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吧出来，看着时间还充裕，李墨给杨波打电话。
“喂，杨哥，玩游戏呢？”
“是啊，什么事儿，说！”沉迷在游戏世界的人就是这样，最烦的就是被人打搅，杨波倒是没有烦，只是言简意赅。
李墨不以为意，笑道：“没什么事儿，就问问，杨哥你不是也往乡下倒腾服装卖么，情况怎么样，赚大了吧？”
杨波立马就泄气了，“赚个屁，让一群狗犊子给坑了。”
“啊？”李墨分外吃惊，“怎么回事，这怎么能让人给坑了呢？”
杨波貌似也没玩游戏了，把情况大致说了一遍，严格来说，也不完全是被坑了，造成他在这件事情上没赚到钱甚至亏损的原因很多。
首先没有赶上好季节，李墨开始的时候，正是夏装需求旺季，他这边开始的时候，已经上秋装了，行情上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其次他没有物流渠道，李墨的物流渠道都是免费用的，家里接货最多半天时间，他只能找物流公司，成本不低，而且用的时间长。
最坑的是家里那些亲戚和几个自以为信得过关系还不错的兄弟，本来是想着大家一起赚，结果倒好，拿货的时候说得好好的，一件多少钱多少钱，等到卖完就变卦了。
有人专门打听计算成本，然后拿着骂他黑心，赚亲戚朋友的钱，还有人干脆就找关系联系，自己干了。
听完，李墨有些幸灾乐祸，“那杨哥你可真够倒霉的，还好我家没那种亲戚。”
杨波嗤之以鼻：“你少扯淡，我就不信你家没有，谁家还没几个极品亲戚了？真要说的话，我老家那边好的亲戚也不是没有。”
这话实在，谁家还没几个极品亲戚了？不过多与少的问题。
李墨也没辩解，道：“那杨哥你打算怎么办，这事还做不做了？”
杨波叹道：“再说吧，搞伤心了，里里外外往里面垫了一万多呢，亏倒是没亏多少，就是里外不是人，老爹老娘现在都埋怨。”
又道：“这几天我也在琢磨，我就觉着吧，这一直做低端的还是不行，门槛太低了，谁都可以。
其实你的想法很好，乡下地方人多，服装需求量大，这样弄过去卖很有前途，可谁都不傻，这十天半月还行，时间一长，肯定会有人不甘心，弄清楚里面的门道，自己从这边寻求货源。”
都是实在话，是亲身经历过之后才有的肺腑之言，其实李墨也想过这个问题，这门生意的确好赚，市场也十分广阔，但说到底，这是属于所有人的蛋糕。
就跟杨波说的，这一行门槛太低了，几万块钱可以做，几千块钱一样可以做，这样的情况下，他或许可以尝到第一口，也是最甜美的一口，想要全部吃下，根本不可能。
眼下看似花团锦簇，每次的货都供不应求，可那是因为时间还短，不论了解市场还是联系生产，亦或者打通物流环节，都需要时间。
而一旦那些问题都解决了，那么自然而然，市场就会步入竞争激烈的新时代，或许那个时候依然有物流上的优势，但是会十分有限。
这样再持续发展，供等于求，供过于求，基本上就没多少利可图了，到那个时候，真正得实惠的才是老百姓。
所以他才对进军中高端市场比较热衷，因为门槛相对较高，不论货源还是资本，都不是一般人能够解决的。
杨波也不太想说这些，虽然他没有直接给忠告建议，但他相信李墨明白他的意思。
说完转而笑着问道：“还是说说你吧，前两天楠姐过来，聊了聊，听说你小子在那边混得不错，风生水起，店面都盘了十好几家，真的假的？”
李墨笑道：“真的啊，我要搞自己的服装品牌，先占领高校市场，然后慢慢扩张，这个杨哥你知道的，此外还准备开奶茶连锁店，顺带着开个网吧。”
“念过书就是不一样，能折腾，仔细想想，两三个月以前你小子还什么都没有呢！”杨波有些感慨。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李墨时候的情形，可短短两三个月过去，李墨已经拉起了那么大的场面，要钱有钱，要人脉有人脉，反而是他，还是老样子，手里多的那点钱还是李墨塞过来的。
可见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
“那也是杨哥你们帮忙提携，要不然也不会有我的今天。”李墨大笑，几句闲话后，又道：“杨哥，要不你来跟我干吧，多的不敢保证，肯定比你那场长有前途。”
杨波怔了怔，很快哑然失笑：“今天打电话过来就这事啊？跟你说，别看你杨哥这次亏了点，但是远远不到伤筋动骨的程度，用不着救济，真的。”
李墨笑了笑，也没再隐瞒，“什么救济不救济的，难听，我这是求杨哥你给我帮忙呢！
既然杨哥你都跟楠姐聊过，就该知道我这里到底多缺人，我是真的想要杨哥你来帮我。”
顿了顿，又道：“本来没这想法的，本来以为杨哥你往乡下倒腾服装赚了大钱，看不上我那三瓜两枣，现在杨哥你又没赚到钱，所以就说了，杨哥你好好考虑考虑。”
杨波想了想，倒也没说同不同意，只是疑惑道：“问题是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啊，我自己多少本事，心里太清楚了，我这厂长就是混日子，要不是我老舅是老板，根本轮不上我。”
交情到那份上，很多事情自然就不用扭扭捏捏藏着掖着。
李墨笑道：“放心，肯定是杨哥你能干的事，这么跟你说吧，我想把鞋子包包皮带之类的货都搞一些，长期要，需要人专门来负责这一块，这事杨哥你没问题吧？”
原本打电话找杨波只是为了丰富丰富商品类别，毕竟也是很有利可图的事情，没想过要挖墙脚。
可既然杨波没有从服装下乡的生意里面赚到钱，那就不能怪他了。
至于杨波的能力能不能胜任，那肯定没问题，毕竟他在这一行很多年了，相关的人必然认识一些，相关的情况也一定比一般人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