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贤姬独自一人背着包袱进了渡欢轩。
渡欢轩内有些许枯败杂草却也有了绿意冒出,四四方方的院落中间种了一棵安神树。
安贤姬不禁轻笑出了声。
南昭月坐在昭月楼旁的秋千上,旁边是流月在推着她荡秋千。
昭月楼前种的是一片鹅黄色的南薇,明艳动人,娇俏活泼。
南昭月困惑的掰了掰手指,口中又不断地念出后宫一个个女子的名字。
“流月,你说父皇的后宫内现在有多少妃子了?”
流月仔细回想了一下,停下了动作:“七十三位,三月前有一个答应和两个贵人死了。”
南昭月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小跑出了昭月楼的正门。
流月急忙提起裙摆跟了上去:“哎哎!公主你可等等奴婢。”
南昭月到凤昭殿的时候,楼后正让刘嬷嬷搀扶着在凤昭殿内走动。
“这青涯城的疹疫虽说已经有了法子,可城中百姓仍是流离失所,本宫也是万分忧虑啊。”
刘姑姑还未开口,南昭月就抢先一步答了话:“母后,女儿已经想到了法子。”
楼后坐在了凤位上,仔细回想着昭月说的话。
“举办一场宴会,向王公大臣的夫人以及女儿送了邀帖,且后宫妃子也能参加,到时候让些个人展示一番才艺,母后您再赏赐一番,又提出青涯城百姓的苦难。“
“女儿自会安排人捐赠些财物,如此一来,那些夫人女儿和妃子也得送些,再用于青涯城之难。”
这番话让楼后感触颇深,若昭月是位皇子,且不说武功如何,对于政治,她显得尤为敏感。
没过几日,楼后要举办生花宴的消息传遍了全皇城。
百姓们纷纷议论,楼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皇上一样,贪图玩乐,国家亡罢。
虽然百姓这么议论,可还是有很多人来参加了生花宴。
安贤姬在美人鬓上缓缓插入了一根发簪,小巧的铃铛碰撞的声音,悦耳而清脆。
安贤姬赤足走出了渡欢轩的正门,春日的瓦砖已然不是刺骨的冷。
姬莲跟在了安贤姬的身后,姿态放的极低。
生花宴上,官妇们讨论着自家儿女的婚配,虽人老容颜去,可穿戴也依然及其贵重。
一路走来,并无人发现隐藏在安贤姬裙下那双赤裸的足。
安贤姬到生花宴的时候,目光扫视了一眼落座的人。
她刚落座,左手边就传来了允贵妃递来的竹签筒,她摇了一摇。
掉出来一根。
上面是吉祥二字。
楼后坐在前头的中心位置,刘姑姑小心的侍奉着茶水。
一位妇人走了出来,唤婢女拿了一个琵琶。
琴音婉转,美妙动听,但还是无法让人细品。
安贤姬转向一边:“允贵妃,妾身可否问一句,这吉祥二字是何意?”
允贵妃并没有看安贤姬,泯了一口茶水:“最后一位。”
安贤姬有些泄气,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好不容易等到了末梢的几个人。
日头已然快悄悄落下。
安贤姬找了借口,悄悄离开了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