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宇轩?”季殊然停下动作,望向洪姨,有些不解,“洪姨你问他做什么?”他也是来到城中才知晓,原来那位王爷所谓的出远门竟是要来自己的出生地。毋庸置疑的,他是有些担心闵宇轩。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城主特意接待了他,我怕他会是什么坏人。”洪姨解释道,“殊然在外闯荡许久,多少应是知晓这位王爷的品行如何的。”
“原来是这样啊!”季殊然装模作样地考虑了许久,才有些不正经地说道,“那位王爷除了脾气古怪了点,其余的都不错。”至少,他季殊然与他是挺合得来的。
“这样啊!”洪姨轻应,她低头思忖了半秒,又再度问道,“那位王妃长得倒是斯斯文文的,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呢?”
“洪姨,你连这都不知道的吗?”季殊然颇为惊讶的问道。
洪姨笑了笑,“你也知道的,我们青城是从来不允许谈论有关朝廷的事的。更何况是在城主的眼皮底下。”
“那倒也是。”季殊然了然。随即他有些受伤地瞅着洪姨,“洪姨,这么关心那王爷和王妃,殊然会吃味的。”语气里,似乎颇为委屈。
洪姨默然无语,她应早猜到季殊然是个爱开玩笑不会老实答话的孩子的。她摆起一张很是无所谓的脸,“我也只是好奇,又见殊然见多识广,就随口问问。如果殊然不愿说,那也没多少关系的。”
季殊然扯着嘴角,欢天喜地地笑,“洪姨都夸殊然见多识广了,那殊然哪还有不说的道理的。”
洪姨一声不吭,默然以待。
季殊然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说道:“洪姨,王爷你应是知晓的吧?他是当今南国陛下的弟弟,就这样,其他的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其实就一不可一世脾气古怪的骄奢子弟而已。勉强,也算一个长得不错的贵族男子吧!”这话,有很明显的诋毁的味道。
洪姨虽对季殊然的介绍很无语,但也只得耐着性子听着。
“那位王妃呢,她叫凌笙筱。”季殊然继续表达着。
“凌笙筱?”洪姨蓦地插嘴。
“是啊!”季殊然不以为意地应道,“她叫凌笙筱,是当朝殿前大学士的二女儿。上头有三位兄长,一位姊妹。照我目前的观察来看,这个王妃很多时候看着不像个大家闺秀,但像个鲁莽冲动的假小子。”蓦地,季殊然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问道,“洪姨,我记得你刚刚夸过她斯斯文文吧?那个,你哪里看出她斯文了的?”他怎么从来没发现过。
听有人问话,那显然在游神的洪姨倏然回神,她有些不知所谓地虚虚一笑,“我看着她倒是个挺斯文的姑娘,或许是因为在别人处,总得顾及着些体面规矩,不好太过放肆的。”
“那倒也是。”季殊然点点头。
洪姨并未回话,她坐在一旁,就那么径自想开了去。
“洪姨。”季殊然问道,“你说我要不要去见我父亲呢?”见其不回话,季殊然微向前,叫唤道,“洪姨!”
“啊!”洪姨再度回神,她显然还在状况之外,“怎么了?”
季殊然一瞬不瞬地瞅着蒙面的妇人。洪姨不禁有些心虚,却仍是极为镇定地回以一笑,“殊然怎么了?”
季殊然望了望燃了近三分之二的蜡烛,说道:“洪姨应是累了吧!”这么大半夜来搅和,确实有些让人为难的。
若是以往,那妇人必定会笑笑着说无所谓。但是今日,她却是只回答了一句,“洪姨是有些想睡了的。”那神情有些恍惚。
季殊然以为洪姨真是累了,遂玩笑道:“既然洪姨都不要殊然了,那殊然也只得离开啦!”语毕,他很委屈很哀怨地朝其眨了眨眼。
“好啦,快回去歇息吧!”洪姨无奈摇首,“若想找我聊天,明天就早些来,别每次都那么迟。洪姨上年纪了,无法像你们年轻人那样可以直着腰板好无紧要地端坐一晚的。”
季殊然又很是不乐意地唠叨了几句。
蒙面妇人很是无奈,只得好说歹说,推推搡搡地将其送出了门。
关门那一刻,那位被唤为洪姨的人重重叹了口气。
难怪见着那王妃如此眼熟,原来,她便是那林府的二小姐啊!
而她竟是嫁给了那叫闵宇轩的王爷——
那一刻,有浓浓忧戚,自疲累眼底悄然弥漫而起。
眼里狂泛的担忧,竟久久也无法消散开去了……
季殊然离开洪姨之后,一直不知晓该不该去见城主季柏枟。实在无法了,便在城中的一家客栈落了脚。
他需要一些时间考虑。
往后的一段时间内,青城城内流言益盛。
百姓之间,已可见一些人心不定的混乱。而那内部贵族子弟为保自己权益更是已暗自拉帮结派起来。
有人选择支持城主,尊重城主的一切决定;有人执着坚持祖宗之法,坚决抵制城主将南国王爷纳为己用的行为;也有人,对青城之权觊觎许久,竟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近起守城大将军单烈炀来。
闵宇轩等人掺和其中,免不了遭到各种势力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