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欧阳扇儿也终于如老者所言一般醒了过来,只是她对于欧阳瑾为何带着她跑到了这荒山野岭之中她却充满了迷惑,对此欧阳瑾也只能骗她说是趁她睡着了的时候父亲交给了他们一个任务要他们去寻找某样东西,因为由于时间关系所以等不到她醒过来便直接把她带出来了,但对于自己为何会睡着,睡了多久,欧阳扇儿却是完全没有映像,于是欧阳瑾只能骗她说之前莫子言给她吃的糖果之中有嗜睡的灵药,目的就是想让她好好休息一阵子。
“哥,我们到底在寻找什么呀?累死了”漫无目的的走了半天后欧阳扇儿便再次决定罢工了,这一路上她已经不知道喊了多少次累了,对此欧阳瑾也是毫无办法只能让她再忍忍。
看着她那天真烂漫的模样欧阳瑾的心里不由得微微一痛,他不知道若她知道了家族的事后还能不能拥有这般美丽的笑容,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这一天尽可能的晚一些到来罢了。于是他摇了摇头后强行挤出了一个笑容道“再等等,等找到下一个镇子我们便休息一天。”
“真的么?那我们快走”扇儿顿时兴奋的拉住了他的手,那火急火燎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有一丝疲倦的神态。
“对了哥,我睡着的这几天五派掌门跟跟陟儿姐姐的事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为难陟儿姐姐?”百无聊赖之中扇儿忽然想起了夏陟儿的事于是有些担忧的问道。
听到她的话欧阳瑾微不可察的顿了顿然后才有些不自然的道“莫子言那小子想了个办法带着她逃了出去,现在应该已经远走高飞了吧,至于五派,他们找不到人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这样也好,陟儿姐姐好可怜”扇儿有些闷闷不乐的拿着树枝拍打起了路边的野草,那愤愤的表情就仿佛她在抽打的是五派的人一般。
欧阳瑾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后便牵着她继续漫无目的走了起来,对于往后的生活他心里其实也很迷茫,因为这段时间他也秘密的打探到了一些关于欧阳家族被灭的消息,对此虽然他的心里始终不愿相信,但自他了解到剑宗竟然对他们发出追杀令后他就不得不去接受这个事实了。
至于去寻找那些支脉援助,对此他也只是冷笑了两声,以前欧阳家族实力庞大时那些支脉自然是毕恭毕敬的,但如今欧阳家没了主心骨以后这些不甘心人下的人也就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哥,我们还要走多久呀?”眼看太阳越来越偏但欧阳瑾所说的小镇却迟迟没有踪影于是她顿时有些不乐意了起来。对此欧阳瑾顿时一阵头大于是赶紧指了指不远处的几块农田道“这...应该快了,你看,前面不是有田地了吗?在走走应该就有人家了。”
“咦,真的耶,快走快走,我都快累死了。早想找个地方休息了呢”
看着风风火火的扇儿欧阳瑾只好微微叹了口气然后才赶紧跟上了她。
半小时后在欧阳扇儿那焦急的催促声下一个坐落着二三十户人家的小山村终于出现在了两人眼前,而此时又恰巧夕阳落下,缕缕炊烟在那火红的夕阳下被染的红彤彤的,再伴随着微风吹散在小山村的四周一眼看去整个小山村就仿若人间仙境一般煞是好看,而欧阳扇儿也在看到这难得的这一幕后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好美”
“咕~咕”然而就在她正沉醉在这美景中的时候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忽然从她肚中传了出来,于是她有些尴尬的瞟了眼欧阳瑾后才捂住肚子摆出了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撒娇道“哥,我好饿...”
“走吧...”欧阳瑾无奈的摇了摇头于是只好牵着她迈向了小山村。
“哟,快瞧瞧,这小伙子真俊啊”
“那小姑娘也真好看...”
“小声一些,人家都听到了...”
“你看,还害羞了呢,都怪你们嗓门这么大,也不知道收点声”
“还说我嗓门大,明明你比我们的嗓门更大”
“就是,就是...”
两人刚走进小村一些在村子旁边的小溪中洗衣的妇人们便叽叽喳喳的议论了起来,听到他们的对话欧阳扇儿顿时娇羞的低下了脑袋然后赶紧躲到了欧阳瑾的身后。对此欧阳瑾也是苦笑不已于是有些尴尬的对着村民点了点头后便赶紧牵着她快速的走进了村中。
“快,抓住它,抓住它,别让它跑了...”就在两人刚进入村中没多远一阵孩童嬉闹的声音便悠悠的传入了两人的耳中,紧接着一群七八岁的小孩子则满脸兴奋的追着什么朝着他们奔了过来。
“看你往哪跑,哎呦,谁呀”就在欧阳瑾微微有些发愣的刹那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忽然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身上然后一个踉跄被他给反撞到了地上。
“小虎……”另一些追过来的孩童在看到那个叫小虎的孩童撞到人后一下子全都顿在了原地,而后看向欧阳瑾的眼神也隐隐的有些忐忑了起来。
而被叫做小虎的小孩在反应过来的刹那也是一愣,然后待他抬起头看到两人后神色也忽然变得有些害怕了起来于是就连抓在手中的东西也跑了出去。
“这是什么?”
欧阳瑾不明所以之下一挥手便抓住了那东西,然而待他看到手中的事物后却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原来他们在追的是一只松鼠。
“小朋友,这松鼠……”
然而就在他蹲下身子想将松鼠还给小虎的时候小虎却忽然满慌张的退了几步然后有些害怕的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松鼠我们不要了...”
“小弟弟,这本来就是你抓住的,你干嘛不要了呀?”看到这一幕欧阳扇儿有些不解的问道。
小虎有些犹豫的看了欧阳瑾一眼然后才低下头诺诺的说道“我爹说了不让我们跟陌生人说话。特别是有钱人”
“为什么呀?”欧阳扇儿迷糊了。
“因为大人们说了有钱人都是恶霸,若惹怒了他们就会被抓去喂狗...”似乎是对欧阳扇儿说话的语气产生了好感于是另一个小孩赶紧补充了了一句。
“这……”欧阳扇儿有些傻眼了,难道自己长得像恶霸?一想到这她不由得有些怀疑的看向了欧阳瑾,只不过让她失望的是此时的欧阳瑾也是一脸的茫然。于是她想不明白之下只好摆出了一个自认为很温柔的笑容对着他们问道“小朋友,那你看看我们像不像坏人呀?”
之前说话的孩童先是偷偷的瞟了她一眼然后才有些紧张的道“不像,可,可我爹爹说长得好看的人都是骗子……”
“骗子?我……”欧阳扇儿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这都什么事嘛,不是恶霸就是骗子,感情自己就不像个好人么?于是她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后才再次满脸和善的对着他们笑道“小朋友你再仔细看看姐姐哪里像骗子了呀?”
然而众孩童在看到她那仿佛狼外婆般的笑容后却瞬间退了开来,那表情就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把他们吃了似的。
看到这一幕欧阳扇儿终于彻底抓狂了,不过就在她正打算再次确认一遍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却忽然一脸歉意的跑到了她跟欧阳瑾面前行了一礼道“两位别在意,小孩子不会说话,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而那些孩童则在看到有大人过来后瞬间跑的没影了。
看到这一幕欧阳扇儿有些不满的嘟了嘟嘴随后才摆手道“这位婶婶不必客气,没什么的”
“呵呵,两位客气的,我们乡下人见识浅薄,若有不当之处还望海涵。不知两位来此有何贵干,不知有没有什么能帮到两位的?”
欧阳扇儿一听脸色瞬间红了起来。于是求助似的看向了欧阳瑾。欧阳瑾会意于是他微微一笑后也客气的道“婶婶客气了,我们只是途径此地,但眼看天色已晚,便想找个地方留宿一宿。不知附近有没有什么客栈之类的呢?”
“哎,原来如此,”妇人一听两人只是借宿心里也松了口气,于是想了想后才继续说道“两位要找客栈的话,往村外再走五十里左右有一个小镇,只有那里才有,我们这地方偏僻,所以...”妇人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啊?五十里”欧阳扇儿一听还要走五十里一下子苦了脸。
“这...”欧阳瑾也有些为难了起来。而这时村里人也在干完活后陆陆续续的围了过来,于是有人听明白两人的想法后小声说道“我们这里不比那些大地方,若没有什么事的话就是三年五载也见不着什么生人,所以客栈这种东西对我们来说太过奢侈了。”
“哥,怎么办,要不我们...”欧阳扇儿在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后脑中顿时冒出了御气而行的想法。但欧阳瑾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图于是捏了捏她的手后有些为难的问道“各位叔叔婶婶,我们已经走了一天了,再走五十里显然不太可能,不知各位家里有没有宽裕之处,容我们借宿一晚便好,在下必有重谢。”
“这...”村民们再次小声议论了起来。
“老李,你家不是有两间空房子吗?这两人一看就非富即贵你帮了他,好处肯定也少不了你的...”
“你家不也一样吗?你干嘛不去...”
...
虽然他们说的很小,但又怎么能够逃的过两人的耳朵?对此欧阳瑾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飞,是断然不行的,如今欧阳家的那些仇人肯定正在四处寻找欧阳家的余孽,若被发现结局不难想象,这也是他坚持要带着欧阳扇儿一路步行的原因。
“若两位不嫌弃我们家倒是有间空房,就是不知两位住不住的惯。”就在欧阳瑾正考虑着要不要再走五十里的时候之前的妇人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开了口,于是他赶紧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道“哪里哪里,是我们多有打扰才是,怎么会嫌弃。”
“那如此两位便跟我来吧,”妇人笑了笑后便招呼着两人跟着她回去了,对此围观的众人也只好渐渐的散了开来。
不过一路上欧阳扇儿却总是有些闷闷不乐的,她想不明白哥哥为什么不让她飞,两人都已经走了一天了,虽说修行之人并不会累,但她更多的是总感觉哥哥有什么事瞒着她,特别是刚才那时候。
“到了,两位请进”片刻后妇人便笑着将两人带到了一个小院里。
“多谢婶婶”欧阳瑾笑着点了点头后也赶紧对着妇人行了一礼。
“两位别客气了,只是咋这地方小,你们先随便坐会儿吧,我去弄些吃的,想必两位也都饿了吧。”
“那就麻烦婶婶了”欧阳瑾也不客气于是拉着扇儿坐了下来。
“婆娘,饭做好了没,俺都快饿死了”就在两人刚坐下后不久一个大大咧咧的中年人便扛着农具来到了院中,于是当他看到家里竟忽然多了两人后先是一愣随后才有些小心的问道“不知两位是...”
欧阳瑾刚要解释,不过恰好这时妇人也听到叫声走了出来于是一边替他收拾农具一边说道“一天就知道催催催,要不你来做?做饭不要时间呀,整天就知道囔囔,别让客人看了笑话。”妇人白了他一眼后便把两人的到来简单的解释了一遍。
“呵呵,原来是这样,两位别客气,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就好,俺是个粗人,没那么多的规矩”中年人了解了原因之后豪爽的说道。
“谢谢大叔,打扰之处还望见谅”
“哪里哪里,两位想必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俺只是一粗人,说话不当之处还望不要介意啊,呵呵,两位坐一会儿,饭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我们边吃边说,好多年了没出过外面了,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啊”中年人说着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缕向往的神色来。
看到中年人这幅表情欧阳瑾有些惆怅的笑了笑随后才摇头道“各有各的好吧,外面的世界也不一定都是好的,这里也许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差”
“哈哈,果然是见过世面的人,说的话都不一样。对了,我都忘了问了,不知两位是...”
“兄妹”欧阳瑾还没说话扇儿便赶紧说了一声,因为这个问题刚才在妇人领两人来的时候已经问过了一次...
“我还以为...”中年人尴尬的笑了笑。这也不怪他会看错,毕竟男的俊,女的美,两人看着又很亲密的样子,一般人还真会认错他们的关系。
“我眼光还没这么差呢”欧阳扇儿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但心里却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个影子来...
听到她的嘀咕声欧阳瑾顿时苦笑不已,他也没那么差好吧。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
“哎,不怕你们笑话,俺这辈子也没见过比你们更俊的人了呢,不是我夸口,当年在城中看到那些画师画的美人也比不上你们半分,哈哈哈”中年人不好意思的笑道。
听他这么说欧阳扇儿那本来就红的脸瞬间更红了,那娇羞的样子让中年人不由得呆了呆,不过也仅仅只是欣赏的神色罢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好多年都没去过外面了呢,不知二位可否说说如今外面的世界呢?”中年人回过神来后赶紧转移话题问道。
外面也就这样...紧接着欧阳瑾开始侃侃而谈,扇儿也在一边不甘寂寞的补上几句,俨然看去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就连厨房中炒菜的妇人也忍不住开始问起了各种各样的事情,比如城里女人是不是特别爱美啊,是不是穿的都是裙子啊什么的,对此欧阳扇儿倒是乐意至极的解释了起来。时间慢慢过去,天空渐渐昏暗,中年人也拿出了所剩不多的油灯点了起来。摇曳的火光不甘寂寞的跳跃在三人的脸上,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谐,美好。
终于,片刻之后饭菜也做好了,虽然摆在两人眼前的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不过却也足够让欧阳扇儿眼馋不已了。
“试试看,山里没什么好菜好招待二位,不知道你们吃不吃的惯。”妇人擦了擦手后笑着说道。
“婶婶客气了,倒是麻烦您忙了这么久”欧阳瑾客气的回到。
“好啦好啦,快吃吧,两位想必也都饿了,来尝尝俺家婆娘的手艺”中年人大大咧咧的把菜推到了两人面前道。
“叔叔不必客气,我们自己来就好”见他们这么热情欧阳瑾也不好意思拒绝于是赶紧夹了块肉干尝了尝。肉干入口香脆,虽然食材简单,却也是难得的美味,于是欧阳瑾忍不住多夹了两块。
“哈哈哈,还不错吧,不是我夸口,当初娶这婆娘的时候其实俺就是看上了她的手艺呢,来来来,快吃快吃,别客气。”看到欧阳瑾赞许的表情中年人显得格外的高兴。
“就你话多”妇人脸色一红,然后不好意思的刮了中年人一眼。
“我也尝尝”扇儿见欧阳瑾吃的津津有味的于是也赶紧夹了两块放入了口中。
“喔,真好吃,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了,我一会儿要多吃点”说完她毫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了起来,那模样就仿佛几百年没吃过饭似的逗得几人大笑不已。
“你慢点吃,不够还有,千万别噎着了”妇人见她那娇俏的模样眼神中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丝丝的宠溺。
“看看你,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注意一下形象”欧阳瑾无奈的替她擦掉了嘴边粘着的油啧后说道。
“要你管”欧阳扇儿脸色一红于是一把打开了他的手后继续扒拉了起来。
“小兄弟也不必见外,当做自己家就好,来,快吃吧,不然一会凉了不好吃了。”中年人说完率先动筷吃了起来。
但片刻后欧阳瑾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有些奇怪的问道“对了大叔,家里就您跟婶婶两人吗?”
妇人眼神一闪然后默默的低下了头去,而中年人则是微微顿了一下后叹道“实不相瞒,因为一些私事,这些年我们一直膝下无子,所以家里也就我们两口子。”
“对不起”欧阳瑾倒是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于是只好道了声歉。
“没事没事,我们早就看开了,小兄弟不必介怀。”
欧阳瑾叹了口气后也识趣的不再追问原因,于是剩下的饭局也显得沉默了不少,就连欧阳扇儿吃饭的声音也小了下去。
很快几人便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而妇人也在收拾好残局之后便开始安排起了几人的住处来。
“等会丫头跟婶婶睡一间房,你哥就将就着跟你叔一间房就好,咋地方小,只能暂时委屈两位了”妇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婶婶客气了,有个地方落脚我们已经很知足了,又怎么会委屈呢”欧阳瑾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怀里,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银两于是想了想后取下了腰间的一块玉佩递到了妇人手上道。“打扰之处还望叔叔婶婶莫怪,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叔叔婶婶莫要嫌弃。”
妇人看了看手中的玉佩只见玉佩晶莹剔透,上面的雕刻更是精美异常,虽说她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也知道这玉佩肯定不便宜于是连忙塞了回去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不能收,况且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你不必这么见外。”
“婶婶你就收下吧,不然我们住的也不安心”
“这万万使不得,两位能不嫌弃寒舍我们已经很开心了,怎么还能收你们的东西呢?”这时中年人也拒绝道。
欧阳瑾见他们死活不肯收于是轻轻了叹了口气后忽然一把拉住了扇儿说道“看来叔叔婶婶是不太欢迎我们呢,我们还是去外面找个草垛子住一晚吧,想必夜里也不会太凉。”
“啊?”欧阳扇儿一下子惊得张大了嘴巴,她的思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呢。
“荒郊野岭的,我们睡哪”欧阳扇儿有些蒙蒙的问道。
听到两人的对话中年人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于是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这东西太贵重了...”
“哎,我们还是走吧”欧阳瑾叹了口气拉着扇儿就要走,而这时妇人也反应了过来于是赶紧拦住了他们道“我们收下便是,这十月天的,晚上你们能去哪住,万一丫头生病了如何是好。”妇人说完怜爱的摸了摸扇儿的脑袋。不过扇儿倒并没有躲开,因为妇人的动作让她感觉好温暖,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那就这么定了”欧阳瑾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于是直接把玉佩塞到了妇人手中。妇人本来还是有些犹豫但当她看了此时那乖巧可人的扇儿一眼后只好无奈的把玉佩揣进了怀中。
“婆娘,这...”中年人还想说什么,不过当他看到妇人对他使的眼色后他也就不再说话了。
“好啦,闹了这么久天色也不早了,丫头先跟婶婶去睡下吧,你们爷俩也早点睡,我就不招呼你们了。”妇人说完便牵着扇儿走进了房间。
“我们也去睡吧,想必小兄弟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见安排妥当后中年人也对着欧阳瑾说道。但欧阳瑾却在看了天上的夜色微微叹了口气道“大叔先去睡吧,我想先待一会儿,一会儿我就来。”
中年人看出了他有心事也就随他去了,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那你早点休息,夜里露大伤身。房间门我给你留着”见欧阳瑾点了点头后中年人也进入了房中。而欧阳瑾则走到院中的一块石凳上坐了下来。
“父亲,我该怎么办?”他看着天空中那皎洁的月亮心中却复杂无比,欧阳家已经没了,父亲也生死未卜,传言说欧阳家主在这一次浩劫中灰飞烟灭,但欧阳瑾却是不信,因为这不仅仅是他对父亲的信任,还有就是因为扇儿,他相信父亲不可能丢下自己跟扇儿独自一人离去的。
“若扇儿知道了这一切,她该如何承受的住...哎”
夜色越来越深,小村中最后一丝烛火也已经燃烧殆尽,整个小村子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但欧阳瑾此时却没有丝毫睡意整个人就仿若石化了一般坐在院中。
“吱嘎”一道沉重的开门声惊醒了欧阳瑾,但他看到是中年人出来后他才松了口气,是自己太紧张了吧,他摇头苦笑了两声。
“夜里凉,你怎么还没去睡?”中年人拿着一件大衣披到欧阳瑾身上后关切的问道。
“谢谢大叔,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安睡”欧阳瑾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摇头叹道
“有什么心事吗?可否说与叔听听?”中年坐到了他对面满脸的关切的问道。
“没事,多谢大叔”欧阳瑾张了张口,但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
“哎,年轻人呐,不要想太多,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再难的路迈过去了后面的路也就一帆风顺了。关键是要对自己狠一些,少一些犹豫,事情也就不复杂了。”中年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于是鼓励道。
欧阳瑾心里一凝,对啊,逃避退缩只是懦弱的表现,欧阳家被灭的原因还需要有人去查清,族人的仇也还需要有人去报,自己又有什么理由消沉下去呢?
“谢谢你,大叔,我们去睡吧”想通了之后欧阳瑾就仿佛瞬间变了一个人一般一言不发的走回了房中。
“嘶,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冷”中年人只感觉似乎周围更冷了一些于是在打了个哆嗦后也赶紧跟进了房间。
夜很冷,但此时更冷的却是那一颗正在逐渐走向冰封的心,也许永远也没有人知道,正是因为一个村夫一句无意识的话最后却改变了欧阳瑾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