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黄昏迫近,方云浅站在清鸾殿中,仰望着太阳落下还未带走的那一缕金黄色的余晖,时不时有几只白鹤在那里嬉戏。
她望着四面的红墙高瓦,她觉得自己就像被关在华丽的笼子里的一只失望而无助的鸟儿,她好想化身为娇小的蝴蝶,从笼子的缝隙处飞出去。
自由!自由!自由!
她在呼喊,她在渴望。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自己居然会如此渴望自由。
她想要飞,飞过那重重障碍,去追逐……去追逐……那个从小就令她痴迷的人。
想到这里,她的嘴唇微微上翘,这是一种自嘲的微笑。
她明明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为什么她就是忍不住,忍不住去遐想,去奢望。
颜瑾之在天牢里被关了好几天,她从来没去看过,也从来没有求颜钰把他放出来,因为他知道颜钰不会让他死。
那么只要他活着,一切都不重要了。
“娘娘,晚膳已备好了。”
方云浅听见宁儿的声音即刻答道:“嗯,来了!”
西边,那最后一抹光亮都消失得不见踪影了,整个世界都被黑色所渲染。
方云浅有些失魂落魄的走了进来,宁儿以为方云浅是看到皇上没来才那样,于是便道:“这个时辰了皇上可能因为什么事不会来了。”
方云浅坐在位置上什么也没听见。
宁儿继续道:“这后宫的每一个女人都会经历的,习惯了就好。”
“什么?”方云浅问道。
宁儿只得叹叹气,她刚才又白费口舌了,“没什么。”
……
皇宫最黑暗的地方——天牢
午夜,远远地就能闻见腐烂,污水夹杂的恶臭味,月光迸射出来,银白色清冷的幽光照在那个靠在墙边的男子的侧脸。
飘逸的长发遮住了他的半张脸,但仍旧遮掩不住他天生具有的高贵气质。
突然一阵风,身着青白色长袍的男子拿着一把扇子赫然站在了颜瑾之的面前看着他说道:“瑾,你的那个东西在颜钰手上。”
男子苍白的脸上闪现出一丝笑意:“在他手上也好。”
“瑾,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七个时辰。”
……
翌日朝堂之上。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皇上老臣有事启奏!”锦湘侯走到大殿中央跪下道。
“锦湘侯有什么事就说吧。”颜钰知道他要说什么。
“贤王大人并无罪,为何要将他押入天牢?”
颜钰笑了笑继而道:“挟持皇后不是罪?藐视皇家威严不是罪?”
“臣已经查出了,贤王当天参加封后大典之后就出了皇宫,而且晚上也并没有入宫。”
“谁知道贤王晚上没有入宫呢?”
“老臣有人证!”
颜钰想了想继续说道:“人证呢?”
当即就从官员里面走出两位年龄资深的老官。
“老臣们可以作证,当晚贤王喝得烂醉如泥,还是老臣们把他送回贤王府的。”
是的!颜瑾之从皇宫出来没有直接回贤王府,而是去了最近的一家酒馆,拼命的喝,仿佛想要把那酒馆里所有的酒喝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