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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决心

“你是谁?!”冬青爪警觉地竖起了毛发。

冥爪将尾巴横在冬青爪面前。“没事的,她是来自灵族的猫。”

等光辉渐渐淡弱之后,那只猫的实体完全显现出来,她的样貌让冥爪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你们来了,我就知道你们会来!”灵族猫愉快地挺起胸脯,一点都没有他们想象中的严肃与难以交谈,“我叫玄灵,是玄冰族初代族长。”

“哇!”冬青爪两眼发光,崇敬地望着玄灵。这位初代族长的目光紧紧盯着一爪。

“你看起来不太舒服。”她眯起眼睛,又看了看冥爪,“看来你读档了至少三次,冥爪。”

什么?冥爪顿时全身僵硬:“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还有......”

“读档”是什么?

“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也知道你们为何来这里。”玄灵打断道,她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冥爪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我发现我能够死后重生。在被泼皮猫杀死后,我一次又一次地回到了事发之前的时间点。”她不安地看了一眼一爪,“一爪他能记住我重生前发生的一切,但每次重生后,他都会头痛。”

“并且越来越严重。”一爪补充道。

“事发前不久醒来?看来你很幸运。这件事还得慢慢道来。”玄灵示意她们坐下。“你们可否听说过【决心】?”

冥爪露出了迷惑的神色。决心?这不是一种意念吗?

见他们没有作答,玄灵继续说道:“这跟你们所理解的‘决心’不一样。”风拂过她的皮毛。“在很久以前,传说存在着一种神秘的物质,它能赐予任何事物强大的力量,能将即死之人从死亡的边缘拉回,这是超越一切都力量。”

“我们称它为——【决心】。”

“拥有决心之人会爆发出超强的力量,并且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食物。冥爪,”玄灵忽然点名道,“你见到过一团闪烁的金光吗!”

冥爪一震,记忆迅速复苏。“是棱形的金色光芒吗?学徒巢穴里就一团。”

“对,我叫它【存档点】。”玄灵的眼睛闪着光芒,“拥有决心的生命体才能看见它。每当触碰它时,如果听见一声刺耳的鸣声,就代表你成功在你所处的时间点‘存档’了。”

“什么是存档?”一爪抬起头。

“就像巡逻边界需要标记气味,所处的时间也能被标记。这听起来很怪,毕竟这是两脚兽世界的用词。我在生前的冒险中,和两脚兽生活过一段时间。”

“所以我每次触碰【存档点】,如果死亡,就会在触碰后的那个时刻醒来?”

“没错,而且你不只是在死亡事才能回到存档的时间线,如果你愿意,并且意志够强,你也能够进行‘读档’,即非死亡情况下回到那条时间线。”

“原来我并没有死后重生或回溯时光的能力。这一切都源于,我拥有【决心】?”这些信息让冥爪头晕,“这是永恒的能力吗?”

玄灵顿了顿。“只要你在死亡的时候抱着‘不想死’,‘要活下去’之类的信念,决心就会把你从死亡线的反复拉回。甚至,如果你愿意,你能......重置这条时间线。”

“也就是说,如果你厌倦了这个世界,你可以回到一切发生之前,你拥有决心的最初开始旅程。这不意味着好事,冥爪。我希望你永远都用不到。”

重置?也就是说,我拥有的力量是超强的,甚至超越了灵族!冥爪顿时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我掌握着整个族群的命运!

“那我呢?我明明没有【决心】,但我却很清楚冥爪所经历的时间线。”一爪疑惑地提问道,“而且还会感到头疼炸裂。”

“其实每只猫的内心都存在着决心,或多或少,就看你能不能激发出来。然而,决心的力量过于强大,普通猫的灵魂承受不住这么强大的力量,会导致灵魂破碎,肉体融化。只有足够强大的灵魂才能承受地住决心的力量。”玄灵解释道,“也许你所有的决心在灵魂承受的范围之内,并且与冥爪心意相通。也只有这种解释最合理了。”

“因此,这个能力万不可随意使使用。”

冥爪若有所思。如果使用次数过于频繁,极有可能让她的挚友——一爪承受巨大的痛苦

玄灵的声音悲伤起来。“我曾经也是决心拥有者。那时候我很年轻,很天真,以为有了这个力量就是无敌的了。直到一次次存档,读档,再重来,却带领同班们走上了不可扭转的歧路。我不得不重置,从头开始,一次又一次。”

“我才发现,由于太依赖这个能力,我变得思维迟钝,不善选择,无论做什么事都愚蠢又鲁莽,使得旅程变得艰难无比。同时,我也一次又一次地见证同伴的死亡。我很绝望,很崩溃,若不是他们至始至终都信任着我,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四大族群。”

她阐述着悲哀的历史,愧疚得像个孩子。“我不希望你会走我的老路,冥爪。请慎用这个能力,好吗?”她沉重地叹了口气。

“原来这段记忆是你的!”冥爪惊呼道,在她脑海走马灯似的闪过的画面再次出现:尸横遍野的森林,四名同伴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以及笼罩着她的绝望于恐惧。这是与她相同,拥有决心的玄灵的亲身经历。

但冥爪为怎么会有这段记忆?玄灵仿佛能看透她心思一般,凑到她耳边小声呢喃道:“我将自己一部分的灵魂寄托在你身上,所以你会有我的记忆。”她狡黠地眨眨眼。

原来如此!冥爪无法描述出此刻的心情,她居然有着族群初代的灵魂碎片!这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开薄雾,被遗忘在一旁的冬青爪竖起炸毛的尾巴。“那我呢?为什么我没有?我感受不到冥爪的读档,也没有其他时间线的记忆!”

玄灵顿时语塞。冬青爪又叫道:“为什么只有我跟你们不同?你们都是这么的特殊,我......”

“嘿,等等......”冥爪试图安抚姐姐的心情,但没有用。

“我不是预言中的猫,对吗?”她悲哀的目光扫过在座的猫,“我没有决心,我也没有什么特殊能力。”

“但是你与生俱来就有高我们一等的武士技巧!你也十分熟悉地道,如果没有你,那几次探险早就以失败告终了。”

“预言并没有指出会是哪几只猫。”玄灵迷惑的声音传来,“但我觉得就是你们三个。”

“我不是。”冬青爪退后一步,惊恐地看着令她敬仰的初代。

“别这么否任自己呀。”一爪的尾巴搭在她的肩上,“你一直都很优秀,在某些方面。”

“你们都有特殊的地方。冥爪,一爪,还有冬青爪,你也是。我有预感,也许预言就是指的你们三个。”

暗夜,他们三个都是如果黑夜般的黑色皮毛。

冬青爪这才稍稍平缓了心情,垂下尾巴。

“马上就傍晚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想要战胜泼皮猫的话。”玄灵提醒着,“我想你一定不想再重来一次了。”

冥爪点头道:“谢谢你,玄灵,谢谢你愿意为我们讲解这么多。”她转身朝着玄冰族的方向跑去。

“这次一定不能失败了。”一爪怀着敬意看了一眼玄灵,跟在冥爪身后。冬青爪最后一个离开。

玄灵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沙哑的嗓音从她身边想起。“你这么做真的好吗?预言并没指认他们三个。”列灵缓缓现出身影,“如果他们不是怎么办?”

另外两个灵魂也显出魄体,朝着玄灵靠去。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如今,族群还没遇上真正的危机就手足无措了。而且,那三名学徒确实有不寻常的地方。”

“如果不是的话怎么办?”木灵担忧地说道。

“只能搏一搏了,我的直觉告诉我,至少那只叫冥爪的小猫是。”

“光靠她和你的部分灵魂还不足以支撑那么强的决心。”暗灵眯起眼睛,“你没有告诉她,还有另外一个灵魂寄宿于她体内?”

“那个灵魂和她的灵魂是一体的。”玄灵抽打着尾巴,“她需要经历的事还多着呢。”她深呼吸一口气,“我们不能只靠着预言苟延残喘,生活还有许多挑战等待着我们。我们是猫武士,许多事,还得靠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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