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才几天就搞定啦?没想到你这个新人还挺厉害。”
轨道电梯停靠站内属于联合保险集团的休息室中,桑塔纳轻抚着他的鸟喙赞叹道。
被瓦兹琪养刁审美观的左奇再次见到鸟人兄弟还是有点浑身难受,倒不是说桑塔纳长得有多丑,主要是这人形身体上扛着的鸟头实在是太过怪异。
“瓦兹琪女士没有办理婴儿意外险,她换了一个别的险种。”涉及到客户私密和安全的信息左奇肯定是不能透露的,但桑塔纳好歹也算是集团员工,稍微聊两句也无伤大雅。
“哈?没办?你知道你这一单下来本来能赚多少吗?你居然没给办!”
“我还真不知道有多少,再说瓦兹琪女士的情况根本就不适合办理婴儿意外险。”
瓦兹琪孩子的安全与她自身的安全没有必然联系,购买婴儿意外险也不能对她的人身安全进行保障。
“就按集团最低规格的意外险算,一次性缴纳意外险保20年,保费每个人20星币,就算孔帕努斯族六岁性成熟,保费至少也得有个十星币。别瞪我,一星币大概折合你们地球货币是三十美元左右,你动动你的小脑瓜算算,一万多个孩子得多少钱!”
“可人家本来就不适合办理婴儿意外险啊。”
“你是不是傻,你是来赚钱的,又不是看人家需不需要的。真要那么考虑别人的需求,你干嘛不去难民署找工作?”
见左奇一副我不听的模样,桑塔纳也放弃了指导。
“算了当我没说,我反正只是个领航员而已。”
。。。。。。。
“什么?瓦兹琪女士改主意了?!”
业务部主管的反应和桑塔纳差不多,只不过她的表情比桑兄看起来更狰狞,也更加难以置信。
“左奇我想不用我再给你做一个简单的算术题,你知道这一份订单价值多少钱吗?!更何况瓦兹琪女士已经签过了意向书,你是如何做到把这已经送到嘴边的肉给丢掉的!”
年过四十的业务部主管看上去最多不过三十来岁,然而左奇强烈怀疑她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过早进入了更年期。
“瓦兹琪女士的情况并不适合办理婴儿意外险,我觉得我的处理没有什么问题。”
“所以你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据我所知你才刚进公司,没有参加培训。没有拿到经纪人资格证的人没有资格替用户做决定!”
说着,主管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左奇顺势做起了鸵鸟,因为瓦兹琪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何况自己从某种层面上来说还是她的“另一半”。
果然,三分钟后,主管挂断了电话。看向左奇的眼神怪异中带着一丝困惑。
“瓦兹琪女士说她做的这个决定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出于个人身体原因...”
左奇耸了耸肩,这话其实也没说错。他的基因治好了瓦兹琪,她的第二代子嗣自然不再需要保险。
“出去吧,你现在还不是正式的保险经纪人,等你培训完并且拿到资格证之后我会再找你。”
走出业务部主管办公室,一个面相陌生的矮胖男子迎了上来。
“东方不败没为难你吧?”
左奇摇了摇头,不禁有些好笑。
业务部主管的姓氏少见且特别,她姓东方。又因为她行事颇有股唯我独尊的气息,被暗地里戏称东方不败,就连林淼也在左奇面前如此称呼她。
“王哥,我的业务培训什么时候开始?”
这位矮胖男子叫王刚,算是分配给左奇的师傅,也是给桑塔纳起名字的那位。
王刚一把揽住左奇的肩膀,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出差回来之后一般都有一周的休整期,不过因为你是新人,没那么多时间,所以只能让你休息到周一。周一培训,千万不要迟到!”
还有休整期?
左奇不由的愣了一下。
别家的公司恨不得让员工一天24小时绑在公司上班,这联合保险集团怎么还随便就让员工放假呢?
半小时后,左奇总算体会到了王刚那信息量巨大的笑容。
因为从外星出差归来的休整期可不光是休息那么简单,手续繁杂的检验检疫和消毒隔离工作整整持续了两天,期间还有无数份保密协议和文件需要他签署。
体检消毒左奇大概也能理解,从非洲出差回来也需要体检,地外星球这种与地球完全不同的生态系统自然更加需要。只是自己去新詹姆斯敦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这些繁杂的程序呢?
左奇只能理解为地球的科技太过落后,人家不需要那么复杂罢了。
至于保密文件他就更摸不着头脑了,大隐隐于市的一家公司里拥有直通外星空间站的超级黑科技。而且看这架势公司经营了可不止几年而已,难道全世界都没人发现有任何不妥吗?
当然保密协议他签了,自然就不会把新詹姆斯敦的事情说出去。听说研究外星人的研究所可是有去无回的,左奇可不想为他们多添一只小白鼠。
“从现在开始,你还有88小时33分种的休息时间,周一上午9点,准时到公司报道。”
“周末愉快。”
检疫过程也包括上交左奇身上所有的东西,包括几天领到的西装,手机,翻译器和应急针。好在他提前将瓦兹琪赠与的医疗孢子藏在了更衣室,这种被保密协议明令禁止携带的外星科技才得以被他带出公司。
“喂妈,怎么打了那么多电话给我?”
这两天都呆在无菌室里,左奇自然接触不到自己的个人物品,离开大厦掏出手机,发现母亲从昨天开始打了几十个未接电话。
“你这孩子要急死我啊?死哪鬼混去了!”
邱女士的脾气依旧那么火爆,三个不来语调立马就扬了上去。左奇又是求饶又是解释,好不容易才混了过去,母亲终于想起了正事,语气有些凝重。
“你爷爷情况不太好,恐怕时间不多了。赶紧买票回来一趟,老爷子想见他孙子一眼。”
“我正在去车站的路上,晚上到家。”
左奇下意识的摸了一把衣兜里的木盒,挂断电话拦下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