落下的无边幽月里,不时的还会刮着温热的煦风,轻柔的掀起前庭满地的红梅碎花瓣,飘飘零零地团起簇簇,拥落在黑宅庭前……
二人推开外面的门,目光交汇,一道缓步走了进去。黑宅里还是原先的模样,屋里陈设少得可怜,说是被洗劫一空也不为过,剩下的东西多是搬不走的了,壁上也是一阵漆黑,根本看不清什么
按照之前那次的经验,星月先是环视了一圈,很快便将目光锁定在了一个桌沿边上的暗匣上!以手轻触后,那暗匣倒是出乎意料地“啪嗒”一响,自己就打开了,本来星月为着那暗匣还准备了自己跟着街上王师傅学的撬锁手艺,准备大展下身手,可却是完全无用武之地了……
天妒英才??!
星月跟着拉开匣盖,微微回头望了一眼长央,而长央却也刚好就在身后,持着透进来的皎洁月色挂起笑容看着她……
星月被那笑容忽地定住了,看着那月色朦胧下的男子竟渐渐忘了呼吸,但她又极快的醒过神来,暗暗叫骂着自己没出息,赶紧回头来专心着手里的匣子,可她心却而更加扑腾起来,一股道不明的暖流就那样不自觉的填充到了自己心尖,捎上眉间……
她再也不敢见着长央,打开着那匣子的最后一道机关。但就在看见里面机密的最后一刻,她却是愣住了……
“什么也没有?”
那匣子被打开后,却是什么也没有,只一个空落落的匣子罢了……
“不对!”
星月想起在西锦国时,曾半夜爬过一位城北极有名的锁匠的府邸!不过,却不是为了锁匠,是为了他家的蕙质兰心的女儿……
那锁匠号称天下第一锁匠,名为王孟,他一生经手过无数或巧妙精绝或机关重重的锁,不论仙界还是人界更着魔界的锁他都能打开!就连当时被众人称作最难的厄连锁也被他解开了!而那厄连锁就正如这锁一般,最外层的锁是虚设,而那里面真正的锁却是看不见的!任人怎么找也不会找到,人们自然而然的就认为那是个空盒子了
直到一日,那空盒子厄连锁被丢弃在海里,被多个渔民捞了起来,却在打开的一瞬之间见着里面的绝世奇宝,不过,更令人叫绝的是,那匣子里的奇宝却是千人千样,每个人看到的不同,唯一相同的便是那里面确实有奇宝!
是怎样的奇宝,众说纷纭,因那匣子如那昙花一般只有一现,在他们真切的见着里面的东西后,那匣子便又立即换作了原样,仍旧是个空落落的盒子
若说那王孟是如何打开那匣子的,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可他就是打开了!为此天下扬名,成为了天下第一锁匠!
而就是那时,星月亦曾听闻了那王孟家有一天仙般的女子,蕙质兰心,贤良淑德。于是,那绝尘公子便再次出世,在长央捷战而归之际去幽会了那王锁匠家的女儿
不过到了最后,她却是发现那锁匠女儿却是个实实在在的骄横跋扈之主,原先那些好名声原来都是找的人放出去的,为的就是借着他爹的手艺和她的好名声寻着一位如意郎君!更让星月吃不消的是,那女子接触下来后,在她面前一心就只想要嫁与她为妻,只要逮着机会就往她房间跑,一口修修补补的翡翠玉牙沾着牙缝里的大鱼大肉,冒着一口打嗝的腐酸味整天向她脸上凑,实在是整的星月着实呕吐了半天,抑郁了好一阵子!想到此处,她这会倒是更加理解竹虞的心境了
不过,她虽与那锁匠之女好事未成,但却在那锁匠那里学了不少的手艺。王孟老来得女,也是对那风度翩翩的绝尘公子满意得不得了,又加上自己宝贝女儿非他不嫁的哭闹,便狠心拍拍大腿,传授了星月不少的锁艺
星月本想着无用武之地,现下却是真的能大展身手了,至少,在他面前,自己还是很厉害的!
长央守在她身后,见她一脸信心十足的样子好心的去给她找来了个椅子,施了个术擦干净,置到星月身后:“坐吧,不急慢慢来……”
星月一回头本想微笑着向他道谢,可一望见长央那笑容心速又欢快的跳了起来,急忙快速地低下头观察起那匣子来
“阿央,你也坐吧”星月将匣子摆在自己腿上,施术做出了个椅子在一旁
“好”长央坐了下去,一手撑起头与他气质极为不符地端笑着看着星月认真的动作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虽和缓,却也不淡,星月抿了抿唇,被他望着的一边脸上被漆黑盖住:“阿央,你能不这样看着我吗?”
闻言,长央却换了个姿势,撑住另一边托起自己的脸无辜道:“好,你继续”
星月漫不经心的橇着匣子,还得分心的留心着长央并不热烈的目光,可打在她身上她确是热烈非常的
半晌,幽月皎皎,那空着的匣子终于有了些痕迹
星月沉肃的面色终于和缓了些,却还是对那目光耿耿于怀:“阿央,你换个姿势看和之前有什么区别吗?”
长央却站了起来,走到她身后,星月坐着的椅子却忽然不见了!
可是,本以为那突然撤走的椅子会使星月不稳的坐在地上,但星月却被一双温热苍白的手打横着抱住,而她手里的空匣子也随着长央的动作滚落了下去
星月瞪大了眼睛,两眼惊惚地不望长央,只盯着地上的皎月支吾着:“阿央,你干什么?”
“你不是问我有什么区别吗?”
“我觉着,如此姿势,更好看啊……”长央淡淡笑道:“而且,在唤幽录里,我们不是说好了等会继续这样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