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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反常

另一边,颜卿完全不知道京中的事情,倒是庸关这几日伤上的人数急剧上升,有几个病重的,苏老直接将人送来了颜卿的小病院,导致连续几日颜卿都是高强度的手术,生生瘦了一圈,急得宁氏想方设法给颜卿弄吃的,倒是让那个新来的厨子狠狠得了好几次赏钱。

城中,已经开始屯粮,庸关的老百姓们都是从小在战争中长大,早已很习惯这样的生活,尽自己所能为抗战做准备。

军营中的情形比百姓以为的更加严峻,其实早在七八天前,先锋官就发现了三路敌军的踪迹,可三天后,两处暴露后自杀,最后一处却怎么也没找到,而军中频繁出现伤亡,只怕敌军已经混入城中,这才是颜启荣最担心的。

秋冬的庸关比京中冷的更快,每日清晨已经有厚厚的霜冻,本就体寒的颜卿被琴姨裹得严严实实出门,颜琛和颜涵早已被颜启荣丢进军营历练,颜琛生性活泼,在军营很是混的开,尤其是一群新兵蛋子中,俨然成了一巴,颜涵虽然内敛深沉,但几次被他整得毫无还手之力的现状后,就连教练头头都轻易不去触他胡须,倒是宁氏家中清闲,居然开始打算培养起颜卿的管家之能,直把颜卿虐的天天喊累,恨不得一天十二时辰泡在药房才好。

现在病人多了,病院被颜卿规划成东西病院,东边是伤势较轻的,自然位置也相对较大,西边是重症患者,只预留了三个床位。

现在其中一个床位中,就躺着一名前几日被送来的士兵,说是士兵,其实是蛮人,颜启荣特意命人送来的,算是之前抓住的两拨人中唯一的还活着的,嘴角毒药等已然被颜卿和几个军医清理干净,每天灌下足够的蒙汗药,保证他轻易伤不得人。

颜启荣虽然需要在他口子探听到情报,但也绝不会拿家人的安全去冒险,不但送了苏老过来,还特意派了四位亲卫守着,今日是最后一场手术,手术后,这位蛮人就会被亲卫送回军牢看管起来。

“师傅,爹爹打算怎么处置他?”颜卿有些好奇,端看这蛮人的身形相貌,有点类似新疆人,五官比大夏人更为深邃些,发色和眸色倒是跟大夏人一致,若是混入人群,不仔细还真的是很难分辨。

“不知道将军打算如何,军中各司其事,若说打算,救他也不过是为了探听余党的下落。”怕颜卿觉得血腥,苏老又附加道:“也别替他可怜,战争中,胜者为王,若是我们输了,只怕被掠夺杀戮的就是我们庸关的百姓!”

“我明白的,千里裹尸还,我信爹爹能守护我们!”

这个手术主要是修复他的下颚骨,之前怕自己受不住刑,这位蛮人士兵也是血性,竟然利用牢笼的间隙,生生将自己的下颚拧断,连闭口都不能。

“姑娘,老张家的小宝在后院,说是找您!”

老张是原先城头一名守门兵,算是个战场退下来的白户,可世袭,老张原名张远,有四个儿子,三个死在了战长上,只留下这小儿子才七岁,取名小宝,张宝,像老张家这样的情况,在庸关很普遍,颜卿听一次心痛一次,这就是和平的代价,当王公贵族在京中享乐时,是这些百姓在前线拼命,颜卿能做的就是救更多的人,才不枉自己一身医术和来这不知名时空一场的缘分!

之所以认识了老张一家,源于之前张宝一次风寒,幼儿体热易早夭,在这个没有消炎药和特效药的时代,已经烧了三天的张宝很可能病逝,或者就是救回来了也易烧成痴儿。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老张听说了颜卿的小病房,便送来了,这之后,隔三差五,老张就让张宝送些土特产,偶尔是自家几颗甜枣,偶尔是一些蔬菜,淳朴至极却都是心意!

渐渐,经过这三四个月的累积,颜卿救治了不少周边百姓。

张宝比一般七岁男孩长得更为娇小,看着像是五岁模样,黢黑精瘦的,看着是只顽皮的猴儿,听他爹说,张宝是老来子,他娘早产,只有六个多月的张宝全凭粥糊糊一口口撑了下来,对于这个儿子,张远没多少想法,只盼着能长大足以。

见到颜卿,张宝很是开心,颜卿不仅长得好看,还救了他的命,每次见到颜卿,张宝总觉得是个仙女儿姐姐。

“颜姐姐,俺爹让我来捎个口信,说是好几日不曾见到隔壁王奶奶家出来串门,让俺把这句话带给你。”

心里搁楞一下,颜卿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早前听说还有一队附近没找到,现在老张就让张宝传来这话,颜卿不信这是巧合。

“你爹可说有几日了?”

“不曾,只说让我像往常一般拿些水萝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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