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结果大概在一周之后出来,不过我咨询过律师,判责不会轻,因为舆论的压力毕竟摆在这里。”郑夺阳轻声说着,尾音微微上扬着,听起来心情不错。
苏雪鸢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迫不及待的想看着他被判决的样子。那天你千万不要给我安排任何的工作,我一定要去那个判决现场!”
“好,那天我陪你一起去。”郑夺阳柔声说。
不管怎么样,郑怀阳的事情已经这么决定下来了。
为了郑氏以及自己的名声,郑伟谭是绝对不会参与到这个案子里面。别说参与了,他连郑怀阳这个儿子都不想承认。
于是,郑伟谭当缩头乌龟的后果就是,郑家完全没有人出面替郑怀阳解决任何事情。连律师,都是被关起来的刘素文求着和自己关系不错的朋友帮忙安排的。只是,到底是被外界所关注着的,而郑怀阳又是千夫所指的。
刘素文给不了那么多的钱,也没有律师愿意为了那点钱把自己的名声彻底的搞臭。
所以,一来二去,连律师也对这个案子没有那么上心。
但是反之,受害者那边却请了岷江最好的律师团队,一定要让郑怀阳受到惩罚。这个律师团队里面人人都是精英,自然是郑夺阳低调的让人去请的,为的就是维护着受害者的一切利益。
郑怀阳一个人被关着,连取保候审这件事都没有人敢为他这么做。而这几天里,他见过的人也只有律师,不管是郑家的任何一个人,他都没有见到过。郑怀阳只能不断地着急,却别无他法,因为他的母亲被关起来,而父亲...已经彻底的想要放弃他这个儿子了。
在这种绝望的情况下,尤其是知道了自己可能要坐几年牢的时候,郑怀阳所做的第一件事还是哭。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么的没有用,遇到事情没有能力处置,唯一能做的竟然还是哭.....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的办法。
况且这一次,所有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之前明明惦记着要怎么把郑夺阳踩在脚下。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对方依然是高高在上的郑氏总裁,而他...则成了一个入狱的人,狼狈到了极点。
就算是他被放出去,名声也不复之前...
郑怀阳越来越绝望,更是痛恨郑伟谭为什么那么容易的便放弃了他这个儿子。但是一想到他唯一的指望还是郑伟谭,又觉得他走到这一步真是可怜又悲怆。
遇到郑伟谭这样子的父亲,只要自己一点利用价值都没用,那么最终的结果也只有一个,就是被当做弃子。这个时候跟郑伟谭谈亲情,岂不是自取其辱?
可是,一想到自己如果这么放弃了,得到的结果是坐牢,郑怀阳便越发的不能忍受。
他必须要尽快的想到办法!
于是郑怀阳擦干了眼泪,在监狱里不断地想着,终于,就在要崩溃的时候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再见郑伟谭一面,是生是死,就只有这一面。
但是,拜托律师之后的结果却是,郑伟谭拒绝了这个见面,并且警告他不要再抱有任何其他的想法,老老实实的接受惩罚。
接到这个结果的郑怀阳虽然早早地做好了准备,却还是一口老血憋在喉咙里。
无奈之下,郑怀阳只能说,自己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郑伟谭,事关那天被威胁的所有真相,而且绝对不提过分的要求。
于是,在晚上,郑伟谭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来到了监狱,见到了郑怀阳。
这才短短几天而已,郑怀阳整个人消瘦了一圈,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看上去挺可怜又狼狈,但是一点出息也没有。郑伟谭只是看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眼里却难掩嫌弃的说:“你找我什么事?有话快说,不要说那些有的没的,不该做的事情我已经跟你提前说过了。”
郑怀阳看着自己父亲的态度,只觉得身体一阵冰冷,什么父子情都是假的!
他也曾觉得自己在郑伟谭的心里至少是比郑夺阳重要的,但是万万没想到这次的事情让他直接的认清楚,在郑伟谭的心里,只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郑怀阳也不废话,抓住了自己最后一次机会,低声说:“我是想告诉你,那次你被威胁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我就算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把这种想法用在您的身上。况且,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郑伟谭听了之后脸上的不耐烦越来越深:“你还在为自己狡辩,以为这件事狡辩成功了,我就能把你救出去?郑怀阳,你是我的儿子,但凡有能把你救出来的可能性,我都不会看着你坐牢。但现在,你把最重要的证据让别人掌握了,你母亲又惹出这样子的事情,我就算是想保你,也没有办法。”
他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可怜,郑怀阳却听得脑门不断地抽抽。
郑怀阳只能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声说:“我没有在为自己狡辩,您试着想想,假如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呢?如果是郑夺阳,现在您的身边只有他这一个儿子,而且,他在一点点的让你信任他,直到完全离不开他。您看,现在他不是做到了吗?”
这一番劝说之后,郑伟谭终于皱着眉头,看上去是认真的模样。
眼看自己已经开始说动郑伟谭,郑怀阳立马紧张的绷直了身子,继续说:“您仔细想想,我为什么要去威胁您?我是个没用的人,我是想要郑氏的继承权,但我也知道,我能依靠的只有您,您才是我最大的后盾!所以我去算计您这件事根本不合理!我为什么这么做?还那么傻的把手机藏在我的房间里,您不觉得可笑吗?”
说完之后,郑伟谭阴沉的目光终于转过去,落在了郑怀阳的身上。
他的神情看上去很严肃,像是在考虑着郑怀阳的这番话到底能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