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衣?”祝柠摸着下巴琢磨着,忽而手下重重一拍,大笑起来:“就叫梵衣吧!我夫人肯定也喜欢这个名字!”
“不错,不错,张老头你还算有点文化!”
“嗯嗯,我也觉得可以!”
“咱们镇里又多了一位梵衣小公子了!”
众人赞同着附和,但名虽不错,不过也在心里默默数落着他们的镇长大人,这是得有多懒,才会连自己的孩子出生时名都没有!
十令镇一向人丁稀少,镇里七七八八的多是青年人,也不知怎地,在十令镇要有个孩子却是十分难得的,所以依他们十令镇的一贯习俗,只要是有了孩子,那名肯定一早便是起好了的,方便大伙一道热闹热闹,为孩子祈福。他们现在才回过神来,原先他们镇长一直搪塞着为孩子祈福一事却是因为他一直忙着缠住他家夫人,没能给孩子孩子取名,故而这会到现在名都还是张老头给取的!
不过,要说这事,其实也怪不得祝柠了,他对孩子还是比较上心的,不过却是排在自家夫人后面,当他每每同夫人在一处时也曾想过给孩子取名,但多都是以两人都不满意结尾,有时还会闹得“不欢而散”,当然,这个不欢自然是指红柳,散去则就指的是祝柠了,红柳一生气时便会叫祝柠滚开,他也会照了夫人的意了,所以后来两人也就不再讨论这个问题了,名字一事就慢慢搁置下来……
“星月姑娘?!”
“你怎么了?”梵衣盯着星月出神的脸问道
“没事……你是说你的名是十令镇的张老头取的?”星月望了望息泪烛:“怎么会这么巧!”
梵衣却笑了起来:“说起来,张老头与姑娘你也有些缘分呐!”
“我?”
“姑娘可还记得竹虞公子?他……就是张老头的儿子!”梵衣望着星月凝起来的神色接着道:“恐怕姑娘不记得了,很久以前你来过金羽国,到过十令镇,还顺带着带走了张老头的孩子竹虞公子……”
“为何我一点记忆都没有?!”星月肃然道
“那只能星月姑娘自己去寻了!我来此,不过是为了找到息泪烛,找到……她而已!”梵衣道
星月沉下眉,半晌不语……
“星月姑娘?”
星月抬起头来目光在息泪烛和梵衣面上流转:“我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碧岚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是妄神出手,大可直接把她杀了,也不必将她做成息泪烛!”
梵衣淡然的摇摇头,闭上眼睛轻叹了一声:“她……是为了我!”
“本来照州城灭后,她盗走盲笔自是要受些处罚的,再后来,她假意屠杀了全城的百姓只是为了瞒住妄神,做成屠城的假象,好让城中百姓活下来……可是,妄神又怎会不知!在她跳入了画卷里一个个的修复照州的百姓后,她就再也出不来了,这一困就是百年……”
“百年转瞬而逝,我亦在这百年人世里轮回几许,皆是不得善终,世世庸碌无畏,受尽世人凌辱……”
“还记得恫少山吗?”
梵衣几乎快要溢出眼里的朦胧来:“当初在她入那画卷之前,她就自散灵识,置好了一切,只为等我到那里去……可是我几世皆为无用之人又早逝,就算有人告知了我,但我终是没有到恫少山或是在去的路上就死了!”
“后来……我终于辗转,投生到了十令镇,而她却已化成了息泪烛……”
梵衣望着星月继续道:“她是为了我……她原是一直只能待在画卷里,但我世世所有经历,岚儿却是知道的。她……再次请求妄神,用她自己变成息泪烛集这世间妄念为代价……换了我世世荣华……所以,我在投生十令镇后,就在那慢慢长大,直到做了金羽国少丞相……”
“她……只是想让你一直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星月沉思着唏嘘叹着,心中却触动起来
星月将那息泪烛小心的放到梵衣手里:“我想,碧岚姑娘化作息泪烛也是想让你一直有光吧!她说……想嫁的是世间最厉害的男子,我看其实不然,她只是想让你陪着她,你们在一处才是最厉害的人!她既然不能再陪着你了,那便化作烛光一直守着你……”
梵衣凝视着息泪烛目色就快要融进烛里,无比感激地对星月点了点头:“她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她做的已经够了,不论是生前为了照州,还是生后为了我,她……不应该这么累……我也要她好好的……”
“你可有法子将碧岚复活?”星月道
梵衣忽而坚定起来,眺望远处,声音幽幽回响在林间:“找到妄神尘鞅!”
闻言,星月却忽然转过身来,身体里那女子开始接过话:“你找不到他的……”
星月和梵衣皆是微微一怔,不过却有所不同。梵衣忙盯着星月道:“为何?”
星月正想开口,那女子又接着道:“反正你找不到他就是了!”
星月轻咳起来:“我曾听闻那妄神好像被天界压起来了,你要找到他怕是很难了!”
梵衣却不可置信地皱起了眉:“可是,我找了那么久才找到岚儿!而且说到底……岚儿化作的息泪在这里,那妄神肯定也离这附近不远!”
星月打断他道:“那你是如何找到这的?”
梵衣道:“魔君倾迹!”
星月了然,隐约觉得哪里不妥,可又着实说不上来
“对了,我这有一幅画卷!”星月突然道
她将在宅子里找到的画卷翻了出来,提起展到二人眼前:“听你说来,如果画是盲笔所作,想来那画一定也是不同凡响,而那画既然困着碧岚百年肯定里面也会有些什么东西!这是我在盲笔附近拿到的画,不知对你是否有用?”
梵衣接过画卷手指在那上面摸索着,忽而在那画的边框处却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