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蒙内草原
铁牛八岁。
Ka za li , ho nos
Sa nen de , yu lvn de
Gang za ha , ong~na len dor
Ga la san dra , a de dra xok qie
Kat nin za , nas~ze le wo ren ne
Hi za la , za nas
Hu sun be , hu men be
Hu hun na , tereno~ke re da
Hog den ge , eshte~dar~~ker na
Huluk sen tun , heyewu~be qie
Bo len de , se~hur~ye len na
Hu~en~~~~~~~~~~~~~~~~~~
Hu~en~~~~~~~~~~~~~~~~~~
只见牛羊群对面的山包上,站着一个身强体壮、脸带陀红的中年妇女,笑望着草原上的成群牛羊唱着歌,她那悠远、平静自由歌声渗透到天地之中,仿佛从牛羊间飞过,跨过平原,越过小溪。。。沿着远处的雪山平稳地飞翔。
这时,山包下的一间蒙古包中,钻出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冲着山包大喊道:“阿妈,你吵到我睡觉了。”
中年妇女的歌声戛然停止,回头骂道:“你这孩子,嗓门比我还大,到底是谁吵到谁。”
小男孩像是习惯了自己阿妈骂自己,开口喊道:“阿妈。我肚子饿了。”
中年妇女听到自己儿子说饿了,知道不能继续唱歌了,无奈的大声回应道:“知道了,阿妈这就来。”
说完,双手做成喇叭状,嘴在喇叭口上大声“呜~呜~”的几声,不远处的几只狗听到声音,起身驱赶着牛羊向蒙古包方向过来。
中年妇女看到后,微微一笑便跑向蒙古包。
蒙古包中中年妇女搅拌着锅中的奶皮子,一股股浓香味在小男孩的鼻尖窜来窜去,实在受不了的小男孩将手伸向锅中。
“啪~”
“你这小家伙,不怕烫手啊。”中年妇女打着小男孩的手笑骂道。
“阿妈,阿牛不小了,是个大人了。”说完小男孩站起身张开手道。
“哈哈~那怕阿牛长大了,在阿妈这里你永远是小孩子。”中年妇女笑着直起腰,摸着已经与自己肩膀同高的儿子。
“哼~阿妈总是把我当小孩子,不理阿妈了。”说完打开阿妈摸自己头的手,便转身走出蒙古包。
“这孩子!”阿妈无奈的看着阿牛的背影,冲着包外喊道:“阿牛,去储藏室那些饼子。”
“知道了!”包外阿牛回应道。
阿妈摇了摇头,继续搅拌着锅中的奶皮子。
不一会,阿牛从包外走进来,手里还抱着一大一小的饼子。
阿妈回头看去,顿时气笑了,原本一样大小的饼子,现在是一大一小,看着那个“小饼子”的周边一圈的牙印,阿妈知道这孩子是真饿了。
“阿牛,阿妈做的手扒肉好了,你先吃吧,这奶皮子还要一会。”
阿牛一脸惊喜,将抱着的饼子放在食桌上,抹了抹嘴道:“好的,阿妈!”
说完,阿牛席地而坐在食桌边,抓起盆中的手扒肉,大嘴一张,“嘶”的一声,大块肉进了阿牛嘴里。
“你这孩子,没人跟你抢,慢点吃别噎着,旁边有茶。”阿妈开口说道。
阿牛嚼着嘴里的肉,呜吱呜吱的张嘴说着:“阿妈做的吃的最好吃了,阿牛最喜欢吃了。”
阿妈咧嘴一笑,这世上可能没有什么事情,比自家孩子吃好吃饱更幸福了。
当奶皮子熬好时,阿妈边铲着奶皮子边说道:“阿牛,过几天你就过生日了,你想吃什么,阿妈给你做。”
“嗝~只要是阿妈做的,阿牛都喜欢,嗝~。”阿牛回道。
这孩子真会说话,阿妈心中想到,但是自己好像听到阿牛打嗝了,哎呀,可能听错了。
紧接着,阿牛又打了一个嗝,不对,我没听错,阿妈可知道阿牛的食量的,连忙转身望去。
我嘞个去,我的长天生神!
反着油光的盆,手扒肉光盆。
斜倒的奶茶壶,不见一滴漏。
满桌的芝麻屑,大饼牺牲喽!
还有躺在桌边,肚子圆鼓鼓、打着嗝的阿牛。
阿妈喘着气,拿着铲子骂道:“你这臭小子,不知道给阿妈留点啊!”
说完,冲上前准备揍一顿阿牛,阿牛一看慌忙爬起来,但吃撑的阿牛那里跑的动。
。。。。
“嘶~好痛~”阿牛盘腿坐在食桌边,龇着牙揉着被阿妈打疼的头脑勺。
“让你每次不给阿妈留吃的,这次是给你的教训。”阿妈拿起奶皮子放进嘴里说教道。
“谁让阿妈做的那么好吃。”阿牛说道。
“你。。。”
“汪~汪~汪~”传来狗吠声。
阿妈皱着眉道:“有人来呢?这个时候谁到我们这来?”
阿妈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奶皮子,起身出了蒙古包,阿牛也跟着阿妈走出蒙古包。
随着狗叫的方向,阿妈和铁牛两人看到远处有三人骑着马向他们这奔驰而来。
当看清那三人样貌和马上挂着的黑色家伙,阿妈一惊。
“是生人,还带有枪,阿牛,快去把你阿爷留枪拿来,快啊!”阿妈催促道。
“哦~哦~好!”
阿牛看到阿妈凝重的表情,连忙听从阿妈的吩咐,回身跑进蒙古包里,将一把老式猎枪抱了出来。
“阿妈,就三颗子弹了,能行不?”铁牛问道。
“阿妈也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们是路过的人,还是来找麻烦的。”阿妈边上子弹边说道。
“万一搞错了呢?”铁牛说道。
“在这荒辽的草原上,对待带着家伙的人,都要小心应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真搞错了,咱们请他们喝酒吃肉。”
“好。”铁牛拿起铁叉咧嘴笑道,没有什么比好吃的更有诚意的,哪怕是道歉。
阿妈眯着眼估算着来人的距离,当来人到了这破枪的射程距离,阿妈睁开大眼举起猎枪大声喝住三人。
“站住,不许动?”
“吁~”三人拉住缰绳,止住马。
三人中,为首的精瘦的男子大声道:“前面可是旗格大姐?”
阿妈愣了愣,开口大声回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干什么?”
“是蒙格鲁让我来的?”精瘦的男子大声道。
阿妈皱着眉回道:“我不认识什么蒙格鲁,请回吧?”
“那让我们喝杯水再走啊!”精瘦的男子吧唧了一下嘴,这样逆风大声说话太累了,而且也没必要大声说了。
“你们太危险了,感觉走。。。”
阿妈话未说完,身体一顿便停止了,因为她腰间顶着这一东西,她知道这不是铁牛在开玩笑。
“你俩把手上的东西扔了,不然我的手一抖,会在你们身上开个洞。”两人背后响起陌生的男声。
无奈之下,旗格扔了手中的枪,也示意让铁牛扔掉了钢叉,两人举起手怒视着前面三人。
精瘦的男子看到旗格扔了枪,便夹了一下马肚子,让马带着他缓缓地走上前。
“哎呀,你们这地方真是偏,让我们找了好久。”精瘦的男子下马道,接着看着怒视自己的旗格道:“哦,忘了自我介绍,鄙人姓高,单字明。”
随后下马的两名壮汉拿着绳子将旗格和铁牛捆绑住,这时,旗格终于看到身后拿枪的人。
只见那人披着羊皮,脸涂着黑灰,一双大眼留着络腮大胡子,光头赤脚,冲着精瘦男高明笑还露出发黄的牙齿,牙齿上还带着点点肉丝。
“高兄,怎样厉害不?”络腮大胡子嘿嘿笑道。
“可以,回去我跟老大汇报,让老大奖励你。”高明拍了怕络腮大胡子肩膀道。
“你让老大多给点那个药,为了搞定这三只狗,我把我的库存都用完了。”络腮大胡子急忙道。
旗格刚刚还在奇怪自家三只狗怎么突然不叫了,而是摇摇晃晃的倒了,她还以为阿牛给这些狗喂了酒,原来是这络腮大胡子下了药。
“好,没问题!”
高明点头答应,扔给络腮大胡子一张黑手帕,便带人走进蒙古包。
“好了,让我们好好说说吧,我们这次来呢,是通知您还钱的。”
高明拿起食桌上的奶皮子放进嘴里,睁着大眼还不忘夸奖旗格做的奶皮子很不错。
“我不欠你们的钱。”旗格淡然道。
“嗯,是的,你并不欠我们钱,但你男人欠我们钱,而且你男人是个狼人,比狠人还多一点,还不了钱,绑了我们老大的儿子,威胁我们老大撕掉借条,结果被我们抓住了,剁了两只手。哦?这是你们的儿子吧?”
高明看向虎头虎脑的阿牛,伸手捏了捏阿牛的臂膀道:“哟嚯,可以啊,八岁居然长得这么壮。”
坐在凳子上的阿牛想挪开身子避开高明的手,却被身后的壮汉摁住。
“放开我儿子,蒙格鲁已经被他爹赶了出去,跟我们没有关系了。”
旗格想起身制止,也被身后的壮汉摁住,只好原地怒吼高明。
“我知道,麻烦你小点声,我耳朵都快被你吵聋了,如果大声叫可以解决问题,这个世界早就被驴统治了,小点声,万事好商量。”高明一只手堵着耳朵,另一只示意旗格声音放小点。
说完,高明从身后拿出一个黑色长条包裹物放在食桌上,边打开边讲着话。
“刚刚不是说到,你男人被我们抓住,剁了两只手吗?对不起啊!另一只没保住,被我们老大喂了狗,你也能理解的,自己儿子被人绑了,做父母的是跟生气的,望你能谅解我,我也很怕怕的。”
说着,黑色长条包裹物被打开,是一只手,是一只有点发黑发臭的人手。
旗格看着石桌上的人手,那手的手腕上有一串牙齿手链,手腕的上部分纹有一只张开血嘴的狼头,那是阿牛他爹以前被狼咬后留下疤纹的,旗格沉着脸认出了这就是阿牛他爹的手。
呕~没见过世面的阿牛闻着眼前散发着恶臭的人手,顿时控制不住自己的胃,一口肉奶饼混合物从自己嘴里喷涌,吐得一地稀里哗啦的,而一旁的旗格忍住了喉头处上涌的酸味。
“我们的规矩是:一只手值五十万,二只手就是一百万。蒙格鲁欠我们两百万,等于还钱我们一百万,但他还不了,我们只好找你了,哎~哎~听我说完嘛!”
对面躲闪及时的高明伸出手制止住想说话的旗格,继续说道:“虽然蒙格鲁还不了钱,但他说了一句很值钱的话,儿子是父母的共同财富,所以你要还蒙格鲁剩下的一百万。
哦,对了,蒙格鲁撕掉欠条前有几个月的利息,我们给你打个折,你就还一百五十万吧,放心,这次无利息,还的完。”
高明说着便起身,从络腮大胡子手中接过一张黑色的手帕,边说边走到阿牛身后。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看你这也不适合吃中午饭,我们就回去吃了,不多说了,你儿子我们就带走了”
说完,拿着黑色的手帕擦了擦阿牛嘴边的呕吐物,便用力捂住阿牛的口鼻,在旗格的嘶吼中,阿牛睁眼慌张的双眼,晃着身子蹬着双腿,不一会,胸腔一陷闭眼歪着头。
“哎呀!都说了,只是带走他,不会伤害他的,我们还等你还钱呢?哦,对了,到这里还钱。”
说完,放下一张写有地址的字条,还不忘用东西压住字条。
高明跟着手下出了蒙古包,独留下旗格一人在包内哭着怒骂诅咒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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