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裴清乐离开的方向,双拳紧紧的握住,胸腔里的恨意几乎要控制不住的爆发出来。
为什么他的妹妹就那么无辜的死了?
为什么这个杀人的裴清乐却越过越好?穿着高级的服装,化着精致的妆容,有着美好的工作,这一切都是他妹妹所渴望的!
吴尧越想越控制不住心里的怨恨,他强迫自己快速转身,要不然,他会失去理智。
回到家里,吴尧猛地灌了自己一整瓶的酒,他蹲坐在地上,双手抱头,无声痛哭。
另一边的裴清乐离开以后迅速的打车回到了裴家,她一路上都在想刚才的那个男人,太过诡异了。
顾霖寒得知消息是在十分钟之后,他收到电话,眼神立马变了。
“只是接近了一下?有没有做别的事情?”
“没有,我们本来想上去保护裴小姐,但是吴先生并没有做其他的事情,所以我们也没有动。”
顾霖寒握紧了电话:“好,继续跟着。以后再看到吴尧,不管什么情况,立马通知我。”
挂了电话之后,顾霖寒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难得的一脸烦躁。
他太了解吴尧的性格了,所以才会如此的着急。
那个男人疯起来,谁也拦不住。
顾霖寒眉头紧紧的锁着,他飞速的拿起外套,直奔他给吴尧准备的家。
打开房门的时候,一股浓重的酒精味道扑面而,熏的他几乎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怎么又在喝酒?”顾霖寒深吸一口气,进了门果然看到了客厅里面堆满了酒瓶。
吴尧喝的眼睛猩红,走路都走不稳了,晃晃荡荡的走到了客厅,拿起一杯酒自顾自的灌了下去。
顾霖寒看不下去的一把抢过酒瓶丢到了一旁。
吴小黎刚死的时候,吴尧每天都是这么过来的,活在悔恨中,不仅恨杀人的裴清乐,更恨什么都无法改变的他自己。
“你来干什么?还要劝我?没用!”吴尧歪歪斜斜的躺在沙发上,脸上因为喝了酒泛着红,嘴角噙着抹嘲讽的笑,但是眼神却悲惨又可怜。
“你爸妈前段时间来找过我,尤其是你爸爸,跟我聊了很多。”顾霖寒没有继续那个话题,而是说起了吴家的事情。
吴家在新海很低调,但是没人敢小瞧他们,因为吴尧的妈妈家里从政,在新海势力庞大。
“你怎么说了?”吴尧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当年你一走了之,我们找了那么久,什么消息都没有查到。他们找我的时候,我也还是不了解你的行踪,所以什么也没说。但是你父亲告诉我,当年的那件事,他已经知道错了。”
吴尧马上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然而就在他开口的瞬间,脸上的笑猛地止住:“那个死老头子会知道错?你在开玩笑吗?那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他无非是找不到继承人去继承那堆破烂的家产罢了。”
顾霖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这次回到新海到底什么打算?”
吴尧不服输的直视,他的目光格外的坚定:“我说过,她已经出来了。当年我没有办法,只能看着她被法律制裁,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出来了,那我能做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顾霖寒一个眼神马上杀了过去,果然和他猜的一样。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说:“如果你不想回家,也可以。明天去裴氏的分公司,职位任你挑。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不要一味的沉浸在过去。”
他刚说完,吴尧一个酒瓶啪的摔了过来,顺着顾霖寒的胳膊擦了过去。
“六年了!”顾霖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你也该放过你自己了!小黎死了是你的错吗?就算是惩罚自己,也该够了!你以为小黎在天有灵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
“你他妈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吴尧猛地站了起来,越过酒瓶,狠狠的拽住了顾霖寒的衣领,他的双眼血红,眼眶里含着泪水:“怎么可能过的去?一个人死了!你知道死了是什么意思了?”
顾霖寒握住了他的手腕:“我知道你痛苦,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给我时间,我会把真相给你。在此之前,你去上班,答应我,好好活着,行吗?”
吴尧痛苦的瞪大了眼睛,任由眼泪在眼眶中盘旋:“真相?真相就是裴清乐那个女人因爱生妒杀了人!”
“她没有杀人!”顾霖寒忍不住的发了火。
“你怎么知道?你比警察还了解?或者你有什么证据?”吴尧松开了顾霖寒的衣领:“如果我们还是好兄弟,不要在我面前为那个裴清乐多说任何的话,要不然,兄弟没得做。”
吴尧转过身,拿起桌子上的白酒,狠狠的灌了一口。
“我的生活就这样了,你不用管我。至于你为什么会护着那个女人我不懂,但是没有证据之前,她在我这里,就是凶手。”
吴尧指了指门:“时间不早了,我不送你了。”
眼看这次的谈话已经没办法进行下去,顾霖寒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狂躁不安,冷冷的看了一眼还在喝酒的吴尧,转身摔门而出。
迎面而来的寒风并没有让顾霖寒有多么的冷静,相反,他越来越烦躁。
今天吴尧什么事都没做,日后呢?
他派的人真的能守住?
而且,现在最为被动的是,他什么都不能说。
吴尧及其偏执,自己认准了什么就是什么,在没有找到证据证明裴清乐的清白之前,假若吴尧知道了他和清乐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到时候吴尧不仅会更加的怨恨裴清乐,甚至连他的话都不会再信。
那个时候,更为偏激的事情也会发生。
顾霖寒不敢赌,如果是他自己,他无所谓。可是事关裴清乐,他必须谨慎小心。
次日,裴家。
裴清乐下楼便看到陆文华西装笔挺的坐在饭桌前面,手上拿着一份报纸,人模人样的看着。
看来随着时间的流逝,陆文华已经越来越适应上流社会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