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南湘这样问,萧昕颜便猜想,顾南湘大概是遇到了什么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语气有些不大对劲啊。”
“你说,我嫁给危延,应该是会幸福的吧?”顾南湘扭头看向了窗外。
明明这车窗都是关着的,但她怎么觉得有那么一股风正从她的眼睛外吹过,而且还将她的眼睛吹得涩涩的呢?
“嫁给危延?你这是做了一种假设,还是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啊?”萧昕颜总觉得今天的顾南湘,有些怪怪的。
因为往常的顾南湘,她说话也都是直来直去的,而不会这样拐弯抹角。
“我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啊。今天危延也跟我说了,他希望我能做他的妻子。我觉得自己的人生飘忽不定了这么久,好像也该稳定下来了,你说呢?”顾南湘笑了笑。
但她的这份笑容里,却隐藏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苦涩跟无可奈何。
嫁给危延,并不是一个能让她快乐并且展露笑容的决定。
“你只是想让自己稳定下来?而没有别的原因?”萧昕颜问道。
顾南湘低下眼眸,将耳畔的手机放到了另外一边的耳畔:“今天,我险些发生了严重的车祸,差一点我就没办法给你打这通电话了,差一点我就没办法回家去见年年了。”
“车祸?那你没事吧?现在是在哪儿?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我现在过去找你!”听到了车祸这两个字,萧昕颜的心里头马上跟着着急起来了。
“你别着急啊,你说你一个快要生的人了,还这么容易着急?我没事,我现在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顾南湘赶紧安抚道,不然她真的怕萧昕颜会冲过来找她。
“真的没事啊?”萧昕颜仍旧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我是没事,但我之所以能逃过一劫,都亏了危延,是他不顾一切的救了我。”顾南湘直到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惊险,都还觉得这颗心脏还在砰砰乱跳。
真的,当时的场景真的过于吓人了。
“那危延呢?他也没什么大碍吧?”
“命是捡回来了,也没什么大碍,但他的右手却出了挺大的问题,往后怕是没办法再拿手术刀了。”顾南湘的语气里带着难以遮掩的愧疚之意。
哪怕是此刻顾南湘没在萧昕颜的面前,她也能想象得出,此刻的顾南湘是怎样的一个表情。
“所以,你这是打算用这样的方式去弥补危延?南湘,你如果只是为了报恩才这样做,那我不同意你做出这样草率的决定。”萧昕颜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其实,也不仅仅是为了报恩。我觉得,危延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他今天的举动,也再一次让我看到了他对我的真心,我觉得自己不该辜负他。”顾南湘的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如你所说,你觉得他值得托付终身,你不想辜负他,但你却没有提到任何一句,类似你爱他之类的理由。南湘,没有爱的婚姻,千万不要轻易去尝试。”萧昕颜这样说,也是为了顾南湘好。
再说了,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其实顾南湘的心里还藏着裴启言?
“你跟厉佑霆的感情,不也是慢慢处出来的吗?说不定,经过婚后的相处,我跟危延也会过得很幸福呢?如果是他来做年年的父亲,我也会放心的把?再说了,年年明年就四岁了,也得上幼儿园了,我总不能让周围的孩子嘲笑她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吧?”顾南湘做出这个决定,也是出于不少的考虑的。
“你是真的……决定好了?”萧昕颜发现,自己好像也劝说不了这个女人了。
而且,顾南湘也是一个自己一旦做了决定,旁人无论怎么说,都没法让她改变主意的人。
“嗯,我决定答应危延的求婚了。”顾南湘颇为笃定地说道。
顾南湘都这样说了,萧昕颜也不好再说什么了:“那我只能祝福你了,希望你的这个决定,能给你带去幸福。”
而医院内。
厉佑霆赶来的挺快的,他站在危延的床沿边上,打量着危延身上的各大伤口:“所以,这就是你英雄救美的代价?把自己弄成了一个木乃伊?”
危延马上横了他一眼:“我找你来,可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风凉话的。”
“我说的都是实话。”厉佑霆在他的床沿边上坐下了:“你这两只手伤得很重吗?怎么包成这样?”
危延将自己的两只手抬了起来,然后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也不算多严重吧,就是从今往后拿不了手术刀了而已。”
就算他佯装的漫不经心,无关痛痒,厉佑霆还是一眼就从他的眼底捕捉到了失落跟难过。
“拿不了手术刀,这比要了你的命,更让你难过吧?危延,你在别人的面前说说谎话还行,你跟我都认识多久了,你还想瞒我?你现在一定是心痛如刀割吧?”厉佑霆直接揭穿了他的伪装。
就算真的心痛如刀割,危延也不会轻易的将自己的这种情绪流露出来。
他现在甚至还有心思跟厉佑霆开玩笑:“是啊,我是心痛如刀割,那你的肩膀要不要借我大哭一场?”
“行了,你就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了。说吧,你找我来,到底什么事?”厉佑霆才不相信,危延找他来,只是为了让他看看他身上的伤。
“其实,是有件事想要麻烦你。”危延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你说。”
“今天的这场车祸,我觉得挺蹊跷的。因为顾南湘的车辆拿去送修,你说那样大的一个修车行,总不可能连车子的方向盘跟刹车出现问题,都检查不出来吧?我总觉得,这背后大概是有人故意为之。”危延是这样判断的。
厉佑霆垂下眼眸,仔细的想了想之后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帮忙调查?”
“当然了!你在这方面的人脉比较广,而且你一定有办法调查到什么的,我不得来抱你的大腿吗?”危延以理所应当的口吻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