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三道清辉在那天际飞速地划过,在那天际的云端流过漫天的星光……
不久,三道身影似飞流而下,缓缓地落在那座街道深处,朱红色透着古韵的大门外。屋檐边上的金玉与那红门交相辉映着,而那红门上方正赫然地与别处不同的写着龙飞凤舞,气势非凡的“许府”二字……
走在最前面的女子在门外忽然的停了下来,转头对着身后的两人轻笑了起来:“岁影姑娘,我还记得上次我来许府还是扮作了雾越真人的模样才能混进来,如今却是背主人光明正大地带了进来,真是事事多变……”
岁影跟在身后走上前来,轻柔地笑了笑:“请!星月姑娘,长央公子”
星月连忙拉住了岁影笑了起来:“岁影姑娘不必在意,我只是随口一说……”
岁影淡淡地笑了笑:“没事的……”
星月笑着摇了摇头,终是望了望岁影也不再延续方才所说内容,若是自己再说,恐怕岁影对待他二人定要更加细致周全了。她缓了缓脚步,与长央一道并肩。三人一道先后着入了许府大门
星月问道:“对了,岁影姑娘不知那壁灵弧现在可还好?”
“还是你们离开时的样子,触梦婆和千山道人依旧还在壁灵弧中,我真的既进不去壁灵弧内,也无法将壁灵弧的触梦婆激出来!”
“而年光他……”说着,岁影虽已极力的笑着掩饰眼底无尽的悲伤,可还是露出已经掩藏不住的劳累。想必沙酉一行,年光的状况定是恶化了,算算时辰,沉月珠倒也发挥到了极致,若是再找不到第二颗沉月珠,那年光定是必死无疑!再无生还的可能!
倒也难怪岁影与之前不同的忧伤和明媚。这下子再仔细一瞧,却是发现岁影已经清瘦很多,两眼已不再是以往的灵动,浑然天成的灵气此时却是暗淡下来,已是沉郁悲忧之色……
谈话间,二人已被岁影亲自带到后院,给二人各自置了一座院落
岁影瞧着二人也并无任何不妥之处,正在院落之前与星月谈话一番准备离开,转过身后又顿住了脚步,在星月背后淡淡沉声道:“星月姑娘,你真的可以再找到另一颗沉月珠吗?!我……不能让年光死去……”
星月负着手渐渐地靠近了她,弯起了眉眼:“抱歉,岁影姑娘,我并不能完全保证。但是,但我会尽我所能……”
“还请岁影姑娘自己也要珍重,你若是像刚才一样擅自去寻魔君倾迹,终会自己也遭遇不测,到时年光只怕是……”
“我明白了!”
“谢谢你!星月姑娘……”岁影凝着眉郑重地望着星月的眉眼
“星月姑娘……若是能救下年光,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我便是拜托星月姑娘了!!!”岁影抬头望见枝头已经开满的花朵淡然道
“好……”星月点了点头,轻缓地拍了拍岁影的肩头无声地宽慰着她
岁影走后,她终于微微松了口气,歪着头眨巴着眼睛望向身旁的长央打了个哈欠,但却发现长央正一脸笑意地望向自己,她便极快地用手遮住自己支吾着:“阿央,现在虽是白天,可是我好困啊!要不我们先去休息会?!”
沙酉一行以来,她和长央亦是一直都未曾好好的休息过,等到沙酉的事情结束以后这会倒是困倦来袭,在止不住的欲闭上那沉重的眼眸
“我们一起休息吗?!”长央淡淡笑道
“对啊!难道你不困吗?!”星月来不及思索就脱口而出,自她同长央一道以来就没见过他可曾有过片刻的休息,但她确确实实的是在克制罢了,好几次,她都暗暗地艳羡长央灵力高强不用休息,但她亦知只是自己的问题罢了……
不过!她却忽而浑身发麻起来,在那句话说出后不到一刻便忍不住的想拍在自己的嘴上,什么叫“一起休息”!
“那个……阿央啊……我是真困了,我先去睡了,我只睡一会就好!”说完,星月赶紧一溜烟地便冲进了岁影安排的锦帘院中,再也不敢回头望见长央一眼……
真的是要好好控制住自己了!!!星月在心中暗叹着,在那合上门的一刻死命的低下头像是落荒而逃一般地慌乱合上了门!
“阿央……我真的不敢……”
“我……真的不够好……”星月在门后抚着心口,双目直落在门上喃喃起来
不久,在那初日暖阳高照,温暖的光辉已经洒落遍地,温柔地寄到世间万物,带来了一阵阵的暖意……
星月再次醒了时已是晌午,这一觉不知怎的却是睡得十分漫长,而那困意却好似也为减缓半分
她躺在床上却是十分的疲倦,揉着眉心为着手臂上接连不断,直疼得在额头上冒出冷汗的撕裂之感微微地抽搐起来……
上次手臂的疼痛才过去不久,不但再次发作起来,连同着这次疼得更厉害了些!星月此刻发间已是被浸湿的发丝连在一起,冰凉地贴在脸颊边上,那屋外的暖阳一道照了进来,落在床榻前方……
但还是没有任何暖意
星月咬着牙,两手抓住已经杂乱了的锦被上,但忽而却将整个头埋了下去!一口便咬在了那锦被上,撕咬出一道道的口子,而她的嘴里,尽是那被子中的棉絮塞满了一口
此刻,那床榻上已然是一片狼藉,星月又忽地吐出那一口的棉絮,原是干净清澈的眼里已是换成了满目的猩红,一手扑住已是被摔在地上的被子上,极速地扑身而上,在那被子的另一角再次撕咬起来……
她一口撕咬住被子,两手却是按在自己的臂上,那臂上却好似在吸收着什么,无休无止,沿着手臂之处在周身游蹿
星月提起折扇,在那额上的汗珠凸起青色绷起之时一手运气灵力,猛地就朝着手臂上重重地捶过去,直到那手臂上缓缓地渗出血迹她才放开了口中的被子碎片,接着又是对着自己重重一掌,汩汩的血迹沾满了洁净的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