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眼神无奈:“清乐,你之前是不是怪我有很多事情没有跟你说?你看,像现在这样的情况,我怎么跟你说?”
裴清乐暗叫一声来了,却也配合着陆文华,露出了倾听的表情。
“我和你不一样,你的出生高贵,含着金钥匙出生也不过分吧?裴伯伯把你宠在手心里,大家都能看出来。我呢?我只是一个从乡里出来的,因为遇到你才改变命运的穷伙子。我的母亲你也看到了,她自私,泼辣,无理取闹。我怎么敢把这些方面的事情透露给你。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窝囊?是阿,我真的窝囊,没有勇气来面对这些不堪,所以才选择了隐瞒。清乐,我如果伤害了你,对不起!”
陆文华说着的时候,眼眶里还闪烁着泪光,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好几个地方都顿了一下,看上去就像是在拼命地压抑着某种情绪。
裴清乐心说演技真好,面上却还是十分给面子的摇头:“没有,你没有伤害我。是我的不对,文华,我没有体谅你的心情。”
“这些都不重要。清乐,我母亲就是这么一个人,我无能为力去改变,就像我不能否认在我小时候,是她辛辛苦苦把我养大。拜托你,看在我的份上,不要和她一般计较。”陆文华说的虔诚,差点连自己都感动了。
其实这些事情大半都是真的,在他母亲出现在裴清乐面前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什么都隐瞒不了了。
与其让裴清乐怀疑下去,不如他亲自来解释清楚,顺便还能卖一波惨,让裴清乐心疼一番,说不定求婚这件事更加稳了。
现在从结果来看,红着眼睛的裴清乐的确是被他可怜的身世打动了,也是,这些名门贵族出生的千金大小姐几时见过这么悲惨的人生经历?
“文华,我会尽量和阿姨一起好好相处的,不会让你为难。”裴清乐安慰的说道。
陆文华见目的已经达成,便拍了拍裴清乐的肩膀:“早点休息吧,晚安。希望今天的事情不要影响你今晚的美梦。”
裴清乐笑着点头。
送走陆文华之后,裴清乐的表情便沉了下来。
这个陆文华真的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这么来煽情一番,把自己也放于一个受害者的地步。
而且,听这个意思,难道那个女人还要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陆文华对他母亲的厌恶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而且裴清乐也不相信他说的那番话,换做正常情况下,估计昨天陆文华就知道带着那个女人离开了。
可是现在......
难道说陆文华想利用他母亲来做些什么?
裴清乐紧皱着眉头,她必须要先一步猜到对方在想什么,这样才不会被利用。
次日清晨。
裴清乐没有出去,而是在房间里画了一幅画,等出去的时候,正巧看到陆母偷偷摸摸的从肖美珍的房间里出来。
撞见她的时候,陆母明显没想到,把自己吓的尖叫一声,抱着怀里的东西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裴清乐淡淡的挑眉,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怀里抱的是什么。
但是陆母反应极快的护住,并且倒打一耙:“你吓唬谁呢?!”
“你拿的什么东西?”裴清乐也不做之前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冷冰冰的问。
陆母本就心虚,此时更是直接抱紧了,仰着头开始大骂:“我拿什么关你屁事!你一个小辈管得着我这个做长辈的在干什么吗?我跟你说,等你嫁到我家,我一定收拾的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规矩!”
裴清乐眼神冰冷地大步走过去,一把从陆母的怀里把东西拿了出来,拿在手里一看,正是肖美珍之前的一对珍珠耳环。
这对耳环裴清乐见过,价格虽然不是多么高,但是款式很好看,当时肖美珍买回来之后,戴了很久。
她看了眼耳环,再看了眼陆母。
陆母万万没想到被发现了,她脖子通红,眼神慌乱,但还是厚着脸皮大叫:“我看看不行吗?我可没偷!你别小人之心来猜测我!”
“我也没说你偷阿。”裴清乐讥讽的勾起一抹冷笑:“看看当然是可以,你这么心虚干什么?”
“你......”陆母气的浑身发抖,要去抢她手里的耳环。
裴清乐顺势便换了一只手,往后退了两步:“既然你都说不是偷的了,看也看够了,这耳环就放在我这里吧。”
“凭什么?!那是你的东西?”陆母顿时急了,眼巴巴的看着那耳环。
“不好意思,这是我继母的东西。现在她人在牢里待着,我想收藏一下她的东西,不过分吧?而且阿姨,您好像忘了这里是裴家,这里的任何东西都是我的。”裴清乐缓缓说道,不屑的瞥了一眼气急败坏的陆母。
“行,你狠!我跟你说,以后有你好果子吃!你敢嫁给我儿子,我就折磨死你!”陆母吃了哑巴亏,指着裴清乐一顿大骂。
裴清乐倒也没在乎,反而在客厅里巡视了一圈,看看有没有丢的东西。
她估摸着戒指绝对不是第一次,也大概猜到了昨天为什么陆母会想要换家具。
裴家的这些家具有些的确是太老了,但没有人能否认他们的价值,像花瓶那些都是可以当收藏品的,拿到外面卖也能卖一个好价格。
说不定陆母打的就是这个如意算盘。
所以这次来,是为了钱?
裴清乐觉得自己猜来猜去也没什么用,干脆给何伟打了一个电话。
“嗯,对,我把她的照片发给你。我想查一下,她是不是欠了什么钱,或者之前是做什么的。总之,关于财务上的,越详细越好。”
裴清乐交代完之后挂了电话,此时的陆母正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嗑着瓜子,瓜子皮随处丢了一地。
她冷着脸直接就拍了一张,发给了何伟,让他开始调查。
......
新区别墅内。
小米站在床边,床上的男人已经醒来很久了,但是没有说过一句话,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又好像灵魂暂时离体了,整个人显得麻木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