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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炎红砂和曹严华一去不复返。

一万三去门口瞅了两回:“不会被店主干掉了吧?”

当然不会,这话刚落音,微信群里就来消息了:来,都来凤凰楼,开股东会。

饭庄的选址距离奁艳不远,估计两人不是闹完奁艳之后去了饭庄,就是路上看到饭庄忘了奁艳。

木代托张叔看着聘婷,和罗韧两个人往外走,到门口时回身招呼一万三:“走啊!”

一万三愣了一下,吞吞吐吐说了句:“我也是股东吗?”

真是明知故问,木代挖苦他:“不是早说了每人都有份嘛!你非得问一句,看你矫情的。”

搁在平时,一万三肯定又要在心里骂她毒妇了,不过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木代用词挺准确的。

“矫情”一词跟曹胖胖那个“作”字,有异曲同工之妙。

到饭庄时,炎红砂和曹严华正在打扫卫生,一人一把扫帚,干得热火朝天。郑伯忙着擦玻璃,见他们进来,撂下了,分派活计:“来个人继续擦,喏,边上有梯子,谁上墙把天棚上糊的纸撕咯,还有,涂料在那儿,把那面墙涂一下。”

木代听话得很,赶紧去搬梯子,一万三拧了抹布接着擦玻璃,罗韧没动,皱了皱眉头:“这种事,找保洁干不就行了嘛,不花什么钱。”

曹严华一张胖脸上汗津津的:“小罗哥,我们是在创业!钱一定要省着花,再说了,你不觉得亲力亲为很有成就感吗?”

他抡着扫帚,情感激荡:“我们自己的饭庄呢。”

“自己的”三个字,咬字咬得特骄傲。

郑伯说:“别理罗小刀,他就是敌视劳动!”

这顶帽子扣得罗韧哭笑不得。那一头,木代已经穿好防灰的一次性塑料雨衣了,帽子兜在头上,看着笨拙又可爱。

不好逆势而动,罗韧只好也去穿塑料雨衣。郑伯说:“大家伙先干着啊,我去看看聘婷,顺便给你们外带盒饭,吃什么?”

炎红砂声音响亮:“最便宜的就行!”

身为富婆,省起来也是极致的。

郑伯走了之后,炎红砂给他们说了一下珍珠的情况。她托了个跟炎家一向有买卖来往的珠宝行打听,那批珍珠成色不错,但大小不一,对方出了个打包价,折算下来在三十万左右。

三十万!曹严华被巨大的幸福感吞没了,激动得语无伦次:“等……等咱们凤凰楼开起来,我就把聚贤楼的活儿给辞了,只给咱们楼打工,我们还可以在酒吧放凤凰楼的宣传页啊,让酒吧的客人也来吃饭……”说着说着,他眼圈忽然一红,声音哑下来,过了会儿抱着扫帚往地上一蹲,不说话了。

炎红砂奇怪:“曹胖胖,你怎么啦?”

曹严华没听见她讲话,心里只是想着:多好啊。

从前,他当贼的时候,吓得从解放碑跑路到云南来避风头的时候,和一万三吹嘘着自己也要开酒吧投资的时候,他是从来没想到会有这一天的。

这饭庄地方不大,跟大酒楼相比自然简陋,但是看一砖一瓦都亲切。这是自己的呢,不偷、不抢,也不来路不正。

他想着:我要好好干,一定要好好干。

一万三也没吭声。他一直擦窗户,面前的玻璃明净得像水晶,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耀得他眼花。

是不真实的感觉。他一直以为,他是那个找不着家,只能在外头奔走的人,原来有一天,他也能有瓦遮头。

连木代都不说话了,她坐在三角梯的顶上,仰头看天棚上糊的报纸,思绪却飘远了。

以后,有一天,哪怕红姨不要她了,她也能找到地方栖身吧,红姨有、张叔有、罗韧有,任他们谁有,都抵不过她自己有。

气氛沉默得怪异,炎红砂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声问罗韧:“他们都怎么啦?”

罗韧正要说话,目光忽然被别的什么吸引了开去。

对面,连殊正站在奁艳的店门口,似乎在擦拭玻璃上的污渍。

罗韧皱起眉头:“你和曹胖胖去奁艳了没有?”

一说到这个,曹严华就来劲了。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当时的情景,他和炎红砂如何如何配合默契,每当炎红砂拿起某个物件细看,他就要刻薄地“捧杀”一番,大意是:红砂妹妹,你家里这么有钱,这个太不上档次啦。总之就是把店里的商品淋漓尽致地贬了一通,然后看到郑伯在这边店里,就赶紧过来帮忙了。

木代“刺啦”一声撕下顶棚的一张报纸,低着头连连用手扇面前的灰尘,然后慢条斯理地问:“我问一句啊,从头到尾,人家理你们了吗?”

曹严华问道:“这个重要吗?”

一万三叹气:“曹兄,你和富婆两个low货,从头到尾,人家都没拿眼看你们,你们自己演得倒乐和。”

炎红砂不说话,细想好像真是这样,她和曹严华一唱一和的,但是那个连殊,自始至终,根本没招呼过他们。

她顿时觉得没劲了,又很不服气地看罗韧:“凭什么?她都不正眼看我们,就对你客气,难道……”

她半是恍然半是惊讶:“难道她想勾引你?!”

木代低头看着罗韧,居高临下,阴恻恻的:“是吗?为什么对你区别对待,你就没什么话要交代?”

所有人的目光“嗖”的一下都聚到罗韧身上。

罗韧轻咳了一声,说:“这个怎么说呢?”

木代心里“咯噔”一声。

难不成,真有秘密?

他说:“你弯下点儿腰,我跟你交代。”

木代半信半疑弯腰,罗韧勾勾手指:“再弯,再弯。”

看弯得差不多了,罗韧过来,头一抬,就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木代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个透。

静默几秒钟之后,一万三和炎红砂几乎是同时说话的。

一万三:“能注意点吗?”

炎红砂:“不带这样的!”

只有曹严华没吭声,师父在上,身为徒弟,他觉得不好说什么,但是三三兄和富婆妹妹定然说出了他的心声。

能注意点吗?不带这样的!我还单着呢。

晚上在酒吧里摆桌吃饭,张叔对他们的饭庄也很感兴趣,以经营酒吧的经验,给了不少中肯的意见。

吃完饭,罗韧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听到炎红砂避在走道里打电话,声音有点儿气急败坏:“爷爷,你不要总觉得人家想贪你的宝,木代还救过我的命呢,人家不稀罕这个。再说了,告诉家里人去哪儿天经地义!”

罗韧笑着走开,心里大致有数。跟他谈了之后,木代应该跟炎红砂提了要求,红砂的表现挺暖人心的。相比之下,这个炎老头就有点儿小肚鸡肠了。

听说也是七十好几的人了,怎么把什么宝和财看得这么重要?

他跟木代道了别,和郑伯带聘婷先回去了。

晚一些的时候,他收到木代的短信:不在云南,在贵州,四寨,再具体的情况炎老头就不肯说了。

先说在云南,现在又改口说在贵州,怎么着,是看木代好哄吗?

罗韧对这个炎老头,不悦更添一层。

他到存放凶简的房间,打开电脑搜索四寨的位置,俄顷站起身,拿了根蓝色的摁钉走到墙上的地图面前。

从地图上看,四寨的位置在贵州和广西的交界处,但炎老头既然肯说出四寨这个名字,就说明,最终的地点,必然不是四寨。

这个镇子,山地面积占全镇面积的百分之八十。

罗韧沉吟着把摁钉摁了上去。

同一时间,木代也在看地图。

炎红砂和木代挤一个房间,洗漱之后,她躺在那张雕花大床上翻来覆去,还好奇地看墙上木代用来练功的凹窝,她试图自己也爬个墙,未果。

于是她低头看床板上的画儿,点着那个“马上封侯”:“上次,你就是在这儿看到那行‘仙人指路’的吗?”

木代随口“嗯”了一声。

她找到了四寨所在的位置:“在贵州和广西的交界呢,听说贵州是地无三里平,路不好走,你爷爷那么大年纪了,经得住颠簸吗?”

炎红砂躺倒在床上,被子拉到胸口,声音里有无限惆怅:“那也没办法啊,我爷爷跟叔叔都是花钱大手大脚的主。其实你不知道,我叔叔前前后后,倒腾过不少生意,都用家里那个宅子做抵,他又不是做生意的料,倒腾一笔亏一笔,以后要是债主上门,那个宅子十有八九要被收回去了……”

木代愣了一下,转头看炎红砂。

平日里,她都光鲜闹腾,现在忽然静下来,拧着眉头说些过活生计,叫人一时适应不来。

木代还以为她永远不会为钱发愁。

炎红砂的声音越来越低:“爷爷的眼睛就快看不见了。我不懂看宝气,也做不了这行的,这票之后,要正经想着做些什么了,我还要给爷爷养老呢……”

她嘟囔着,渐渐睡着了。

木代看了她一会儿,熄灯上床。

炎红砂睡里头,她靠外睡,一时睡不着,像平时一样,伸手去摩挲床帏上的画儿。

马上封侯。

她摩挲着那个形状,一会儿摸小猴的脑袋,一会儿拿指甲蹭小马的尾巴,嘴里数着:“一轮,两轮……”

就像数羊,摸完一圈就是一轮,摸着摸着,就睡着了。

以前红姨还说她:“看看,这小马小猴,脑袋、尾巴都被摸得锃亮,木代,你再多摸几下,漆都要叫你给摸掉了。”

那又怎样?雕刻得这么精致,不就是让人赏玩的嘛!

“三轮,四轮……”

到第五轮的时候,木代心里忽然一个激灵。

黑暗中,她不禁汗毛倒竖。

手指还停留在那个轮廓上,有些不受控地发颤。

这个形状,好像不是马上封侯。

亮光一闪,“咔嚓”,又是一声拍照声轻响。

罗韧已经回房睡了,或许是进行了体力劳动的关系,今儿个大家睡得都比平时早。

不过,电脑是不锁屏的,相片自动传输和拼接的软件自行运行。

屏幕上自动跳出照片,七张,一字排开。

最后一张照片上,凤凰的脑袋诡异地偏了个角度,而一直微合的眼睛也终于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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