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7)班和高二(8)班。”大原回答道。
远处有一个老师走了过来,向走在前面的沢村问:“您好,您是?”
“我就是来随便看看的,有什么事吗?”
“啊,我是这所高中的高二年级主任,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吗?”主任其实已经看到了走在后面的三田,他本来是想先和三田打招呼的,但是仔细想了想,他觉得既然这个中年人走在最前面,那他肯定身份最高,所以还是先和身份最高的人打招呼好一些。
“嗯,你把和那个人关系比较近的同事都叫过来。”沢村指着大原,对主任说道。
主任愣了一下,偷偷看向三田。
沢村看到了这一细节,就道:“不用征求他的意见,现在你只要听我的话就行了。”
主任有些不满沢村高高在上的态度,但见三田没有发话,也就答应了沢村的要求,叫来了两个和大原关系近的老师。
“您好。”
“您好。”
“嗯,你们好,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您请问。”两个老师恭敬地说。
“你们觉得那个老师是个撒谎成性的人吗?”
“啊。”两个老师有些惊讶,他们没想到沢村这个他们看起来身份很高的人会问他们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
“不,不是,我和他相处了一年多了,不觉得他是那种人。”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大原他虽然有些倔强,但不是会乱撒谎的人。”两个老师都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嗯,好的,你们可以回去了。”
两个老师相互对看一眼,都觉得很奇怪,但见沢村没有想要再和他们说话的意愿,也就都离开了。
沢村回头一看,三田和特纳的都有些面色僵硬了。
“沢村先生,您只是问了两个和他关系好的人,他们帮着他说话是正常的。”三田想要否定掉那两个和大原关系还不错的老师的证词。
“你说得有点道理,那我就再去问一下他教的两个班的学生好了。”沢村道。
三田其实在沢村后面摆出了一副吓人模样,想让那两个老师说些帮着自己的话,但没想到那两个老师居然没有看向自己。且先前说过的话已经不能再收回了,只能硬着头皮把谎话给园上才行。
三田和特纳对视了一下,都理解了对方和自己的想法一致,就是要在接下来把学生们的话转移到偏向自己的一边。
他们现在已经在疯狂地开动脑筋了,毕竟接下来发生的事很有可能决定他们的未来。
这时,沢村打乱了他们的思想,说道:“你们三个留在这里,我自己去问。”
“等……麻烦等一下!”三田急道。
“等什么?”
“学生可能比较调皮,您问的话他们可能会乱说话的,还是我们跟着您会比较好!”
“这没事,我就是要他们在放松的情况下说话。”
“沢村先生,学生们不懂事,喜欢在生人面前乱说话,我们在的话他们才不敢乱来。”
“没必要,我不至于连一群毛孩子的话是真是假都分辨不出来。”
“可……”
“闭嘴!”沢村嗓门突然提高:“我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干涉,你就好好地给我站在这里!”
坐在离沢村众人比较近的地方的学生都被沢村的嗓门给震到了,他们一回头,看到三田被吓得连连低头道歉,纷纷惊讶不已,且这一消息被迅速传播。没多久,坐在楼梯上的三千多人都知道了这一消息,所有人都对沢村的身份好奇了起来。
坐在楼梯上的众师生扭过头,不再关注操场上的运动员们,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沢村身上。
在上千人的目光汇集下,沢村继续像和儿子说话般,道:“能不能听懂我说的话?!”
“懂,懂。”三田连连点头。他在办公楼三田可是感受过那种仿佛可以置人于死地的可怕压力的,他知道了沢村的实力是自己无法想象的,也正因为无法想象,所以三田对沢村无法升起反抗的欲望。
哪怕是在自己的主场,在众多学生老师面前,三田还是不敢顶上一句话。
“懂了就闭嘴,那个叫大原的,过来,带路!”
“好的!”大原赶忙回答。
沢村在大原的带领下,走到楼梯下,在全校的注视下来到了高二(7)班和高二(8)班的前面。
“哪个是7班,举手。”沢村声音洪亮地提问。
高二(7)班的人都配合地举起了手。
“8班的,举手。”
高二(8)班的人也都举手了。
“好,现在我要问你们个问题。”
全校的人眼睛都看过来了。
“你们觉得,这个人,他是不是一个爱说谎的人?”沢村指着大原,问。
大原感受到三千多双眼睛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瞬间身子无比僵硬了起来,他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不仅仅是因为这些目光,还因为接下来两个班学生的话将会决定他的命运。
沢村带来的压力遍布了整个操场,有些离得远的学生,不爽沢村的高姿态,和身旁的同伴说着沢村坏话。离得近的学生,则可以切实感觉到沢村带给他们的压力,在这压力下,他们感觉连呼吸都变得有点困难了。尤其是高二(7)班和高二(8)班的学生,在这一刻,似乎只要出声为的不是回答沢村的问题的话,就是对崇高权威的冒犯。
沢村此时正在小心控制着自己释放的压力,这会让学生们有点胸闷和呼吸困难,在加上先前自己怒吼所带给师生们的震撼,可以很好地帮助自己在学生们心中树立起强大的权威形象。
事实证明,沢村释放出了压力确实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哪怕是两个班里调皮捣蛋的学生,现在都是老老实实的不敢乱来。
“别一个个的都不说话,快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没什么好担心的,我给你们担保,他不敢因为你们说真话而责怪你们的,不然我就让他永远失业。”沢村指着大原,向着两个班的学生说。
这时,有个学生慢慢举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