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昕颜自然是能理解的。
刚才厉佑霆兴冲冲的来找她,原本心情是很不错的。
但却听说了她打算订机票飞往T市的消息,他短时间自然是没法欣然接受她的这一决定的。
“好,我知道了。”萧昕颜冲保镖点了点头之后,她便去了绵绵的婴儿房。
家中请了一个保姆,专门来照顾绵绵的饮食起居。
绵绵这会儿正坐在婴儿沙发里玩儿呢,在看到萧昕颜的时候,绵绵马上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就连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
每次看到绵绵的笑容,萧昕颜都会觉得自己的心都快化了。
“少奶奶。”保姆在看到萧昕颜进来了,便跟萧昕颜打了招呼。
“你先出去吧,我来陪着绵绵就行。”萧昕颜对保姆这样说道。
“好的,少奶奶。”保姆点了点头之后,便转身走出了婴儿房。
萧昕颜一步步缓缓的走到了绵绵的面前,然后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绵绵的脸颊:“绵绵,妈妈遇到了一个很难抉择的选择题,不管选左边还是选右边,都让我不太好受。”
绵绵根本就听不懂萧昕颜在说什么,她只是不停的冲萧昕颜挥舞着双手,看那小模样,好像是想要让萧昕颜抱她呢。
这个月龄的宝宝,总是特别期盼大人的抱抱。
萧昕颜温柔一笑,然后便将绵绵从婴儿沙发中抱了出来。
“也不知道你爸爸去哪儿了,有的时候,我也会觉得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也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我也想要这样的岁月静好,可有些事情没解决,我也没法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份岁月静好。”萧昕颜没地方倾诉自己的心事,就只能跑来跟绵绵说这些话了。
她当然知道,这些话跟绵绵说了,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但,她就是想要找一个倾诉的对象。
厉佑霆这会儿也去找倾诉对象了。
A城四少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聚到一起了。
今天,若不是厉佑霆在属于他们四个人的群里发了一条消息,说是让大家都到以前时常聚会的会所去,也不知道下一次属于四个人的相聚,到底得等到什么时候。
大家原本以为,厉佑霆可能是有什么历史性的好消息要宣布。
但没想到,当他们来到包厢内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尊犹如雕塑一般的厉佑霆。
而且,还是一尊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寒气的雕塑。
席寅深在看到这样的厉佑霆之后,他是真的想掉头就走:“这包厢内应该是有开暖气吧?怎么还是给人一种很冷的感觉啊?”
“我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我还是能感受得到这空气中弥漫着的冷气。我猜,厉佑霆现在的脸,应该就跟吃了屎一样吧?”南昊阳的手里拄着一根盲人拐杖。
刚才出门的时候,穆小染是打算陪他一块儿来的,但却被南昊阳给拒绝了。
作为一个男人,如果往后每一次的出行,都得让穆小染陪伴在侧,南昊阳会觉得自己颜面尽失,他甚至会觉得这样的自己就跟废物是差不多的。
所以,他就买了一根盲人拐杖。
他总要让自己慢慢适应一个人出门的。
“佑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裴启言提脚走到了厉佑霆的旁边,然后坐了下去。
“让我来猜一下。”席寅深满脸写着八卦。
他快步走上前去之后,便也找了个位置坐下了,然后抓着自己的下巴,摆出了一副苦思冥想的表情来:“莫不是跟萧昕颜闹矛盾了?能让你露出这种表情的,估计也就只有萧昕颜了吧?”
“到底怎么了?佑霆,你倒是说话啊,你不说话是想急死我吗?”南昊阳拄着盲人拐杖,慢吞吞的往他们所在的位置挪动。
并不是大家都不肯搭把手,而是南昊阳自己说了,谁都别来管他,他一个人可以的。
“我找你们来,是想找你们寻个答案。”厉佑霆垂着眼眸,一字一顿的说道。
“什么答案?”裴启言一脸疑惑的看向了他。
“刘允殊所做的事情全都败露了,飞龙集团有望拿回来,而且,昕颜外公的仇也可以报了。”厉佑霆先做了这样的阐述。
席寅深有点疑惑地问道:“这不是好事吗?你怎么愁眉苦脸的啊?”
“但是,警察没能成功抓到刘允殊,他现在是处在一个在逃的状态。而单特助,希望萧昕颜能回一趟T市,这样才有办法尽快拿回飞龙集团。”厉佑霆将没说完的另外一半的话说了出来。
听厉佑霆说到这儿,南昊阳便什么都明白了:“所以,你现在是不想让萧昕颜去冒险,对吧?现在回T市,如果被躲在暗处的刘允殊给报复了,很可能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席寅深也马上接话道:“那的确是很危险啊!而且,刘允殊这个人是真的有点恶毒啊!他所做的那些事情,简直是令人发指!他真的刷新了我对坏人的认知,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一个人坏起来,是可以这样毫无底线的。”
“那昕颜的意思呢?”裴启言问道。
厉佑霆有点头疼的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她自然是想要快点帮她外公拿回集团,而且,她一定也想亲眼看到刘允殊被抓捕归案。我能理解她,可是,却做不到配合她的决定。”
“如果换做是你们,你们会怎么做?”厉佑霆是真的被这个问题给难倒了,所以来找他们寻个答案。
这个问题,也将他们给问倒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全都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
席寅深继续摸着自己的下巴:“这个,我还真的是没法感同身受。毕竟,我没有对象。你如果真的让我换位思考一下,我也思考不出来。”
“那你们俩呢?”厉佑霆只好将希望寄托在裴启言跟南昊阳身上了。
“如果是我,我应该会陪她一块儿去。就算前方是龙潭虎穴,我也陪她去闯。而在闯的这个过程中,我必须得扮演好护花使者的角色,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这是南昊阳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