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昕颜并未死掉的这个讯息,很快就传入了杨意澜的耳中。
她原本还在满心欢喜的等着听到萧昕颜的死讯,她真的没想到,自己的欢喜会再一次落空。
而且她也了解到,游轮公司的人也正在大力调查这件事。
毕竟,一艘游轮的成本那样高,而这艘游轮竟然就这样沉了,游轮公司的老板自然是得去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调查清楚的。
帮她办这件事的人,已经给她打了许多通电话了。
那个人也很怕事情败露,所以这一两天也都是夜不能寐。
然而现在,杨意澜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她不停的滑动着轮椅,在她的住处来回挪动着,但即便是这样,也没能让她的那颗心安定下来。
“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萧昕颜永远都这么好运!为什么她总能死里逃生!”杨意澜的双手很用力的握住了轮椅的扶手,她看向正前方的双目,写满了怨毒跟冰冷。
“厉佑霆现在也一直都在调查这件事,说不定,他很快就能查到那个人头上了。”杨意澜不安的抓着自己的手指。
她很用力的抓着自己的手指,几乎都快要将自己的手指给抓破了。
她之前也是费了不少的心思,才联系到了这个负责给游轮做各项检查跟保养工作的工作人员。
她让这个工作人员答应下来帮她做这件事,也付出了一大笔的钱。
现在相当于,她所付出的这笔钱,也全都打了水漂。
就在杨意澜一个人在住处焦躁不安的时候,有人敲响了她住处的门。
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几乎将她的胆都给吓破了。
杨意澜一脸惶恐的看着不远处的那扇门,嘴唇不停的一张一合,会是谁来找她?
她最近也没有跟谁来往,会是谁呢?
“开门啊!人死在里面了?怎么也没个动静?快死过来开门啊!”门外传来了高雪红不耐烦的喊叫声。
虽然,杨意澜也并没有多想要见到高雪红,然而在这种时候,看到高雪红总归是比看到旁人,要让她觉得心安的。
“来了!”杨意澜在将自己的情绪稍微调整了一下之后,便滑动着轮椅往门口去了。
她在来到了门边上之后,便打开了门。
“慢吞吞的!怎么,腿断掉了,现在连手都不利索了?开个门需要这么长的时间?还是你就这么不欢迎我这个母亲?”高雪红一边说着这些抱怨的话语,一边绕过了杨意澜,往套房内走来。
杨意澜看到她来了,便忘记了关门,而是一脸冷漠的看着她:“你来做什么?我好像已经跟你说过,我没有多余的钱可以给你。”
“是吗?没有多余的钱?那你怎么有钱去请别人帮你干坏事?”高雪红不以为然的看向了杨意澜,眉梢之间挂着幸灾乐祸的笑。
杨意澜是真的没想到,这件事会被高雪红知晓。
她慌得赶紧将未关上的门给关上了,然后正色说道:“你在说什么胡话?什么请人帮我干坏事?高雪红,你还没到老年痴呆的年纪吧?”
“你去找那个游轮公司员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可是一路尾随着你,你跟这个员工碰面的画面,我都给拍下来了。你觉得你还赖得掉吗?在自己老母亲面前,你就别伪装了吧。”高雪红迈着缓慢的步伐,朝一旁的沙发走去,然后坐下了。
杨意澜心想,如果她此刻不是坐在轮椅上,她在听到高雪红所说的这句话的时候,说不定得腿软。
她一直以为,自己这件事算是做得天衣无缝的。
只要那个员工不出卖她,她就不必担心这件事会被人知晓。
但她如何能想得到,高雪红会在这种时候跳出来呢?
高雪红在沙发上坐下了之后,她便又继续开口说道:“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别以为你沉默着不说话,这事儿你就能赖得掉了。”
“你想怎么样?”杨意澜一脸怨恨的看着高雪红。
从很久以前开始,她的这个母亲就一直在拖她的后腿,就一直不让她好过!
不管她是大明星,还是已经沦落到这般凄惨的地步,高雪红都不打算放过她。
“最好解决问题的方式,当然是钱啊。”高雪红也毫不客气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杨意澜在花钱让人帮她办了这件事之后,她的手头是真的已经没有什么钱了,还剩下一些钱,她总得留点自己过日子吧?
以她现在的模样,再出去上班,那也是不可能的。
她还能上什么班?
“我没有钱。”杨意澜非常决绝的别过脸去。
“没有钱啊,那我只好联系厉总了,我相信他为了知道这次事件背后的真凶,他一定肯花钱从我口中买到线索的。”高雪红一边说,一边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做出了要拨打电话的架势。
杨意澜在看到她的这个动作的那一刹那,她便马上滑动着轮椅,朝高雪红扑了过去。
她一把夺过了高雪红手里的手机:“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才能让我喘一口气!你知不知道,你女儿已经站在悬崖边上了,你再这么逼下去,她可能就只有去死了!”
高雪红却并不认为,杨意澜是这么一个脆弱的人。
她更不认为,杨意澜真的舍得就这么去死。
她还是那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人啊,都是需要刺激的。如果生活无波无澜,那岂不是太无趣了?所以啊,我这是给你增加乐趣呢。”
“好了,我也不多跟你废话了。你现在就给我一个准信,到底能不能给钱?”高雪红也已经没什么耐心,再跟杨意澜浪费时间了。
“我最多,再给你几万。”杨意澜真心觉得,坐在她眼前的,并不是她的母亲,而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吸血鬼!
“几万?你当打发乞丐呢?这个线索卖给厉总,他至少可以给我几十万吧?我也不难为你,你给我二十万就行,这也算是我给你的亲情价了。”高雪红理直气壮的这样说道。
似乎,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过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