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莎莎觉得自己的三观要毁了。
今天是她头一次来上班，因为海外研究生在读的原因，平时十分忙碌，她的家庭并不富裕，她想要通过暑假工来给家里减轻点负担。
刚才，店里来了一对男女。
女的身材高挑，穿着一件黑色连衣裙，刚刚抵住膝盖的裙尾让两条白皙修长的小腿袒露在外。
身后跟着一个，呃，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猥琐韵味的男生。
好吧，从穿着来看应该十分阳光才对，李莎莎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无厘头的觉得别人猥琐。
哎，自己怎么能这样看别人。
李莎莎在内心狠狠地批判了一下自己，然后立即微笑着迎了上去。
“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到您的。”李莎莎虽然长相不算很精致，但笑容很有感染力，她自然的保持着微笑，看着面前的两人。
“诶，这款包不错。”楚云秀一眼看见了橱柜里的单肩女士包。
“啊，这个是我们店最新到的，bulgari系列的最新售品。”售货小姐李莎莎甜美的声音介绍着。
“多少钱？”楚云秀问。
楚云秀的直接明了，这令李莎莎多少有点意外。
虽然购物中心的最顶层是名贵服饰的集结点，客流量少许多，大多也都是高薪的客人。
但像这样直接问价格的，还是很少见的。
而且，这一款很贵，够买下这一排十几个了，老板特意买下来也不是想着能卖出去的，而是挂在显眼的地方提高店内的逼格。
李莎莎愣了一下，连忙回答：“小姐，这一款的包价格很贵的，目前是二十五万人民币。”
虽然不奢望这两位能买下，李莎莎还是客气的说道。
“嗯，就要这个了，麻烦你帮我取一下。”楚云秀说着。
二十五万。
身后的方锐在内心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网上说的果然没错，女人实在可怕。
这普通的一个单肩包，就够他不吃不喝一个月的工资了。
太可怕了。
“啊？”李莎莎十分惊讶的张大嘴。
这......太阔气了吧？
李莎莎看着对方好像根本不在乎这点钱一样，上下打量着售台里面的其他款式。
李莎莎觉得自己今天是遇上大票了，而且一定是一个有能力的大富豪。
因为她身后跟着的男人来看，如果是她男朋友的话，看上去也不是很有钱的样子，甚至总感觉有一丝丝猥琐。
不对。
李莎莎迅速盖过了这个念头，自己不应该从内心揣测别人。
嗯。
店内有规定，但凡售出去的货，都能享受一小部分的提成。
单是这个包，李莎莎就能拿到整整一万五千块的提成，这已经是他三个月的工资了，而且读研再不用给家里添加负担了，甚至还能够余出一些钱寄给父母。
小心翼翼的打开售窗，取出包后，再蹑手蹑脚的将这个包的包装轻轻撕掉。
李莎莎取出一条很好看的口袋，这是店里用来包装贵重东西的，却被楚云秀拒绝了。
嗯。
有钱人果然就是不一样。
楚云秀换下原来背着的包，将原来的包交给方锐拿着。
这还只是开始，三个半小时后的方锐简直就是个人形提包机器。
目视着楚云秀和方锐走出的背影。
李莎莎朝着他们的背影深深的鞠了个躬，喝水不忘挖井人，遇见帮助你的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间的，都应该心怀感激，这是她父母交给她的。
...
购物中心大的出奇，差不多整栋楼十二层的所有占地面积，都快要赶上世锦赛的赛场的三分之一了。
还好楚云秀从来不挑，见到喜欢的就买下来丢给方锐拿着。
不然不吃不喝一个月也逛不完啊。
三个半小时后，方锐觉得自己真快要成为一个运货机器了。
大包小包整整十几个，左右手外加脖子上挂着的几个。方锐欲哭无泪。
楚云秀跟着了魔一样，买的过程中沉思，看见喜欢的就是眼前一亮，刷完卡继续挂在方锐脖子上。
嗯。
有种养狗的既视感。
临近下午六点时，楚云秀终于逛得有点饿了，打车。和方锐一同回到回酒店。
放下包袱如释重负，方锐下意识问道。
“你们俱乐部每年给你多少薪水啊。”
楚云秀貌似还处于逛街后的满足感，说道：“从上个赛季开始的合同，好像是四百多吧，怎么了？”
她疑惑的望着咽了口唾沫的方锐。
“没事，你们俱乐部真有钱，富婆求包养。”方锐比了个大拇指，痛心疾首道：“去年叶修拉我入坑时，楞是把三百多的合同砍到了两百五。”
楚云秀的表情瞬间呆滞，良久后才轻声道：“其实还挺羡慕你们兴欣的氛围，有一帮人为了夺冠去努力。”
方锐愣了愣，“怎么突然还感慨上了？”
楚云秀看着方锐，问道：“烟雨现在的问题你也知道吧？”
方锐点头：“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嘛。”
楚云秀愣了愣，说道：“烟雨现在的氛围让我感觉很陌生，我怀疑大家做出的努力是不是有意义。”
“这还用说嘛，当然有意义了。”方锐认真的说道。
现在回想，即便是叶修当时不给他薪水，他也一定去会为了冠军拼搏的。
“意义在哪里呢？”楚云秀忽然问道。
“呃...”刚才说的那么快，真想的话，方锐也说不出意义在哪里。
因为，烟雨俱乐部已经变得明显过于商业化了，即便是为了削弱战队实力，也要坚持保持战队的“卖相”好看。
方锐说不出这种感觉，但换位思考，假如他是楚云秀，他也不会想要待在这样一支战队里面。
楚云秀已经别过脸，不再看方锐，望着外面灯红酒绿的世界，高耸入云的大厦，古色古香的街道，鳞次栉比的房屋。
忽然有些怀旧了。
“如果，做的这一切都毫无意义，你还会继续打比赛吗？”楚云秀轻轻说着，像是自言自语的呢喃。
沉默。
方锐破天荒的沉默了许久，然后忽然说道。
“虽然我实在想象不出你所想的那种情况，但我觉得会的，不光是为了生活，也是为了让它变得有意义。”
“变得有意义？比如？”楚云秀问道。
方锐笑了两声，问着：“你知道我加入联盟之前是干什么的吗？”
楚云秀耸肩。
方锐继续道：“我就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一天无所事事，在网吧里混吃度日，参加联盟的比赛也是因为一次朋友意外的提出，谁能想到我现在还是个世界冠军，第一盗贼、第一气功师。”
“你可真厉害。”楚云秀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所以，既然无法判定这一切是不是有意义，那试着做出改变，尝试让它在你心中变得有意义起来。”方锐说着：
“如果你还是觉得没有意义的话，那从现在开始，你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让它在你心中变得有意义。有了目标，那从现在起这一切就都是有意义的了。”
楚云秀愣了愣，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
“怎么听上去这么像街头骗子呢。”
出租车抵达酒店，两人提上包裹下车。
回到酒店，人基本都到齐了，晚餐只有叶修和苏沐橙那两货缺席。
饭后，方锐觉得自己被低估了，连忙找到楚云秀，反驳道：“你怎么能说我是是街头骗子，我这个水准至少也是传销级别的吧。”
楚云秀笑着说：“那还不如江湖骗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