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尘也不再多问,按着容镜的指令习起了缘煞术。
虽不知容镜到底在搞些什么,但对于缘煞术,他隐隐地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
天色渐起,伴着幽寂的弯月,点点的辰星,天边挂起了一抹鱼肚白。
混着昨夜淅沥的雨水,碧空如洗,一片清澈……
绝尘紧捂着胸口不放,脸色苍白如纸,额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纤尘不染的白衣竟慢慢的渗出血来,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了,眼里布满了血丝,好似下一刻便要浸出血来……
突然,他大啸了一声,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好像要裂开的头。
他踉跄着勉强地站了起来,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狼藉,只有那顶金荷伞依旧完好无缺的挂在壁上。
此时,他的脑中只是反复的闪现着那顶红艳如火的金荷伞,以及那执伞的雪中人,却怎么也抓不住那残破的景象……
“活下去”……
“活下去”……
雪中人拿着红色的金荷伞温声道:“活下去。”
他发了疯似的取下金荷伞抱在怀里,怔征的盯着金荷伞看了好久。
许是感应到主人的困境,一道淡淡的蓝光从袖中飞出。
那灵石玲珑玉,绕着绝尘公子发出了圈圈的蓝色光华,最后在绝尘公子眼前停留,化作一只萤虫飞入了眉间,绝尘的眉间只留下了一个淡蓝色的渊兰花钿……
绝尘渐渐地平静下来,死死的抱着金荷伞闭上了双眼。
眼角却不知何时划出了一滴泪……
玲珑玉在眉间发出的光芒愈发的强烈起来。
一盏茶后,绝尘公子慢慢的睁开了眼,胸口不再似之前撕裂般的疼痛,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抱着的金荷伞。他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心中却多出了一阵的怅然与空洞。那雪中人,好生熟悉……
不久他回过神来,捻了捻神,本想找到容镜说几句话,但并未找到容镜,毕竟容镜这家伙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关键时刻总是靠不住的。
于是绝尘公子只好留下一封书信便独自离开了。
毕竟想起还欠着他的五坛海棠果酒他就心如刀绞,这果酒平日里可是连他都舍不得喝的。
若论海棠果酒和秋白露哪个更舍得一些,绝尘公子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秋白露。
并非秋白露不珍贵,而是,海棠果酒只为一人而酿……
想到此处,他不禁肉疼起来……
说起来,他与容镜认识似乎已经是好几百年了,却好像从未记得他长得什么样子。这几百年里,他们见过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容镜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不知道这一次分别后,我们再见面是何时。”绝尘公子暗想道
“不过也好,这样我就能拖着不还酒了,哈哈。”绝尘拍拍心口安慰自己道。
只是他原本还挂着的笑容也慢慢的淡了下去。
“缘煞术,缘煞术,当真会如此吗?”他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