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御景城,秦思落家中,凌一诺神色焦急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床上的秦思落黛眉紧蹙,光洁的额头上不停地有着汗水滑落,美得令人心悸的五官之中,透着巨大的痛苦。
“所以说,思落她没有任何预兆,就这么昏迷在门边?”
这个问题,凌一诺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问过多少次了。
“是啊!”
一旁的姜婶眼眶泛红,声音里带着哭腔,她今早起来买菜的时候,刚一打开大门,就看见秦思落躺在门边,不省人事,神色痛苦至极。
姜婶照顾了秦思落十几年,算是看着秦思落一点点长大,在她的心里,早就将秦思落视为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看见秦思落莫名地变成这个样子,她心里是又惊又怕,却也无计可施。
“叫了救护车吗?”凌一诺又问。
“早就叫了。”
姜婶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接着道:“这会儿估计都应该快到了。”
看着姜婶心急如焚的样子,凌一诺调整了一下心境,轻声劝慰道:“姜婶,您也别太担心,思落一定会没事的,对了,您之前说,昏迷在门口的人,除了思落以外,还有两个?”
“对!”
姜婶回忆道:“一男一女,年纪估摸着和小姐差不了多少,那个男的看上去比较普通,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但那个女的,这几天一直都跟在小姐身边,我之前还见过几次,倒是生得很漂亮,只不过,我当时一门心思都放在小姐身上,也没太注意。
等我把小姐抱回房间,再回到门口的时候,那两个人都已经不见了。”
“这样啊!”
凌一诺大概猜到了姜婶口中的那个女人,指的就是萧瑶,因为其身份特殊,凌一诺觉得还是不要透露出去为好:“姜婶,那两个人的事您就不要管了,我会好好查清楚,现在,最关键的,是想办法让思落醒过来。”
“咚咚咚!”
楼下传来敲门声,姜婶一听,赶紧小跑着下楼,开门一看,果然是医院的人。
“太好了,医生,可算是把你们给盼来了。”
姜婶着急道:“赶紧进去看看我们家小姐吧!”
“这位阿姨,你不要着急,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李梦成,是云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副院长,也是秦总的朋友。”
李梦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放心,先带我去看看秦总吧!”
“好好好!”
姜婶脸色一喜,示意李梦成进门,然后便独自走在前面带路,李梦成朝着身后的几名护士微微示意,带着她们跟了上去。
事出紧急,姜婶也顾不上秦思落的一些小洁癖,直接就将陈梦成一行人领进了房间里,凌一诺是知道秦思落的习惯的,对此他也只是稍微皱了皱眉,并未多说什么。
听了姜婶的描述后,李梦成拿出一堆理疗设备,为秦思落做着一项项检测,同时看似不经意的问道:“据我所知,好像秦总身边,是有一个叫做洛川的保镖吧?”
或许是见到医生来了,此刻姜婶稍微安心了些,回道:“李医生,你怎么知道?”
“哦,我与洛先生有过几次碰面,所以有所了解。”
李梦成应付了几句后,又将话题转回到洛川身上:“我听说洛先生已经失踪一个星期了,有这回事儿吗?”
闻言,姜婶刚准备点头,却被凌一诺给制止了。
“李医生,您的问题,好像和给思落看病没什么关系吧?”
“哦,自然是没关系的,我就是随口一问而已。”
李梦成脸色微变,笑道:“不知这位先生又是?”
“我是思落的男朋友。”
凌一诺不急不缓的道:“至于李医生你口中的洛川失踪一事,那完全是无稽之谈,他只不过是被思落派出去办点事,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
李梦成面不改色的点点头,至于心里在想些什么,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没过多久,李梦成皱眉道:“奇怪,秦总的各项身体指标都很正常,怎么会无端变成这个样子?”
这话李梦成说得倒比较实诚,抛开他的人品不说,在医学领域,他绝对是专业的,甚至是顶尖水准的,不然的话,没有足够的技术,就算他使了点见不得光的手段,那也断然不可能坐上副院长的位子。
“什么?”
姜婶一颗心立刻又悬了起来:“李医生,连你也查不出原因吗?这可怎么办啊!”
李梦成想了想,开了副药方递给姜婶,道:“按着上面所写的,按时喂秦思落服下,应该能缓解她的病情,具体的事,我回去和院里其他专家商量一下,再做定夺。”
说完,李梦成也不多待,直接带着他身后的医护人员离开了御景城。
送走李梦成后,凌一诺安抚着姜婶道:“您别急,我让我家里人尽快联系一下最好的医生,一定不会让思落出事。”
话音落下,凌一诺顿了顿,又道:“还有,姜婶,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李医生,哪里有点不对劲。”
黑夜将至,山巅之上,百里寂盘腿坐在洛川身边,闭目修行,外界的一切,皆在他敏锐的感知之中。
某一刻,百里寂双目突然睁开,迅速转向了身边躺着的洛川,沉声道:“要醒了么?”
“轰!”
百里寂才刚说完,一股惊天般的气势猛地从洛川体内迸发而出,一道火红光柱自洛川胸前升腾而起,闪着妖异的红色光芒,直插云霄!
“灵力汹涌,看样子是要引得血灵咒重启,洛川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百里寂眉头紧皱,如今江浸月已经离去,若是血灵咒再次发作,那仅凭他一人之力,可无法将其镇压,到那时候,之前的努力,可就全都化作了泡影,徒劳无功。
百里寂正着急着,却突然感觉一阵危险袭来,待其回过神来,只见洛川双目猩红的从地上爬起,一对血目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骇人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