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羽见到虚云说:市面上大家都议论宋伐蜀哪!说什么宋军残暴,还说什么皇帝把蜀地财货许给将士任其掠夺。虚云眼一立,硬生生的说:“闭嘴,黄口小儿懂什么国事。”杨羽憋的脸通红忿忿的离开。临走嘟囔了一句:“就你懂!”
杨斌也和杨罡说着此事,说着走着正好碰到被骂的杨羽,杨羽刚被骂,心情不好对两个哥哥扮了鬼脸,什么也没说回自己屋了。杨罡说:”虚云你对宋军攻蜀有什么看法?”虚云说:“大哥这种时候,咱们要管好自己的嘴巴。”杨罡不高兴的说:“杨斌咱们回去,咱们多嘴了。”杨斌见大哥生气了于是说:“大哥!虚云也是担心祸从口出,咱们多理解他吧。”说着使了个眼神,虚云陪笑着说:“大哥我这一着急说话没轻没重的。”说着去沏茶倒水。杨罡坐下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杨斌说:“宋朝刚开国,就这样对待百姓能安稳吗?”虚云说:“前几天听说,公主新制了一套华丽一点的衣服,被皇帝狠狠教训了一顿。这事你们知道吗?”杨斌说:“这事还真不知道。”虚云说:“你们不知道,可千里之外的攻蜀将士们可都知道了。”杨斌说:“有这事?”虚云说:“咱这位皇帝精明着哪!这一巴掌打在公主屁股上,痛在攻蜀将士的脸上。”杨斌说:“蜀地百姓会因为一件衣服感恩戴德吗?”虚云说:“当然不会,蜀地没有明主,蛇无头难行啊!”何况宋军退一万步也是可以封住剑门关隘,蜀人出不来。他们能怎样?”杨斌说:“天下格局不止蜀地吧!”虚云说:“天助赵匡胤,各地诸侯都是纨绔,只有被打的份,如今看着蜀地被打还偷偷庆幸哪。”
杨斌突然问到:“赵普最近在干嘛?”虚云看了一眼杨斌说:“杨斌懂事了,赵普是赵匡胤的影子。”杨斌说:“咱家养的信息员没有赵普的消息?”虚云想了想简单的说了句:“刚离开蜀地。”杨罡心想:“赵匡胤前年派赵普出去解决了地方分治的问题;如今又派赵普出去解决了部队纪律问题。赵匡胤会用人,赵普会办事,他杨家的仇报起来可难了。”杨罡看着如履薄冰的虚云心里忽然酸楚了一下,眼睛有些发红于是说:“杨斌天不早了,让虚云早点休息吧!”
十六抓着头发,抱怨着,昨天喝多了,嘴上也没个把门的,被老爷子给撵出来了,这怎么好意思再登门呐!
周亚宁听着不顺耳阴阳怪气的说:“十六哥昨天是你非要喝酒的,和你说不要去找小雨,你喝点酒非去不可,怎么后悔了!”高先生敲门进来看见一脸死相的十六问到:“这大早上听到喜鹊叫,还以为有什么喜事哪?没想到一进屋看见个黑老鴰,晦气!”十六知道得罪不起高先生闷着头不说话。高先生本想激一下十六让他说话没想到十六直接把脑袋窝进了怀里。高先生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周亚宁在哪呲呲的笑于是说:“同一块地,东边日出,西边雨啊!”“周亚宁你高兴什么哪?”高先生继续问。周亚宁眼睛一瞥:“昨天十六哥请咱几个吃羊肉喝米酒好不快活。”高先生故意咽口水说:“这段时间,天天吃素,杨家守孝可苦了咱的肚肠。好不容易有人请客,还把咱给忽略了。得咱不受待见,咱别往人家身边凑合!”十六的脸没法看了,把胳膊一捂头假装没听见。周亚宁说:“高先生你还别挑理,不是你想的那样?”高先生说:“不是哪样啊,雄辩能大于事实嘛!”周亚宁说:“十六哥谁都不请也得请你。”高先生说:“为什么?”“因为你是媒人啊,小雨出嫁你得出力啊!”周亚宁说。
十六还是不说话,闷着头,虎子也来了,牛妞跟在后面,周亚宁打趣的说:“高先生你看人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哪有那么多事。”牛妞问:“周亚宁说什么哪?”周亚宁坏笑着没继续说,虎子也没听明白接着问:“什么意思?”周亚宁说:“意思就是你们是水里的鸳鸯天生一对。”牛妞被周亚宁调侃的羞怯转身离开并说:“大师要带我山上修行。”
虎子抓住周亚宁打他屁股,高先生调停,虎子松开周亚宁,周亚宁见高先生拦着继续说:“你不喜欢牛妞就别老带着人家。”虎子又去抓周亚宁。十六实在受不了了,“哥,大爷们,你们消停一会吧,烦死我了,求你们安静一会吧!”说着把头往桌子上磕,当当作响,这才让虎子周亚宁安静下来。周亚宁说:“高先生你看十六哥快疯了,你帮帮他吧!”
高先生带着周亚宁去小雨家提亲,备了礼盒,高头大马好不威风。高先生见了小雨爹口吐莲花一个劲的夸,周亚宁敲边鼓见缝抹灰滴水不漏。用今天的话说:十六那绝对是十大杰出青年,出场必配大红花??。经过一番商量决定把小雨嫁给十六。
周亚宁回来那是一个高调,把事情经过又是一通添油加醋的演绎,什么小雨爹一百个不同意,小雨也是坚决不嫁。经过他和高先生口若悬河,死皮赖脸,视死如归的坚持最终用真情打动了小雨爹同意把小雨嫁给十六说了一遍又一遍。牛牛对周亚宁说:“真不愧是说书的,假话说的比真的还真!”周亚宁怼牛牛说:“你还别不服气,一百个牛牛加起来你也办不成十六哥的事。”牛牛知道人家有吹牛的本钱讪讪的说:“就你本事大,行了吧!”高先生看周亚宁表演在一旁呵呵的笑。杨羽说:“周亚宁你可不是以前的周亚宁了,学坏了。”周亚宁对高先生说:“杨羽说我跟你学坏了。”杨羽说:“我可没有说你跟高先生学坏了,你是自学成才。”大伙都笑周亚宁。周亚宁觉得无趣转移话题说:“功劳主要是高先生,我助攻。十六哥你得请高先生羊肉老酒了。”十六高兴的说:“请必须请。”
羊肉老酒吹牛不亦乐乎,突然十六沉默不语,大家搞不清楚为什么?纷纷询问十六不肯说,高先生说:“有难处找虚云指定给你办了!”十六说:“小雨答应嫁给咱,高兴,可是我整么安置人家啊?”虚云喝酒有点高哈哈笑起来:“狗子讹我一套房子,你小子也有样学样啊?”十六脸一红低头不语,虚云看十六可怜说:“我外祖母在城边有一处房子不大两个人住没问题,就是旧了些。”高先生说:“那就很好了,是不是十六!”十六颤抖的手举起酒杯说:“十六给你当牛做马都心甘情愿。”虚云说:“光我同意不行,主要是我母亲需要她同意,那是她母亲给她留下的遗产。”十六把酒杯放下沉沉的坐下不说话了。大家都埋怨虚云怎么可以这样大喘气哪!虚云说:“这样这样…”大家听虚云讲完觉得可行,可是十六再也提不起兴致,嗫嚅的说:“能行吗?”杨羽狠拍十六后背说:“振作起来,大不了司马当活马医呗!”十六心中七上八下的稳了稳神说:“听你们的。”大伙正吃着酒,一个汉子进了店里,吆喝着:“羊肉老酒,快。”虚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风尘仆仆的饿鬼竟然是赵普。小二答话说:“客官小店的羊肉都卖完了,想吃您得侯会。”赵普骂了句:“老子风里雨里想吃口肉都他妈的这么难,来碗热汤面,快。小二吆喝一声:“一大碗肉汤面,快!”虚云上前施礼说:“大人请,我这桌有的是羊肉老酒。”赵普听到有人叫他大人,抬头一看是虚云,他缓缓整理一下衣服官僚气派十足的说:“守孝期还吃肉喝酒?”虚云说:“自家不比从前。”
李翰回来看到狗子低头往屋里走,狗子说:“李大夫就诊回来了。”李翰面有菜色的说:“回来了。”杨羽挡住李翰说:“喝酒吃肉请!”小二吆喝一声:“李大夫今天生意不错吧!”李大夫说:“今天没有病人,再宽限几日。”小二没搭腔一脸不高兴的走开了。杨羽说:“怎么没钱了?”赵普听闻李翰是大夫咳了咳。虚云把赵普请到了上座,李翰被杨羽拉到身边,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冷了下来。赵普只管吃肉喝酒,一言不发。李翰也默默吃着。小二吆喝一声:大碗肉汤面。赵普指了一下李翰说:“给他!”李翰到了声谢。再无二话。虚云也不说话,大家都沉默着。赵普吃的很快,擦擦嘴起身叫来小二说:“这是五十两银子,李大夫的房费。”说完骑马走了。
杨羽看赵普走了又话多起来说:“你师傅哪?”李翰说:“走了。”杨羽说:“那他没给你留钱吗?”李翰说:“丢了。”杨羽刚要说:那就是你活该了。虚云骂了句杨羽:“就你话多。”虚云给李翰倒上酒说:“我这弟弟跟谁都自来熟,别见怪。”杨羽说:“我们早就是朋友了,是不是李大夫?”李大夫苦笑一下点头。虚云说:“就你无礼,敬李大夫酒。”
酒后李大夫让虚云等一等,一会李大夫从屋里拿出一袋人参说对虚云:”看你面色,心虑过重,伤了元气,喝点人参汤补补。”虚云看了看李翰没有推脱说了句:“谢谢!”转身要走,李翰又说了一句:“养神比喝人参汤有用。”虚云回头笑了一下。
第二天,虚云找到父母说:“昨天和十六义结金兰,今天要拜见二老。”虚云父母不明就理,大伙都向二老道贺。虚云催促父母去换衣服,坐好一会十六就来。十六拿着大包小盒的往桌上一放,退下后和虚云一起跪下磕头,一起叫父母。周亚宁伺候着,牛妞也伺候着。高先生一声奉茶,十六端起一杯往前走,到父母跟前了,他犹豫了不知道该先给谁?理应先给父亲,可是房子在母亲手里。左右为难,被大伙一通大笑,狗子明白十六想什么。其他人都在笑十六不懂规矩。狗子喊了一声:“先敬父亲大人。”十六猛地缓过神来。敬完茶。母亲扶起十六说:“听说你要娶媳妇了,母亲给你包个大红包。”十六赶忙说:“不用。”母亲被拒绝的很尴尬。虚云接过话来说:“什么不用,母亲的心意!”十六脸一红低头不语。母亲说:“以前还真没发现十六还是个会害羞的人!”大伙一听老人家这么说都笑起来。十六更是脸红到了耳根。杨羽小声的问狗子:“他要饭的时候脸红过吗!”大伙又是窃笑了一会。
虚云说:“母亲我大哥要娶媳妇,可是房子还没有。”母亲听虚云说要自己房子脸一下沉了下来,大家也噤若寒蝉。父亲说:“虚云你知道那房子是怎么来的吗?那是你外祖父跟着郭皇帝半辈子刀口上拼回来的,也是你母亲唯一的遗产。”十六脸色挂霜吞吞吐吐的想说不需要了!被虚云按住。虚云说:“只是借用。”父亲和母亲都没有说话,慢慢的母亲脸色缓过来说:“虚云你连母亲都算计。”虚云磕头不语,母亲解下房钥匙说:“借什么借,我认你当儿子了,就是亲儿子。”
虚云心中难过晚上发烧,狗子请李翰诊治,李翰下了几针,叫牛牛沏碗蜂蜜水。虚云喝下第二天早上就退出烧。
迎亲开始,一路上吹吹打打,十六骑着高头大马,来到小雨家,看热闹的邻居都说小雨有福气,十六意气风发来到屋里,只见小雨哭的泪人一般,死活不出门,十六说着好话陪着笑脸,小雨爹也劝小雨别误了时辰。小雨哭着说:“我走了你咋办?”小雨爹说:“能怎么办,姑娘大了就要出门,这是老理。别哭了,大喜日子,哭的我心里难受。”屋外迎亲曲吹打的更响。十六心里乱,大伙邻居都劝小雨,小雨索性把身子一转不理众人,小雨爹拉着十六手说:“小雨不是任性的孩子,他是担心我…”说着眼泪掉下来。十六一看老人家掉了眼泪心里更不是滋味。老人家擦了一下眼泪继续说:“今天高兴,女人终于要出嫁了,高兴。”大伙都静静的听老人家讲着。“小雨十六是个好后生,我把你托付给他我放心!”“十六把她抱走。”十六顾不得小雨心情硬抱着往外走。小雨连锤带打挣扎着。老人家在出门口时喊了一句:“你俩好好过日子。”小雨听到她爹这句话不打十六了,紧紧抱着十六的脖颈眼泪湿了十六衣襟。
到十六的新房门口,被一群坏小子拦住,牛妞也凑热闹,就是不让十六带媳妇进门,新媳妇是不能落地的,所以十六不是背着就是抱着,十六说:“要赏钱给,你们也给我让条路。”说着从衣服里往外那钱买路。钱花了路还是不通,十六跟小雨说:“你抱住,我们硬闯。”小雨抱住十六往里闯,十六闯过一层又是一层,根本闯不过去,汗透了衣服,十六喘着粗气说:“我娶媳妇这么难吗,你们给让个路?”大伙就是一个不让,十六实在累的不行,他把小雨放在膝盖上蹲抱着小雨。十六问你们想怎样?大伙说:“十六虎子有劲你抱不动了,换虎子吧,让他帮你闯!”小雨抱十六更紧,十六说:“那不行,我媳妇我自己抱。”汗顺着十六额头往下流。十六说:“你们说怎么让我们进门吧!”大伙看着狼狈的十六一通大笑,就是不给答案。小雨贴着十六耳朵说:“你就说这辈子就娶一个一辈子对她好,让大伙给让条路。”十六照着小雨说的说了一遍,大伙不买账的说:“不爱听你说话。”小雨说:“谢谢大家,小雨我无论风里雨里都陪十六过日子。”大伙又是一通大笑,小雨被笑的抬不起头。大师说话:“成人好事,大伙让路。”十六背着小雨上台阶,杨羽唱到:“步步高升”迈火盆杨羽唱到:“过火山”仪式按部就班。九九八十一难到了洞房,把小雨放在床上,周亚宁说:“把桌椅摞起来,男人在家有地位要摸到房顶。”十六高兴的说大话:“把桌椅摞起来,我上前,让大伙看看我在家的地位。”周亚宁说:“别摔着。”大伙哈哈大笑着。小雨咳嗽了两声,十六笑着说:“在家要什么地位!”大伙一听更是大笑起来,小雨也笑了起来。小雨说:“人家是让你注意安全!”十六说:“那我可往上爬了。”十六摸到房顶跟大伙显摆,十六下来后,大伙调侃小雨说:“以后你可要受气了。”小雨装可怜说:“我也没娘家人,可不是要受气。”周亚宁跳出来说:“谁说你没有娘家人我们都是。”小雨说:“你们也就说嘴上说说,心里还是向着十六。”大伙叫小雨嫂子的,弟妹的都说他敢。小雨说:“他有什么不敢,人家连房顶都敢摸。”周亚宁说:“那我们帮你修理他。”小雨说:“那还等什么?”大伙抓住十六往床上一按打屁股的锤背的,抓头发的,好一顿搓磨,十六衣服散了,头发乱了。大伙说:“在来一次。”十六抱着小雨的腰说:“媳妇救命,这是要谋害亲夫啊!”小雨拍了一下十六的头。大伙说:“还敢说谋害亲夫。打他。”小雨说:“你们敢这样对待我男人,我和你们拼了,说着拿糖打大伙,喊着你们都走。”洞房闹完了,周亚宁说:“用不用帮你们把灯吹了。”小雨抓过一把糖丢给周亚宁,周亚宁接到几块糖屁颠屁颠的跑了。十六抱着小雨说:“累…”小雨说:“那你早点睡。”十六一下坐起来说:“不累!”小雨说:“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