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宛这才神色缓和了些,勉强地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宝镜提前引发了妄魇器发作”
“二皇子慎言!”
贤广已然变了脸色,微微向着竹虞的方向望了望见他并未发怒,抬手便是施入灵力到那宝镜中
四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起来,那竹虞落禾二人虽是没说什么,可那宝镜被释入的灵力却是忽而的少了大半,已是晃动的地方连着奇骏山脉此刻骤然地一道晃动震出些裂痕开来!
长宛瞳孔缩了缩,此时意识到了不妙!赶紧加注了灵力倾入到宝镜当中!
却是转眼闪过,那二人好似超然物外的清闲,事不关己的月明风清一般的漠然待立一处,时不时的那如火一般的俊俏少年还会拿着自己的另一个镜子照得满意后,将那镜子推到落禾面前一闪而过那张万年不变的脸。那神情摆明了不想插手此事……
长宛有些懊恼起来!但此时却正是进退两难了!覆掩在江流上的宝镜好似一个无底洞,源源不竭地吸收着那二人的灵力!但是,现在脱手已然来不及了!
贤广一边推动着自己的灵力送入到宝镜中,可那脸上却是纸色的苍白无力,甚至同他一向引以为傲的灵器冠觉神戟都已被抽入江流底下了!!
“二位,难道就这样看着吗?我们若是撑不住了,只怕这宝镜二人也控制不了了!”长宛黑沉着一张死气沉沉的脸不善道
竹虞拂袖,照照自己的脸,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挑眉笑道:“本公子的镜子能不能控制住我还不知道吗!?”
话音未落!
突然地!那天色骤而剧烈!大好晴日一片倏尔远逝,开始只是零星的散落几颗闪动着的光明,光亮的镶嵌在白日的明亮里!
可是,那零星在眨眼一瞬间顷刻化为骤密而浩瀚无垠的广阔星空,无数的星云映衬着目之所及的五彩之色褪染于上,整个天空巨刻而成一道幽暗的五彩里裹挟着曜日,仿若幽境妙丽
而那新的日月一道同升之时,冷月请辉与骄阳烈火融汇,大地一片融融和煦,那地动山摇的境况却忽然地停了下来!本是残落的花瓣重回聚到枝桠之上,娇艳欲滴的五彩之色开遍山野,永不坠落……
“这是?!”
长宛眉头紧锁,背脊骨一凉地站在原地震于方才的变换
“大家别动!”
贤广凝思片刻,顿时冲口而出拉住了身旁的长宛:“这血日日月有毒!”
却忽而见落禾微微有些怔住,然后缓步走向二人
“落禾,你干嘛去?!”竹虞顶头虚眼望了一眼那环于满天星云的曜日,但没曾想到,转头就看见了落禾竟向着二人的方向走去
“你是如何得知?!”
落禾声音不高淡声的语色中竟有了毫不掩饰的冷意
就在三人的震惊中,落禾手边突起一柄寒冽短刀正正刺入贤广肩骨深处!
骨间被突然的扎住一柄短刀,贤广立即阴冷地冒着虚汗克制的咬起了牙喘着粗气:“落禾公子这是何意!?”
“落禾!!他好歹也是金羽国的大将军,就算如何也轮不到你兰湘国的人来杀!”
长宛微微按住贤广的肩骨厉声斥责
正在之时!满目忽而又萧瑟起来!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要寒风中摇摆不定,残花败叶击刷着寒风的凛冽瞬间碎成千万破碎,同着天空之畔炸裂着轰隆而起!牵动着颗颗星云如同稀碎纸砾的冲击而下!!!
“又来了……”竹虞颇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抬手压制住江流上的宝镜迎身而上,刹那间在那稀碎下来的身影中渐渐远去!
不过无论那外界地情形如何变换,落禾那淡漠的眸子却是依旧泛着冷意,甚至还有那隐藏不现的杀意……
贤广二人自是注意到了天际的变化,只觉的心神恍惚却又怎么也说不出来
亦是这时!那柄短刀正是重新插入那肩骨处还加深了几分,仅剩一个刀柄留在上方!
“啊!”
贤广自认为上过不少战场,可也不曾像方才那样丢人喊疼过!肩上传来的刺骨疼楚让他急促地激出了血,放声地叫喊了出来。一手微转,打下一横就发了十足十的力向落禾拍去!
“无耻小儿!可恶至极,本将忍你许久!”
贤广极快的撇去肩骨中的疼楚,一招接着一招狠戾着不休地冲杀落禾!
“你是如何得知血日!”
落禾提出短刀侧身而过,俯身一掌直刺坐臂而去,顺着那深口子处一转,活生生地竟是扒开一道长条宽大的污涩肉糜!
“你是他的人!”贤广猛然一震,蛇毒般的毒液好似要从眼里喷射而出,全数喷到那少年公子身上!
“知道太多未必是件好事!还是请落禾公子下到乐悲炼狱去寻答案吧!”
贤广大笑起来,阴鸷的眼眸外颧骨凸露,冷森森地涌荡起化开的污涩肉糜变成无数个圆润扭动的肥蛆爬向落禾!
“落禾,要我救你吗?!”
“啧啧,不过,我现在也有点大麻烦……”
竹虞悄然着退到落禾身后,看到那些依旧圆润扭动的蛆虫也不觉的打了个寒战,似有若无的在心口翻腾起来
“蛆虫!血疫!”
长宛突然的骇然失色,直发凉的呕吐起来,退到离那蛆虫好远的地方……
“慌什么!这不是血疫的蛆虫,那血疫的虫可是个宝贝,可惜寻不到了……”
贤广有些痴迷的望着一方,仿若那血疫的蛆虫就在眼前,但忽而,又有些叹惋的瞥了一眼周边已经密密麻麻爬满了的圆润白虫嫌弃起来
“不过,对付你们定是绰绰有余了!”
一术而下,堆积而起的大面积蛆虫扑到半身高时纷纷围动着搅拌,口中酝酿地喷起混浊的污秽之物
落禾微微沉目,与那些污秽隔开了些距离手边飞快的凝念置出一道炬火符咒,将圆润的肥虫竟然固立在了原地也不再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