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你何事?”芸娘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在心里怒骂着早已将他的亲戚问了个干净
负生这会倒是悠闲的漫步在众人中,像那天碧岚走在人群中一样接受着他们每个人投来的五花八门的眼光,他的心底仿佛开满了花的愉悦起来,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正视着自己,而他负生终于也成为了众人瞩目的人,今后这照州也会是他的!
那些人看着他走过身旁,立刻停下手上欢欣的动作,驻足着在惊恐中带着好奇的望着他
负生更加享受他们投来的目光,不知怎的又轻蔑的侧脸一瞥眼珠向上翻了翻嗤笑了一声,望着那育芒阵处继续向前走着......
“神岚女将么?以后便是我负生的尊荣!”
他化了个身便站到了那育芒阵的外圈,打量着那阵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负生释了个印结转入阵中,但不出一会,那结便又自己反跳了回来!
“怎么会!”
他收起从容的神色,肃然地盯着那育芒阵中心眼神沉郁起来:“我的盲笔呢?!!”
一早碧岚赶来这边时,便在进那城楼抢先到海墙阵心,而那盲笔果然不出所料的就覆在阵中!不过,在她拿走盲笔后,那盲笔却被负生施了咒术!等到她解开那阵术欲添出几笔,撤回那海墙时却已然来不及了!那时的海墙已经不受控的到处倾倒,吞没下来如蝼蚁的人潮,根本不给他们一点挣扎逃生的可能!就那样无声无息的沉浸在了倾下的底处......
事实上,碧岚一拿到盲笔时负生便已知晓,更甚者,他早已猜到这结局......这会才慢悠悠的过来拿回盲笔,竟想不到的是!那本应随着育芒阵一起出现的盲笔这会却不见了!
“碧岚!”......
他紧紧地盯着那育芒阵心,拧起眉肃声道
可是此时四周却依旧无人回应,唯余几缕清风轻柔的扬过,散着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平静感
............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他守在原地却依然没有任何动静,而那育芒阵却还在继续发出七彩的耀芒,与四周略有突兀的动晃着徐徐向着更高处延展......
负生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育芒阵,他忽然地眼神一转,负着手,一下便随着那光芒伸展的方向跳到了育芒阵中心外部,平视着育芒阵
不过,饶是他怎么观察,那育芒阵却都并无异样之处,只是不断的在向上延展而已......
“育芒阵......”
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心中隐约着有种不安的感觉,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负生又施了个术随着阵心探查了会,还是无任何不妥的地方才微微放下一点心中的疑虑落到下方,转身便不再理会那阵法,左右那阵法是向上延展,再怎么也不会倒在照州的了!
他刚走了几步,忽然眉头一跳,抬了一眼,走着走着顿了下来,又再次施了个术涌向阵心才悠悠走去......
但是,就在他这次施展了术法之后,那育芒阵却开始极速的从高处降落下来,朝着他的方向落去!负生立即反应过来,双眸间尽是那七彩的光芒从空中落下,一点一点的放大着向自己迫近的画面!
他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只见负生听着那激猛的旋落之声也忍不住的颤了颤,随后便以迅雷之势侧身一跃,正好跨过那将要垂落的地方!然而,令他更加意想不到的是,那育芒阵竟然还会调转方向!见他躲过一边又快速的调整了方向再次为他而来!
负生一边应对着育芒阵的攻势,一边伺机找出那育芒阵的缺处。盲笔在一定程度上来说虽无所不能,但凡事盲笔所画的东西,只要找到缺处那这东西自然也可不攻自破了!而那缺处又可分为阴缺和阳缺,那阴缺却是用一种更加深浓的怨念以此作为交换破解术法,祭献怨念的人此后便再也无妄,今后生生世世不仅碌碌无为还会早死短命,而那阳缺确是与阴缺截然相反,只要化解出献祭者许下的妄念,那这咒术自然也可以解除了......
话虽如此,不论是阴缺还是阳缺要找出来都是万分困难的,且先不论阴缺,纵使世人繁如辰星也未能有几人愿意承担如此代价,再说那阳缺,虽听起来比之阴缺要化解更简单些,可他人的妄念既称得上妄念,又怎会如此好解?
故而盲笔存世百年来就算有人知道这些,也还从未有人能够化解过!
不过此刻负生倒是不解也得解了!那育芒阵却是突而冲下来,极快的将阵法以地为载,扑在地上,一轮一轮的将他套入阵中,任他怎么躲闪,再怎么飞奔,都如同困兽一样的被那育芒阵套在了阵里逃脱不得......
负生冷静下来,拎起脚尖神思从容的走在育芒阵里,既然要破那育芒阵他自是不会选择阴缺,那就只有阳缺可以选择了!可是若要化解他人的妄念,那便只有碧岚.......和梵衣了!!!
“那是他们中的谁呢?!”负生捻着手思考道:“可是......他们的妄念又是什么?!”
一切都无从思考。他忽然的停下脚步,不再往前走,就待在此刻脚步落着的地方。过了一会,他干脆坐了下来,坐在阵上冥思苦想起来:“梵衣......这个嘛!都说他是神岚女将养的小白脸,这会随她一道进入育芒阵莫不会是寻她拿辛苦费的???也是了,梵衣在照州城无依无靠,但是又长得好看就被神岚女将看上养在府中,肯定日日夜夜......这会那碧岚倒是好,自己以身祭阵肯定是连点银子都没给他留下,这会肯定是生气了,找她寻仇顺便拿点银子!”
“可是万一梵衣是真的喜欢碧岚生死相随呢?”负生忍不住的打了个颤抖,为自己刚刚的想法不齿:“生死相随?狗屁不通!我娘亲当初不也跑了吗?”
他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而有点同情起梵衣来,坐在阵中淡淡的骂了起来:“呵呵,什么神岚女将!养个小白脸连银子都不给,人家给你当牛做马的伺候你,竟然这么小气!难怪人家就算你要死也要缠着你......你就......”
就什么?他没能再说下去,因为此刻便从育芒阵外竖直的砸进来了一只长靴......
那长靴砸落的位置刚好就在他坐下来盘着腿的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