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黄念白因为恢复的不错,出院在家里调养身体,顾氏的医生会每天前往沈家进行换药。
而裴清乐,则趁着陆文华今天晚上出去聚会,所以匆匆赶到了沈家。
为了庆祝黄念白出院还有感谢裴清乐的帮忙,沈百良和沈如意两人忙了一个下午,什么事都是亲力亲为,在保姆的指导下做了慢慢一桌子的饭菜。
裴清乐敲开门进去,便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以及看到了沈家三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在讨论着什么。
“清乐阿,你总算是来了,再不来,我看如意都快饿死了。”沈百良大笑着站了起来。
“路上耽搁了些。”裴清乐笑了笑,走到黄念白的身边,对方亲昵的握住她的手。
“走走走,赶紧吃饭去。有什么话饭桌上说。”沈如意推着裴清乐的身子,四个人来到了饭桌前。
沈百良今天的心情很好。
现在警察已经开始调查,查出来真相只是一时半会的事情,况且为了防止肖薇薇那边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他已经让人去全面跟着这次的案子。刷
再者,除了生意上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最重要的是,黄念白的手术成功了,而他的家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温馨又温暖。
沈百良看着裴清乐。
这个人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沈百良自己在生意场上这么多年,都没有把握能把这件事做到如此完美的地步,他现在甚至可以想象得到肖薇薇气急败坏的样子。
不管是投入到建材公司里面的资金,还是在网上买的那些水军,到最后这些钱都花了,可是前者已经打了水漂,后者一定程度上是为他们在喧声造势。
而且裴清乐前期顶住了压力,不慌也不忙,任由肖薇薇兴风作雨,在对方洋洋得意的时候,给了连续的致命打击,根本没有留任何喘息的机会。
这些操作,在一般人看来,完全不会多想,只会觉得沈家这个案子是一点一点挖出来的。
谁能想到这些都是裴清乐一个人策划并且完美实施出来的?
而且当初沈氏公司闹得那么一出也是在裴清乐的意料之内,她当时说,也正好可以趁此机会看一下,诺大的沈氏里面,谁才是真正和他一心的,又有谁是心里还有点别的勾当的。
假若有一天裴清乐回到了裴氏,沈百良已经能想象得到,裴氏完全能够恢复当初的风采。
“清乐阿,感谢的话我不多说,但是这个谢意沈叔叔必须得表达。你这次帮了我这么一个大忙,要不是你,我们家,沈氏,都还是死气沉沉。可是你的到来.....”沈百良深深地吸了口气,给自己倒了杯酒,又给裴清乐满上:“来,叔叔敬你一杯。记住孩子,沈家以后就是你的后盾,也是你的家!”
裴清乐连忙举起酒杯,笑着说:“沈叔叔,您就别跟我客气了。以后只要我来这个家蹭饭吃的时候,您别嫌弃我来的多就行。”
“怎么会,你这孩子!”沈百良哈哈大笑起来。
黄念白看向了裴清乐,眼神中带着慈爱和温柔,就像是一个母亲在看着自己的孩子:“来,尽管来。你要是不来,我还生气呢!”
裴清乐笑了笑,亲昵的握住黄念白的手:“等您身体完全恢复了,可要亲自下厨给我做饭吃。”
黄念白另外一只手在裴清乐的头发上揉了揉:“好!”
“不过沈叔叔,以防万一,明天上午您还是亲自去一趟警局。我担心我们处理太晚的话,肖薇薇已经安排好一切的退路,把自己给摘出去了。”裴清乐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
从警察那边调查,大概率情况下,只能查到张伟德。
但是如果沈百良从中运转的话,查到肖薇薇的头上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只是一切都要赶早。
沈百良现在对裴清乐的安排是言听必从:“你放心,明天上午我就去,一定把这件事给办成。”
他对肖薇薇的恨意不比裴清乐少,恨不得让这个女人粉身碎骨!
吃完饭,沈如意便拉着裴清乐回了自己的卧室。
他们两个像小时候那样躺在一张床上,望着天花板,耳边是轻缓动人的轻音乐。
沈如意此时的心情无法形容,她觉得自己像是做梦一样。
而让她如此幸福的是她的好朋友。
不过两人之间,矫情的话无需多说,沈如意笑了笑,语气里面带着调侃:“清乐,你什么时候和那位传说中的人在一起了?不瞒你说,这么久了,我只见过他一面,还是隔得远远的,上次在医院见到他,吓得我立马紧张起来了,也太吓人了。”
“吓人吗?”裴清乐的眼眸里顿时多了一分笑意:“我觉得不吓人。”
“那是对你!”沈如意单手撑在头上:“你都不知道,他看着别人的时候,眼神太冷了。但是一看见,那眼神,简直要温柔的要命。可是.....你们两个的事情,陆文华肯定不能知道,你还准备继续在裴家吗?”
一提到这个,裴清乐眼双眼中的神采顿时暗淡了下来,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裴家是肯定要在的,陆文华那边也要稳住。”
“清乐,我想问你一件事可以吗?”沈如意的语气突然变得小心翼翼。
裴清乐笑着看了她一眼,主动说:“你是想问当年的那件事是吗?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女人,我之前根本没有见过,甚至连认识都不认识,又怎么会知道她是陆文华的前女友。可是所有的证据都显示是我.......”
哪怕知道自己不是凶手,在提前这件事的时候,裴清乐心里却依旧像是被针扎了。
她最美好的年华,只能在那肮脏的,阴暗的监狱里面度过。
六年的时间,她在那里遭遇了非人的折磨,言语的辱骂,甚至还有殴打。
这些让她恐慌,害怕,把她之前所有的傲气全部抹掉,只留给了她一个残破不堪的躯体和摇摇欲坠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