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光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雾越真人指着他道
许彦挑眉望向四周,冷恻地哼了一声笑道:“我什么意思不是很明显了吗,雾越!”
“不过,你也别急,这才刚开始!”他背着手仰天大笑起来。然后不再理会他们,专注地在棺椁旁跳上了一段曼丽的舞蹈
“你还想干什么!!!”众人焦灼地面面相觑吼了出来,奈何一时也拿许彦没有办法
“他是疯了吗?”妍桑看见许彦一会狂笑,一会手舞足蹈着,站在落禾身旁弱弱地道
“不,他没疯。”星月看着许彦舞动着的身姿,想起在欢己楼中的场景,他......一直都没疯!
妍桑纳闷地望着星月,按理说这许彦一生下来便是许府无数家财的唯一继承人,而且他从小就天资聪颖,相貌俊美。凡他所要的,甚至不用动根手指头都会有人挤破了脑袋给他捧来,放眼天下,唯一可他称得上对手的也只有金羽国的大富商凝金,他为何会甘心放弃一切把炎真观和千星观的弟子困在这呢?
许彦停下舞步,如稀世珍宝一样的凝视着棺椁,嘴唇轻柔的在棺椁上落下一吻,血红的眼角划过的泪珠悄然洒落在那棺椁的上方。他缓缓的结出两束巨大的紫光,嘴角不断溢出的血让他忍不住咳了两声。他转过头来笑道:“现在,到你们了!”
壁中人眼睁睁的看着一束紫光径直的飞向壁灵弧中,但下一刻,他们只能在彼此还来不及惊恐的眼神中,看到那束紫光飞快地侵向他们每个人的体内。很快,他们有的或哭或笑地跪下,然后带着血淋淋的额头嘭嘭嘭的飙洒出鲜血,不停歇的以头触地,有的却突然发疯了一样,笑嘻嘻地把手中的刀对着身边的人狠狠地砍去......
众人眉头一紧,站起身来紧握住手中的剑,咬着牙怒视着笑吟吟的许彦,而另一束紫光也同样向着他们侵来!
紫光轻松的穿过界,星月拉着长央躲开紫光,却被他反护住,长央淡淡道:“你看。”
雾越真人站在众弟子身前,不知在想什么。他看着壁中的情形先是悲愤,但又望着许彦猛然一悟,闭着眼渐渐的平静下来。少年时,那个明媚如光的少女哪怕陨落终究还是被刻在了他们的记忆深处,甚至永恒地刻在了小小少年的心上......
紫光对着道观众人不容躲闪的飞去,雾越真人和两观弟子无一幸免都被紫光侵入。他们顿时连同着紫光化成了几十个星星点点飘去了壁灵弧中。
落禾也抓起妍桑肩头,跟在星月身旁,难得开口道:“这是妄神术”
星月一惊扶额,现在她也在怀疑那许彦是不是真疯了。
妄神术,天界耻辱,六界祸害尘鞅所创,还好那祸害百年前便被降伏,不然天界又是一场祸乱。
长央指尖一顿,晃了晃神,压低声音浅笑道:“妄神术,以自己的所有一切,同时加以......自己心中血,骨中髓,情中爱作以祭献,妄神尘鞅便可满足一个愿望。”
“许彦真是疯了!”妍桑捻着衣衫叫起来
“他许了三个愿望。”落禾淡淡道
星月摇摇头,唏嘘不已,三个愿望,付出的祭献只怕是......
这样值得吗!
“岁影,年光?”星月暗道:“岁岁年年,念你心之上的光,伴你身旁的影......”,她突然抬起头来,思绪飘向百年前,瞬间恍然大悟:“那是他死寂地抱着岁影说的最后一句话,他是小芽!”
“嗯,也是我们之前在客栈遇到的小芽!”长央幽幽道
“他原来的人生轨迹是遇不到我们的,所以后来他应该是遇到岁影了。”
妍桑不解地望向他二人,星月努力地平复了心情蹙眉道:“他是小芽,那位百年前整天跟在岁影身后的小小少年。”
“断孽崖一战,他是后来才赶到的,等他到了的时候都没来得及见到岁影最后一眼,后来,我帮着小芽藏了岁影便再也没见过他了,没想到,他又回到了许府!”
“这孩子的执念真是......”星月无奈地摇了摇头
“星月,那棺椁,好像动了!”妍桑摇着星月望向棺椁。
不待他们反应,许彦听见棺椁里若有若无的动响,一个急步冲到棺椁旁有立马停住,然后焦急无措地捋捋自己的发冠,拿出脂粉胡乱的抹上脸,手忙脚乱的拉扯着自己的紫衣,尽力地换上激动喜悦的笑脸,可是眼里无尽的疲惫却把这个笑容诠释得更加恐怖。
他满怀期待地拿出镜子照照自己,但很快阴郁下来,恶心烦厌地锤向镜中的人,把镜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嘴里自顾自地喃喃道:“阿姐会不会厌恶我这个样子啊,阿姐喜欢年光漂亮的样子。”
许彦疯魔的在周围寻找着什么,眼底的血丝越发密集起来。他怅然所失地倒在了地上。
“用这个吧”,许彦抬眼一看星月蹲下淡笑着把一张面巾递到他面前,他想了不想就扯过面巾带在脸上,问道:“我好看吗?”
星月笑着点点头:“好看”
许彦撑起身来满意地向棺椁飞奔而去,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棺盖。
里面的人睁眼看到许彦,苍白的嘴角欣然勾起,瞥见另一端的小小身影不动声色地扶着棺壁,缓缓的直起身来。瞧见许彦猩红的眼眶,岁影眼底朦胧地抚摸着许彦隔着面巾的脸:“年光,你累了。”
岁影纤纤苍白的手移到他的发冠处:“阿姐教了你这么久,你怎么还是不会束发?”
年光隔着面巾落下一注眼泪,笑着哽咽道:“我想着,阿姐总会回来的,我等着阿姐帮我束发。”
“你啊,总长不大”岁影跟着他滑下一滴泪,玉手偷偷地抹掉他面上的泪珠。
“阿姐,你可有哪里不舒服?”许彦接住她苍凉的手呼着气
岁影摇摇头,轻缓地环住他的肩,猝不及防地揭下了他捂得严实的面巾:“让阿姐好好看看你好吗?”
许彦猛地一震,下意识地以手捂住自己的面容,听到岁影的话犹豫着往下挪了一点点,却怎么也放不开捂着的双手。
“没关系的,年光在阿姐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看的。”岁影覆上年光同样苍白的手,往下挪了下来。看见那张无尽疲倦的脸掩盖着厚厚的脂粉,心中抽着一疼:“你看吧,阿姐就说我们年光是最好看的人啊!”岁影和着泪花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