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羽不禁头疼,“我没有生气。”跟前这人就不能好好回答她的问题吗?怎么感觉一直在打马虎眼说些无关紧要的事的。
夏羽不知道,凌笙竹的问题,或许对她这个第三者是无关紧要,但对于凌笙竹,却是不经意间实实在在暴露了他的心意。
“没有就好。”凌笙竹笑道,“筱儿是不可以生大哥气的。”他不希望,也不允许。
“大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夏羽不依不饶着。她知道,他抓她,绝对没那么简单。今天,她一定要问出来。
“大哥不是已经回答了!”凌笙竹温和道,“筱儿不信?”
夏羽只是摇头。
见状,无奈若有似无闪过,凌笙竹那素来春风含笑的凤眼,顷刻间,暗淡了些许。只觉着,窗前珠帘耳际珠链,似乎霎时明亮了起来。
望着夏羽满脸的疏离,凌笙竹顿觉心内升起一股挫败感,他真的很希望他这个名不副实的妹妹能相信他的话。
下一秒,白袖划过,思想还没运作,他便已伸出了手。那只大手忽地扯过那毫无准备之人,一把将其揽进了怀中。
那一刻,在那个白纱飞扬的玉白宫殿里,
白衣男子怀抱素衣女子,情不自禁。怀中女子呆然而立,不知所措。
完了,夏羽的心内,只有那么两个字。
“抱歉!”轻柔话语,很轻很轻的飘过。
他,利用了他的妹妹。
他将她带来,确实另有目的。
赵默与宇文靖的首领,因为他们被抓而有所顾及,毕竟他也算得一有情有义之人,所以,那人并没有选择轻举妄动对赵子翔的合约书下手。
既然凌笙竹已打算将国家利益化为个人恩怨,而且,闵宇轩也打算不予计较,那么,他就得在保全赵默与宇文靖的情况下,让合约顺利完成。只是,若是此刻放他们回去,他不敢保证那首领不会肆无忌惮地采取措施将手伸向合约书。
所以,他只得把赵默诬陷为抓了筱王妃的嫌疑犯而将其暂时关押,直到赵子翔顺利回国,顺利完成所背使命,到时,他便还人清白将其释放。届时,赵默他们想怎么样想采取什么措施在东国兴风作雨都将不再是他这侍卫长的责任了。
说白了,他这个侍卫长也只是为了南国而已!
只是,诬陷人有很多方法,凌笙竹也可想到很多。可他独独选择了这么个借口,其中,多少藏了他的私心,那保守不堪的私心。
当凌笙竹看到凌笙筱再次因闵宇轩而受伤时,心内早已作了自私打算。
他会给闵宇轩时间,但是,他只给他五天时间。若是那人不倾尽全力将人寻回,就休怪他耍手段将人带走了,即便凌笙筱只当他是哥哥。四年,整整四年,他已不愿再见到他的妹妹因那王爷而再受到伤害了!
凌笙竹心下这般打算着,只是夏羽并不知晓。她以为凌笙竹的道歉是因为“他抱了他的妹妹”,是因为他作为哥哥的“不伦之恋”,所以,在反应过来的下一秒,夏羽便猛地使劲全力推开了那抱她之人。
“既然知道不好,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夏羽嚷道。虽然她不知道凌笙筱对于她这个哥哥有什么想法,但是,既然现在占据这具身体的人是她夏羽,那么,她便不允许那样的“不伦之恋”发生在自己身上。
被推开那一刻,凌笙竹难得的一脸错愕。少顷,他才缓缓恢复过来。无奈摇头间,他淡笑道:“又被拒绝了呢!”话说得直白,全然不顾跟前女子的尴尬。
又?夏羽疑惑。敢情,跟前这人以前有过这样的举动?
凌笙竹异常坚定地缓缓诉说着:“筱儿,我可以当你是妹妹,可以当你是亲人,但是,”末了,他微顿,斟酌半晌后才继续道,“在那王爷对你用真心之前,我不会承认你是他的筱王妃!”
语毕,凌笙竹看都未看夏羽便迈开了脚步,从那心烦不已之人的身侧缓缓而过。
玻璃珠相撞的轻响,飘忽而过……
留下一人,陪伴那狂扬而起的白色上乘白纱……
既已知抓她之人,夏羽便也不再惧意横生。只是莫名的,夏羽就是觉着那个哥哥会给自己带来另一层面的麻烦。
当下她就下了离开的决心,爬也好飞也好蹦也好,横竖她得离开这危机四伏之地。只是,她该怎么离开?先前已在外摇晃半天,却无所得,现出门寻路,应是也会无果。但较之坐以待毙,夏羽还是打算死不认输的再接再厉。
踏出那白纱缭绕之地,夏羽大大方方地在回廊上挪动着。能不大大方方嘛,现四下无一人,她又深谙抓她之人不会加害于她,那还叫她怎么偷偷摸摸?估计凌笙竹是料定夏羽飞不出这座宫殿而对她听之任之了。
夏羽重又开始在园囿找寻起来。她一直自我安慰着这么诺大的院子总会有出口,即便没有,总会有条缝隙让她钻钻吧!
可是,寻遍每个角落,结果依然如故。到最后,夏羽颓然放弃,垂头丧气地靠坐在了一棵大树之前。
视线转悠,只见着满园静谧,不着丝毫生气,竟让人觉落寞的紧。正待她百无聊赖间,突地注意到一个身影横入房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