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惨淡的月光洒满了大地,荒寂的草丛在月光的照映下生出无数诡异的暗影,远远望去如同幽深的亡灵火焰,生生不息。贺麟拉紧了披风提着灯往回走去,她沉思着何人会想杀自己?在长洲城她得罪的人几乎是没有,除了那日在游船之上,还有就是十岁那年……。
一道黑影闪过,贺麟敏锐的拔出腰间的剑。“什么人?”
景之轻笑:“是我,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褚卫王今夜有事让他入府,临走之时他似乎看见了贺麟确是不确定才跟了她一路,她竟然毫无察觉看来是有心事。
“景之,这么晚你怎么还在王府,既然遇见了陪我坐会。”贺麟拉着景之衣角在廊檐下坐了下来。
“行,怎么有心事?”
她想知道十年前那群山贼是不是还有余党。“帮我个忙。”她将十年前之事如数告知了景之,让他帮查当年贺府侧查之后是不是还有漏网之鱼。
夜色之下两人聊了许久,景之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此事往小的说是护她周全,往大的说也是守护家国安危。
“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对了过几日皇宫有个百花会你若无聊可让王爷带你一道去。”
“我知了,到时候再说,夜晚走路慢些。”
两人一翻寒暄就各自离去,贺麟一回头就撞见了凌川若不是她看得真切还以为是撞鬼了。“王爷癖好委实奇怪了些,喜爱看人翻墙就算了还爱听人墙角?”她是有些生气。
一阵风带过将她手中的灯灭的干净,贺麟怕黑吓了一大跳不禁往凌川怀里撞。玄黑色的天空,似乎伸手不见五指。凌川本是带着几分怒意可此时心里的无名火被浇灭了大半,他柔声道:“你同景之关系倒是很要好?”
贺麟将头整个埋到了他怀中,感受到了怦怦直跳的心脏声。“还好,还好。王爷能不能送我回去,我怕黑。”她鲜少求人,可是自打遇到这褚卫王后她觉得自己就没有安生过。
“本王就吃些亏送你回去。”
贺麟老实任由凌川横抱着往厢房去,至始至终她紧闭着眼不曾打开直到感受到那一抹光亮她才睁开了眼,脸颊莫名的有些红热。
凌川依旧是那句话:“你同景之关系倒是很好?”
贺麟依旧还是那个回答:“还好,还好。”不咸不淡。她看着凌川似乎还没有要走的意思:“王爷时辰不早了您还有伤在身该早些回去歇息了。”
“怎么赶我走啊,行。”凌川带着些许的不满扭头就走了。
一连好几天贺麟也没有见到凌川,他似乎在躲着自己?贺麟也不晓得自己怎么得罪他了?
贺麟刚到大门口就遇到了花木:“姑娘要出门?让小的陪您吧!”她是同景之约了五天后淮上居相见的。
“也好,那就有劳花小哥了,我要去淮上居。”
堂堂贺家小家竟能称他一个下人一声小哥,花木眼里不免有了几分称赞的神色。“姑娘去哪,小的跟着就是了。”
景之答应了褚卫王给贺麟一个交代即可,至于是否还有余党王爷说他会亲自调查此事。
得闻余党已被如数拘押贺麟才松了口气,临走之际景之道:“王爷很关心你。”
这话从景之嘴里说出来贺麟觉得有些奇怪,关不关心不重要吧!
花木晓得自家王爷这几天是在生贺姑娘的气,若在让王爷知道她是来见别的男人估摸着这气又该上头了,花木劝道:“贺姑娘,您可别同王爷说您是来见景公子的。”
时值下午街道两岸颇为热闹,想起凌川的救命之恩未报贺麟想着不如送个什么好了,她自顾自的想着压根没听清花木说什么只是低声的“嗯。”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