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在全称名为怪物应对部队,简称部队的据点里发生着喜闻乐见的一幕。
“是……我会把他抓回来的。”伶默默地低着头,表情少有的有些阴暗,“之后我会重新向您汇报工作的,请容许我先行告退。”
她早就该想到的,那个家伙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呆在办公室里等那边的联系。这下好了,上司打电话过来询问工作进度的时候,这家伙不在,锅又丢给了她。伶都有些想弄死萨麦尔了,她可一点都不想养成替对方背锅的习惯。
还好这次只是队长打电话过来,要是换成那位大人……呵呵,伶都不敢接着往下想了。不过那位大人现在也不会打电话给萨麦尔了,哪怕有事也是找人来传达。该说萨麦尔能活到现在真的是一个奇迹,要不是他确实能打得过分,部队也不至于这么放纵他。在部队内部,萨麦尔还有着另外的称号。
他被称作“帝国的行刑者”。因为萨麦尔的能力并不是为了对抗那些庞大的怪物而存在的,正相反,他的能力很少有涉及到大面积破坏的。这对于高危类的因子来说是一件违背了常识的事情。
越是高级的因子,破坏力便越大,这几乎是一种定律了。可萨麦尔在成功吸收了高危类的因子以后,却觉醒出了这样反常识的能力。伶是清楚知道萨麦尔真正的能力的,她可以断言,除了萨麦尔以外便没有人能够使用这样的能力了。
而对于帝国而言,萨麦尔的存在显然有着特殊的意义。帝国并不缺乏能够讨伐怪物的强大适格者。适合的人不说多如牛毛,但手握大义的帝国,在明面上的战力水平肯定是要高于组织的。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去管理这些人才是最麻烦的事情。
虽说没有人会把这种事情直接摆到台面上,可从本质上来说,适格者已经不算是纯粹的人类了。根据现在所观察的情况来看,人类在吸收了怪物的因子以后,虽说他们还可以正常地养育后代,可非适格者与适格者结合却很难生出后代来了。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敢想。不论是部队也好,组织也好,双方都在封锁这些消息。人类不可能回头了。这已经不是因噎废食的问题了,如果不选择因子,人类迟早有一天会灭绝,那些过于强大的怪物绝不是现在的人类所能阻挡的。
人们仅仅把对抗怪物的希望放在因子上,而非机械。相比起看得到摸得着的即战力,机械的开发实在太过漫长了,人类已经等不起了。因此大部分科研人员都放弃了军用机械的开发,转投到因子领域去,实在转不了的也去了搞民用。
而适格者地位不断提高的同时,带来的弊端也是清晰可见的。这群人不管用什么手段弄到因子,成功吸收以后根本不愁去除。这可是比金饭碗还要稳当的行业,除非是作死到深入森林去猎杀怪物,不然一般适格者根本不可能死。
如果是从部队里出来的适格者,要么继续挂在部队下面,为帝国添砖加瓦,要么……为了帝国去死。没有第三种选择。不是部队所属,便一定是叛徒。而萨麦尔便是专门处理叛徒的行刑者,这么久以来没有一次失手。他才是组织最为锋利的刀刃。要不是萨麦尔那疯狂的性格,他就是最完美的行刑官了。
而伶几乎可以说是最了解萨麦尔的人了。她是管不住萨麦尔的,但她存在的意义便是在萨麦尔还没上头的时候去阻止对方——也就是所谓的“鞘”。只要她还在,便意味着萨麦尔还能接受这种管束,那帝国便能继续容忍他的恣意。
伶叹了口气,把电话挂断。她也不知道萨麦尔到底跑到了哪里去,但她可以肯定对方一定不在钟塔那边。要是在灯塔,她在窗户看出去就该感觉到对方在那边了。萨麦尔从不屑于掩饰自己,他只是懒得坐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而已。所以伶才会说,这是在给她制造麻烦。
几乎是隔几天,她就得满城市地找萨麦尔去了哪里。很多工作不是她这个副官点点头就能推下去的,哪怕萨麦尔什么都不懂,他也要坐在这里。因为规则是绝对的,他才是这里的最上级,别人也只会认他。
“不是去钟塔了,那是去哪里了。”伶打开窗户,闭上眼睛感受着萨麦尔的气息。别人很难做到这种事情,不过她找过萨麦尔太多次了,都找出经验来了。大概锁定了一个方向之后,她才重新睁开眼睛,轻轻踩到窗台上,激活了自己的因子。
“演示。”
伶脸上的表情很快冷下来,纯黑的羽毛一点点从她背后展开来,幻想的羽毛仿佛要飘到地上。如果不细看,那翅膀几乎和萨麦尔的一般无二。甚至于,她连瞳色也变成了和萨麦尔相似的漆黑,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骤然变冷。
“……在那里啊。”完全激活因子后,伶几乎是瞬间变察觉到了萨麦尔的位置。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萨麦尔和平时不一样,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存在。他要是想找些乐子的话根本不会像这样肆无忌惮,应该是有什么引起了他的注意吧。
她便拍打着翅膀,朝着南边城墙的方笔直飞去。漆黑犹如闪电划破半空,几乎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一闪而逝的身影。不过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吧。至少在这座城市里,有胆子在空中飞过的真的没几个,那些胆子大的多半都被逮住打死了。
隔着老远,伶便看到了坐在城墙上的萨麦尔。对方的视线没有看过来,反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某个方向。她心下暗叹,落在萨麦尔身边,把身后的翅膀散掉。
“队长找你。”伶闭上眼睛,面无表情地道。话说要不是萨麦尔一向不会在身上带什么通讯工具,她也不至于隔几天就要跑出来找他。
“哦,那回去吧。”萨麦尔意外的没有反对,反而是心情很好地笑着,朝伶招了招手。
伶犹豫了一下,没有像以往那样过去,反而是睁开眼睛,眼中的漆黑仅仅褪去一半,其余部分是正常的淡蓝色,看上去相当诡异。处于这种状态下的她明显比平时要冷漠许多,直接开口道:“你看到什么了?”
“你是要质问我吗?”萨麦尔饶有兴趣地看着伶。
“我知道你很感兴趣。但是,这次不行。”伶不用猜也知道萨麦尔在这里等什么。早在好几天前伶就知道了组织列车的到站时间了,这边就是列车进城的方向。
“啧,别太嚣张了啊。还是说,模仿我给了你面对我的勇气?”萨麦尔轻轻按着伶的脑袋,随手揉了揉,“我的副官,别忘了我说过的话啊。我现在,心情很好。别让我觉得扫兴啊。”
此时,伶眼中的漆黑才完全褪去,脸上的表情也恢复到平时的平淡——和冷漠有着明显区别的,平静却不疏离。她抿了抿嘴,最后只是低声说道:“至少,请让我陪你走完这条路。我会跟着你的。”
“随你吧。回去了,队长那家伙又说什么了?”萨麦尔摆了摆手,随手搂住伶,张开自己的翅膀。
“队长让你这段时间不要乱跑。”伶很自然地回答道。
“啧……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说,我有这么不靠谱吗?”萨麦尔有些不爽地道。
“……”伶默默移开了视线,不去接话。果然有些事情在心里留个底就行了,说出来对大家都不好。
PS:试图完善设定……目前已经推翻了三次了,我心里还是更喜欢浪漫一些的故事。我也不知道自己能苟到什么时候了,可能是我还不够优秀吧。我是不去找人PY的,一直都是这么做,也无所谓现在才回头了。如果有一天这本书不写了,我大概会想办法变得更好一些吧。这么多年都咸鱼过来了,也不缺这么点时间了。
不过仔细想想,以前我也是可以一天五更的……果然现在是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