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玲珑玉至法倾注入剑身一瞬,灵剑突然地微颤动起来,竟有些控制不住的在星月手里挣脱着!
三人亦是神色更加凝重了些,但那术法一旦开始了自是不能停止了!
容镜神色微微有些沉了下来,直盯住星月的灵剑好几次都几欲接了过去
“姐,试试将灵剑定入妄魇红方!”阿月忽而望到雾气围卷开来的江底,那处却正是与别处不同的红色妄魇……
星月有些费力的拖住剑柄一端,指端的一方泛白的扣住那就快要脱手而出的灵剑了!
既是要在妄魇上开道,那自得寻到妄魇最薄弱的缺口处。但这妄魇却不同于寻常,最薄弱之处可也是寻不着的!
而唯一的一次妄魇缺处被寻到就正是那妄神尘鞅破开之处!
那次……不只是天皆众神仙皆是惊愕失措,仓皇而逃,也是天地之间的浩荡!
妄魇被破开之时的红色悬刻在了九天之中!顷刻之时,如同万鼓齐鸣,雷霆万钧腾起长空巨波,肉眼所见之处纷纷燃起惊人的血红之色!而也正是在那血红之处,本是已经尘埃落定的妄魇传来一声踏破长霄的破裂震荡,撕裂而来的一声长啸后接着又是一道轻然的笑意
从那湿淋淋的血红妄魇破口处却是一片绝戾中的死寂,那原本应该灰飞烟灭,挫骨扬灰的妄神尘鞅忽而地带着一身血意缓步而来
没人能再看见那日的尘鞅,亦不知那已经失掉了全身灵力术法的妄神已然被妄魇压住又是如何破开了桎梏!
只是那日的浩荡却是没人能够忘却……
那日,风和日丽……
那日,风轻云淡……
那日……风雨骤至,万灵横尸荒野……
那一身的白衣终是幻化而开,再也没有往昔的光景,除了再也退散不去的绝戾和苍白再无其他……
百年后,妄魇重现于世,竟是如此,而那破开的薄弱之处竟也退变而成了藏匿不过的红色……
“妄魇……红方……”
望着那处的红色,星月心头不知何时如冰块一样的沉落凝重,一身的寒凉之意涌上心疼,可在有一角却是再也压制不住的炽热,隐隐有些触痛起来:“红色……”
“妄神的血么……”
“还是……”
“星月,捻神!”容镜突然抓住了星月的手腕,接过那灵剑一把定入了雾气之底
“容镜……”星月有些恍惚起来,不知怎地,眼底一片的氤氲:“我……我不知……”
“放过他!放了他好不好!放过他!”
星月突然红住了眼眶,几颗晶莹的泪珠落了下来打落在容镜的手背上:“放了他好不好……”
“好不好……”
“姐!”
阿月瞬时皱住了眉头捏起了紧紧握住的拳头,见着星月突如其来的痴狂又很快的放下,施了个术在星月身上:“她入魔了!”
容镜手边轻颤住,再也不见的往日的神色,接住了星月轻缓地放在亭里:“照顾好她……”
此刻,灵剑刺入的血红之处滚滚地扑腾出美妙的梦魇,在梦魇之处开出朵朵艳丽的海棠花
容镜只一侧身,轻踏于妄魇似如履平地,拔起那灵剑就穿过了白茫茫的雾气之间……
那几艘画舫已是支离破碎地横七竖八的铺在白雾气笼罩的地上,虽是瞧不见一地的狼藉,可踩落在地面处却是直入脚底的碎物,在那些碎物之上,七零八落地躺着一地的死尸,没了半点生气……
容镜仍是平地一般的轻步走在其间,对金羽国还是西锦皇却都不着急的提起了剑簌簌的破开了雾气
而正也是这几人,只是那几人之中唯独不见了金羽国二皇子不方
“凝金公子!?”不言望着那雾气散尽后却忽然进入画舫里的容镜
“他该是来寻本皇的……”霸锦沉声淡淡道
凝金!!??
再那一边好不容易才静默下来的朱瑶顿时惊醒过来!这是她原本就是要嫁的人!
她是贤广大将军的独女,在贤广将她塞到凝金处是她也是极不情愿的!她虽是被凝金府收下,可那要与她成亲之人却自己跑了!而不到一月,父亲告诉她仍是要同凝金成婚。而亦是此时,金羽皇却下了圣令,自己要嫁的人一定要是金羽的太子殿下!
婚嫁之事,向来由不得她!还好那对自己尚有几分倾慕的百奚助自己逃过了一劫!可眼下,这二位自己的未来夫婿却是同时出现在此了!!!
朱瑶见着容镜,有些移不开了眼。但还是能顾着大家闺秀的矜持之意将那目光收了回来,向前走了几步浅笑施礼:“凝金公子……”
容镜侧身,将那灵剑挡在与朱瑶的中间:“你这是私奔被抓回来了?”
朱瑶面上飞快的锁起绯红,将头压得更低。可那一边的太子不言却是脸色有些难看起来,不动声色地细细打量着容镜……
容镜自是不理不言地目光,瞥了一眼西锦皇淡淡道:“西锦皇还会破不开这区区迷阵么?”
不言有些顿住,对那世人口中和往日不同的凝金公子暗自思量着却是依旧不动声色
“听说西锦皇可是幽的境界……”容镜继续道
霸锦倒是如常,只是听到“幽”有一丝的触动:“凝金公子想是记错了,本皇可没有灵力……”
“是么?那西锦皇可还记得绝尘公子?”
“她当年的伤不正是拜西锦皇所赐吗?!”容镜凌厉地闪过剑身幻于身前
不论是人,魔还是神仙,都会有灵力高低之分。从修习术法起,也自会有灵力高低等级。若有小成则为羽,再进些则是湘,再之后便是多数习法练术之人已经不及的锦境界了!不过,也自会有人的灵力突破已经少有的锦而幻化为幽
可若是想到幽这一境界,那就不只是天赋机遇,更是练术者自身了!往往自绝其爱断杀尘念,化仙造魔,身解,焚火而怒铸练幽魅!故此,这世间的幽更是绝无少有,而从前的妄神便是其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