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年纪相仿的缘故两人很快就熟络了,贺麟跑的快不小心将线挂到了树上给扯断了。九公主生气道:“不行,不行你要给我找回来那是白哥哥亲手给我做的。”
白哥哥?麟儿听着古怪她可从来不唤阿清做哥哥的。她拧了拧眉道:“你别哭我去给你找就是了。”她不喜欢女孩子哭。
回头她也要让阿清给做一个,然后飞的高高的。
顺着纸鸢掉落的方向去寻,然后很成功的贺麟发现自己迷路了,她方向感一直不太好。
看着不远的杏园里一男子正兀自站在树下按着太阳穴,神情有些厌倦。
贺麟走了过去:“公子请问一下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纸鸢落下来?然后再问一下那个。”是几公主来着呢?她给忘了!“那你就回答我第一个问题吧!”到时候再给阿清他一定知道的。
一股淡淡的酒味飘散开来,男子摇了摇头并未理会,方才席间被灌的酒委实烈了些他有头疼。
贺麟不死心又道:“你是出来躲酒的吧?我给你解酒药你帮我找纸鸢好不好?”无缘无故弄丢了别人的东西是她不对。
男子抬起了头,微风轻轻吹起满园杏花随风而落,许是醉酒的缘故竟然有些眼花看了许久才看清模样,为何感觉似曾相识?贺麟看着出了神,她呼吸一瞬间停滞了下来,曾以为阿清的眼睛已经是这世上最清澈最好看的了,原来还有更好看的双眸。
男子道:“你是什么人?”他从未在宫中见过她。
“我?”贺麟指了指自己,“我是陪哥哥进宫看花灯的,可是还没开始呢。来给你解酒药,吃下去会好很多的,我哥哥酒量也很差所以我特意备着给他的。”平日里贺麟话并不多可是若啰嗦起来亦是没完的。
“你若给了我,你哥哥可就没有的吃了?”他虽是如此说可也没有要打算还回去。
“也是。”贺麟后悔了想要抢回来可是已经被他吃下去了,一粒也未曾留下贺麟有些懊恼可是想想也是自己主动给人家的也怨不得别人。
杏花零落一支长箭不知从何处而来,贺麟身手矫健拉着男子轻快的躲过一劫道:“别怕,我保护你。”乌合之众居然有人敢在皇宫行凶,可是这些人到底是想杀自己还是杀他里了?贺麟不解。
暗处一人想要现身,男子清咳了一声那个影子又消失在了空气中。
方才还好似在孤灯摇曳中,她语音落下男子醒了大半,他低声道:“你方才说什么?”第一次一个女子对自己说保护你,他突然很想看清这银帘下到底是一张怎样的脸?
贺麟耐着性子重复道:“以一对一我应该还能撑会,你去搬救兵。”可是没想通:“他们可是想杀你的?这可是皇宫?天子脚下行刺?”
“他们想杀我,你躲开就是你可知救了我会惹祸上身?”
酒劲消退侍卫门闻声还是寻了过来,“臣该死让王爷受惊了。”
王爷?贺麟一个激灵正想行礼却被拦住,王爷厉声道:“这件事先不要惊动任何人,一住香内把凶手抓到要不然你就提着脑袋去见皇兄了。”
“是,臣告退。”
贺麟一头雾水的看着王爷这礼她是行了还是不行了?先不管找纸鸢要紧。“王爷,你可吃了我的解酒药答应我帮忙找纸鸢的。”
“本王什么时候答应你?”凌川从头到尾可没有应允她。
没有吗?贺麟仔细想了想他确实也没答应,不过王爷却突然改口道:“不过看在你刚才救本王有功所以本王会让人帮忙去找。”
“那麻烦王爷帮我把它交给九公主殿下。”她该去找阿清了要不然他该担心了,她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身道:“还请王爷将药瓶还与我才是。”
凌川将原本握在手中的药瓶收了起来道:“既然已经赠与我岂还有要回之礼?”凌川打量着眼前人突然来了几分兴致。“想看花灯?”不如让他亲自将凶手引出来,这世上想杀他的人太多了。
“算了,就当送你了,花灯可比皇宫好玩?”其实陪阿清是幌子她想看花灯才是。
“自然,那你愿不愿意跟本王走?本王带你去一个地方。”
“有花灯看吗?如果不好玩我就不去。”
“有。”
贺麟惯性的用手指点了点唇,有王爷带着那一定是能看到更美的花灯才是,她喜爱热闹但也规矩什么错能犯什么人能得罪她心里还是清楚。“那王爷要告诉阿清,要不然他会担心我。”
阿清?凌川想了想带清字的也就是贺清了,那么眼前人那应该就是他的三妹贺麟,有趣有趣。“来人,告诉贺大人,亥时前本王一定会亲自送令妹回府。”
马车一出宫,宫中暗卫已经秘密出动。
今夜是上元节很是热闹,各式各样的花灯挂满大街小巷,凌川道:“上船赏灯如何?”
不愧是王爷这样的夜晚还能弄到一艘这么大的花船,厉害了。
沿江两岸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河岸还有人外放河灯许愿,所谓的许愿也不过是给人心灵的一个慰藉罢了。
凌川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盏河灯递给贺麟:“要不要许个愿?”
许愿这东西贺麟觉得从来都不切实际。“不用了,这一河的灯承载了上千上万个心愿,我在放下去也只是平白添堵了,公子难道还信这个?”她好奇堂堂九五之尊难道还信这些?
凌川摇了摇头,随手将花灯给了侍从。“愿从来都是只能靠自己实现的,有能力实现的那才叫愿望。”没能力实现的那不过是白日做梦罢了。“你为何会想着习武?”他到底是好奇。
贺麟靠着船旁享受凉风的吹拂,眼眸低垂,虽然阿清待她很好很好可毕竟自己不是贺家的骨血,大哥战死沙场为国捐躯,爹爹病故娘亲也随之而去,好好的一个贺家突然就只剩下她同贺清了,惜日的热闹再也不复了。
她从小就很努力,她努力学习,努力做一个乖张的女子,爹爹说女孩子家不要舞刀弄枪,可是她想着如果有一天他们不要自己了怎么办?她害怕,害怕失去那个家,她想要强大自己,所以她让阿清背着爹娘教习自己功夫,她亦是很刻苦。
贺清也很努力。
“想必王爷也知道我并非贺大人的亲妹妹,我是阿清捡回贺家的,听说那时候我还不足一岁,若不是阿清我该被才狼虎豹叼了去,其实习武原因也很简单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想保护和关心的人。”在谈及自己的身世她已经不痛不痒了。
凌川淡笑:“那么方才你也是想保护我?”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本王。
贺麟反问道:“保护王爷不应该吗?”
凌川将目光投入了这幽幽夜色之中并未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