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不知道放在什么位置才能让杨家铭感觉自然点,站起身来回踱步,不知道该不该去中心医院看他们,他担心张欣妍也会怪他,事实上当初他们可以不收下那张支票不就行了,收下了现在却又自杀,为什么会有负罪感,他做的只是理所当然该做的事。
进入病房和丁俐欣说了得出去下,可能会晚点回来,她朋友很客气让杨家铭放心去,晚饭会看着丁俐欣吃好再回去的,表达感谢后他开车就往中心医院去。
到了医院在停尸间门口见到了张欣妍一家和鸿伟,杨家铭的脚步突然很重抬不起来,毛鸿伟看到了他,杨家铭眼角往上一抬左右看着假装刚到这里,往他们走去,张欣妍和他父母坐在那里看到他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看着非常疲倦,他不知道他们怎么想自己,杨家铭先和鸿伟打了招呼,他不知道自己和他们家发生过什么带着杨家铭来到张欣妍身边,推了推杨家铭,“欣妍,家铭来了。”张欣妍的反应与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很冷很冷地抬起头看着自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杨家铭,他打开看了后是遗书,
‘亲爱的爸爸妈妈,女儿不孝先走一步,我想告诉你们我一直很爱你们,虽然我们的生活一直挺紧巴巴的,也没一起旅游过很多地方,本来想着等毕业赚钱就可以带你们和欣妍一起去其他地方玩玩,没想到发生了这件事说实话我很难走出来,我只是想有一份兼职可以补贴家用也能改变下自己的生活,我以为我认识了一个好人才会把他当成真心朋友,我和他出去玩也好,去参加聚会也好都不是看中他的钱,我只是觉得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中真的有一个人会听我说话,听我的故事和想法。
亲爱的妹妹,姐姐不能照顾你了,我的婚礼没有了你也做不了伴娘了,也没什么忠告可以给你,脚踏实地好好读书毕业后找份工作就好,希望你可以幸福,不要像我一样遇到不该遇到的人,我知道我很自私就这样的走了,以后爸爸妈妈就交给你了,爱你。
你们别怪任何人,我想得很清楚,那天收到的支票很适用,说话我也一直在等他们能给金钱赔偿,就算把他送进监狱又能怎么样呢,只是我还是过不了自己这关吧,来生还希望和你们成为一家人,很幸福没有遗憾了。’
看完后杨家铭把纸还给了她,“节哀顺变,欣妍。”
“对不起,你走吧,我不太想见到你。”她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纸,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了出来,听到后杨家铭觉得心被拧了一下,不知道可以说什么,他站在那没有动想着怎么安慰她,“如果当时我没有打电话给我爸让他给你开门就好了,那张支票...”她哭了起来,哭声打断了她自己的话,“我们不在乎,你快走吧,求求你了。”
“她在说什么,家铭?”鸿伟听了很迷茫,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你自己当心,有事需要帮忙你告诉鸿伟。”说完杨家铭下了楼,鸿伟陪着他下楼送他出了医院,他还问怎么回事,杨家铭让他去问欣妍吧,余光中看到一个人影朝他们走来,是张超他看着毛鸿伟和自己还是停在了杨家铭的身边,
“这和用钱买她的命有什么区别,可悲的是你还认为这是正常的事,你是一个不错的生意人但不配做律师。”说完他直接往医院里面走去,杨家铭独自往停车场走去,坐进车里不想被打扰,点上一根烟放了点音乐,怎么又下雨了,他却不厌倦,下得越大越好恰巧淋不到我。
慢慢开在路上雨下得很大,车内的隔音很好一点都不会打扰到他所听的音乐,把车停好再怎么悲伤也防不住肚子在呐喊,今天几乎一天没怎么吃过东西,把车停好去旁边小店吃完晚饭再上去看丁俐欣,想着她朋友们应该还在。
医院周边的小饭店人都挺多的,找了家没什么人的店走了进去,也是第一次进这家卖面的小店,店离医院的停车场的地方不远但是头发和衣服还是被淋湿了一些,看着服务台后面贴着的菜单,要了一碗腰花素交汤面加了一份咸菜肉丝,又点了一块炸猪排和单点一份韭芽炒蛋。
一整天没有吃饭让杨家铭已经顾不及什么仪容仪表,面一上来他就立马添加了一勺醋,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大口,炒菜端上来后他也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炸猪排搭配着辣酱油,选取了一块塞进口中,这一口吃出了好多回忆,想到了很多事很多人,他们以前也经常带他也吃这个当地的特别搭配,眼泪趟下来的那一刻杨家铭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个似曾相识地味道让他思绪万千,看了看桌上没有纸巾便用手去擦,一个小女孩把纸巾往他桌子上一放就跑回服务台那儿,
“东西要一口一口吃,不然就会像那个叔叔一样被烫到了。”老板指着杨家铭说给那个女孩子听,微笑对他点了点头,“这是我孙女,小伙子住在附近吗,第一次看到你。”
“恩,最近住在附近。”
“有空多来吃面,有什么不痛快吃碗面喝口汤就都过去了。”
“您这里好像客人不是很多。”
“做的都是老街坊生意,现在吃的花样太多了,什么黄焖鸡、冒菜加上外卖对我们都不友好,我们卖面的竞争不过口味单一外卖送了也容易糊,不过我也无所谓的,我已经退休了门面也是我自己的,做了几十年了很多老街坊也不让关,都是从小孩子吃我面吃到结婚的,还有的上班吃到退休的,我自己小孩早让我关掉退休了,后来有一次过年,停了两个礼拜我马上又开起来了,我知道有些事情我不做会死掉的,赚不赚钱也就无所谓了,和街坊们聊聊天有钱就付没钱就算了,多个客人多个朋友你说是伐。”
“你讲得有道理,懂得多。”
“我小学毕业能懂什么,我也没其它本事就靠这下面的手艺把一家子拉扯大,在人生的道路上也没有什么老师不老师,文凭不文凭的,吃亏是最好的老师,上当就是最好的文凭。我年纪轻的时候做生意一直被骗的,后来结婚就老实了脚踏实地,不想着害人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恩,谢谢你老板,多少钱?”
“面18块,炸猪排7块,韭芽炒蛋15块,正好40块。”我把钱付给老板,“有空常来小伙子,我这个年纪了,你吃一次少一次了我和你说。”
“好,会常来的。”杨家铭觉得以后自己会经常来,老板给人很亲切的感觉,就像一起长大的叔叔一样,
“你觉得好吃就多来,觉得不好吃你和我提意见,没事情的,每个人口味不一样正常的。”
“好吃好吃,会常来的,谢谢你,再见。”
“再见。”那个胖胖的小女孩和杨家铭挥挥手,
“爷爷烧的面好吃吗?”他听见身后老板问他的孙女,她孙女说话声音很响地叫着,
“好吃。”传来了她爷爷爽朗的笑声,走上街刚好雨也已经停了一会儿,买了罐可乐点根烟走回医院,在病房门口往里听了听很安静,想着她朋友已经走了,推门进去发现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人,拨通她的电话也没有接,又拨了一次还是没接,给她留了信息让她看到立刻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