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歌又往阴影的角落钻了钻,恨不能直接消失。
龙家的人除了龙玉堂,其他的人都不喜欢她,对她虽然不坏,但永远都是客气疏离。
相比之下,龙家的人对待白家两个姐妹,像是亲生女儿一样。
方歌所在的地方还算隐蔽,而且旁边有另外一个小的安全出口,只要动作小心点不会被发现。
本来她想悄无声息的离开,但是听见她们两个人的谈话,不由自主多听了一会。
“希恩啊,这订婚的事都过去多久了?你还没有和寒渊商量结婚的事?”
“柳伯母,寒渊最近都很忙,结婚这事不着急。”
“怎么能不着急?女人的清纯很短暂,就这么几年,而且早点结婚,就能早点生孩子,产后恢复也更好。”
徐山柳期待的话刺痛了方歌心里的伤疤。
结婚后生孩子。
是啊,本该就是这样的流程。
像方小糖这样的存在,果然是不被允许的。
而她也不是什么检点的女人。
方歌攥紧衣角,心脏那里隐隐的抽痛,嘴里一阵苦涩。
白希恩的声音明显带着娇羞:“柳伯母,您这都说到哪儿了,我和寒渊从来都没考虑过这种事呢……”
“你们两个也不是小孩子了,也该考虑啦,早点给龙家留给后。”
“嗯,知道了,柳伯母。”
“改口费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就等着办婚礼。”
听着徐山柳偏爱的声音,白希恩又是一阵不好意思。
方歌低垂着头,额前的碎刘海遮住了眼睛,捏紧的双手又无力的松开,自然垂在两旁。
有什么好难过的?
从小到大不都是这样吗?
龙家和白家早就定下婚约,从她刚到龙家的时候就知道白希恩以后是要嫁给龙寒渊的。
他们两个人天生一对,而她是一个没父母的野孩子,能被龙家养到大就该感恩戴德了,有什么资格难受?
方歌很想离开这里,可是双脚就和扎了根似的千斤重。
白希恩和徐山柳的对话又传了过来。
“伯母,你知道小歌她……”白希恩欲言又止,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小歌?她怎么了?”徐山柳提到方歌的时候,语气明显没有刚才那般偏爱了。
白希恩观察了一下徐山柳的表情,犹豫了下,笑着摇头;“嗯,没什么,忽然想到了小歌的事。”
“小歌这丫头,五年前招呼都不打就跑出国,这么多年一点消息也没有,我们龙家好歹把她养到了成年,她就这么对待我们龙家?寒渊对她不好吗?还有爸,最疼爱她了,结果呢?爸重病在床,也没见她回来看看爸的。那个丫头就是被寒渊和爸惯坏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徐山柳一提到方歌就有颇多言词,对她的意见很大。
“伯母,也许小歌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小歌不是那样的孩子。”白希恩帮着解释了几句。
徐山柳还是很不开心,又说了几句方歌的事,和白希恩进病房之前安静下来,怕打扰到龙玉堂休息。
偌大的别墅重新恢复安静。
方歌总算恢复了知觉似的,能挪动双脚了。
她真的是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当初那个情况,不逃出国还能怎么办?龙家肯放方小糖一条生路吗?
而且她真的不是不想回来报答龙家,更不是不愿意见龙家的人,只是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她现在没有脸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