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的苏雪鸢一点心情都没有,因为基本上全程都是郑伟谭一个人在说,并且在邀功,时不时地还要说一下以前的往事。
如果不是苏雪鸢自己亲身经历了以前的事情,还真的以为郑伟谭是个他自己口中那样子的慈父。
“我阿,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也没事,所以你们两个考虑一下,搬回来可以吗?”郑伟谭最终提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他想要的当然是郑夺阳能回来,这样以来,也方便他时时刻刻的监督着郑夺阳的一举一动。
郑伟谭不是个傻子,一开始,郑怀阳出事太过突然,他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舆论的压力让他不得不彻底的把郑怀阳放弃了。但是,如今冷静下来,郑伟谭却也知道,现在的他自己本身也并不算是安全。
因为就算郑夺阳表现得完美无缺,但是万一呢?
之前,他一直利用郑夺阳和郑怀阳两个人之间的争斗,让这两个人互相之间总是要分出那个胜负。而他是看好戏的人,除此之外,他还掌控了一切。
对其中一方不满的时候,往往他还可以选择另外一方。
也就是,他能牵制着两个人,从而掌控着一切。
可是如今,随着郑怀阳彻底的成为了一个弃子,并且永远没有办法再回到郑氏之后,郑伟谭清醒过来也知道自己牵制郑夺阳的条件已经没有了。而且,郑夺阳也逐步的在掌握着一切,尤其是这个最根本的郑氏。
郑伟谭之前抽空调查了一番郑氏现在高层的人员分配,发现不知不觉间,郑夺阳提拔了不少新人。也就是说,如果对方有一天真的想把他这个董事长踢出去,简直易如反掌。更不用说,通过这次的事情,让他这个董事长名存实亡,根本没有任何的主导权。
常年在商场上的经验让郑伟谭察觉到了不安和危险,他并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冲昏了头脑似的相信着郑夺阳,而是保留了一些怀疑。如今,他也想让郑夺阳回到郑家,从而更方便他监督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而且,最重要的还是,防备着这个总是出其不意的苏雪鸢。
“回来吗?”郑夺阳闻言挑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苏雪鸢。
后者虽然想直接拒绝,但是想到这有可能是郑伟谭的试探,她咬了咬唇,答非所问的看了一眼刘素文:“也不是我们不想回来,而是这一位,真的想看到我们吗?刚才我不过是随口说了几句,她就恨不得杀了我们,我阿,甚至担心她会不会真的伤害我们。”
苏雪鸢迅速的把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刘素文的身上、
郑伟谭皱了皱眉,又说:“这一点你可以放心,她不敢胡乱造作,毕竟夺阳是我唯一的儿子,不出意外的话,你以后也是要嫁给夺阳的人,我看这个家,谁敢找你们两个的麻烦?”
这一句话直接让刘素文的脸色立马变得更加惨白,如果不是强行支撑着,甚至可能都要往一旁倒下了。
苏雪鸢挑眉:“好,那给我们两个一天的考虑时间好吗?毕竟我们年轻人,总是需要一些独立的空间。”
这话说完,郑伟谭倒也没有勉强,而是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当然,我是非常愿意尊重你们两个的想法的。”
两个人离开郑家之后,苏雪鸢坐在车里的副驾驶座上,紧紧地皱着眉。
“我如果是刘素文肯定要被气死了,郑伟谭直接说只有你一个儿子,太可笑了。对他来说,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亲情可言,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他真是...一点脸都不要。”苏雪鸢以为自己会生气,但是说出来的时候却是觉得十分的可笑。
郑夺阳握住了她的手,说:“所以郑伟谭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对了,你刚才没有拒绝,难道是想郑家住?”
“我当然是不想回去的。”苏雪鸢叹了口气:“但是现在这个重要的时刻,我不想让郑伟谭起疑心,所以,我想我们还是尽量的满足他的要求。”
现在,他们只需要等到白清秋去世十年的葬礼忌日那一天即可,在此之前,苏雪鸢不想惹出任何的麻烦。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的是让郑伟谭能够完完全全的相信他们。
“如果你不想的话,不用勉强。”郑夺阳沉声说。
听他这么说,苏雪鸢反而笑了笑:“其实回去也可以,毕竟那里还是有很多只属于我们的回忆。”
“你最喜欢哪里?”郑夺阳笑着问,想起当年的事情,他的神情也变得轻松下来。
苏雪鸢毫不犹豫的说:“当然是那个书房,在你出国之后,我也经常一个人去。只不过总是觉得少了什么,所以......那个时候还是很难过的,但又舍不得不去、”
她曾经和自己较劲,觉得是郑夺阳抛弃她在先,那她为什么还要苦巴巴的守着一个没有人的书房。
所以,有几天的时间里,她根本不让自己去书房,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但是最终还是妥协,默默地打开了书房的门,坐在了郑夺阳原本会坐的位置上,假装对方还在,实际上只有她一个人。
想到这里,苏雪鸢便莫名的觉得委屈起来,眼眶竟然红了。
这让郑夺阳吓了一跳,连忙问:“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哭了?”
他下意识的想替苏雪鸢擦眼泪,却被对方躲开,换来了一个委屈又生气的眼神。
“这是怎么了?我哪里做错了吗?”郑夺阳小心翼翼的问,语气无比的轻柔。
苏雪鸢却越来越觉得委屈,但又根本不舍得发火,最终只能咬着唇,抓住了郑夺阳的手:“以后绝对不能离开我知道吗?不要再像上一次,在我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把我抛下,这样做,还不如杀了我给个痛快。”
只是想起以前,便觉得如此的难过和委屈。苏雪鸢根本不敢想,假如现在郑夺阳放开了她的手,她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