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焦急并没有传到网上,相反,网上现在却是一片热闹。
比赛早就变成了抛之脑后的事情,原本所有人的期待都在谁输谁赢身上,甚至在此之前还为了这件事展开了无数次的讨论,但是此时此刻,哪儿还有输赢的事情。
人们总是会闻着八卦的气息,投身于八卦中。
虽然直播结束了,但是现场五万多个人,还是有不少人将现场的情况全程录了下来。
所以廖美星祈求的目光,贺泉桃的那些八卦,以及廖美星最后的晕倒都被全程记录,放在网上之后立马引起轩然大.波。医院里的人们不敢睡,站在走廊里焦急的等待着,网上的人也都没睡,原因只是在议论着各种八卦。
在黑暗中的说话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贺泉桃的那副作品真的是盗取别人的吗?
廖美星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祈求着那个藏起来的人?而且还被指责没良心?或许看似励志的一条路其实背后都有人?
其中最为轰动的还是出轨的事情,人们总是喜欢看这些平日里高贵的人们其实也有那些龌龊事情,更何况照片上的高真忠被拍的一清二楚,虽然只是一些十分暧、昧的照片,但也引人浮想翩翩。
一时之间,贺泉桃和廖美星两个人被推到了舆论高峰,两个名字后面跟着的词都是其他人避之不及的,但是热度却越来越高,廖美星不再是赢家,而是个没良心,有阴谋,甚至连作品都被人们质疑是不是她自己画出来的骗子!
缪斯的公关一开始还打算将这些强制压下去,或者直接宣传决赛的精彩程度。但是最后发现根本没有一点用,人们是不会看这些的,相反,越往下压,反而越能激发人们的叛逆心理,越觉得这件事里面有鬼。
廖美星前后的风格差异,贺泉桃那副成名作之后的的对比,一时之间全部被摆在了台面上,网上的人纷纷在其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以为自己掌握了真相,敲打着键盘侃侃而谈。
医院。
三个小时后,两个抢救室先后打开。
所幸的是,两个人都没有大碍,廖美星晕倒是因为失血过多,而且情绪压力太大,所以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她手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只不过因为没有及时的打破伤风以及包扎也是粗糙的,所以伤口被感染了,到时候会怎么发展还得一段观察时间。
高真忠则是直接被砸伤了后背的脊梁骨处,导致他现在上半身根本无法动弹,需要住院接受治疗而且做复建。
医生的话说的很快,但是听着的人却是迟迟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次的意外发生的太过突然,他们根本没有心理准备,便迎来了两个人的住院。
这还真是......
不过所幸的是,没有人有生命危险。
司辰逸在得知消息之后,彻底的松了口气,他和顾霖寒还有裴清乐打了个招呼,马上赶回了公司,等待着她去处理的事情太多,尤其是那个被抓起来的人。
她到底和廖美星是什么关系,直到现在司辰逸都只是猜测,而不是有把握的肯定。
而贺芳婷当然不肯放过这么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所以紧紧地跟着司辰逸一同离开。
一时之间,医院里只剩下了裴清乐和顾霖寒,以及贺泉桃。
三个人互相看着,对眼前的情况都十分的无语。
此时,不同的住院楼层里,贺泉山看着已经睡着的自己父亲,眼神逐渐的泛着冷意。
今天他的计划几次三番的被破坏,先是廖美星替裴清乐受了伤,接着高真忠那个多管闲事的人又替老爷子受了苦!
该死!
这个老不死的家伙怎么命这么大!
贺泉山的这个计划虽然是一时冲动之下做出来的抉择,但是目的却是预谋已久的。
住着这么一个医院,去哪里都有实时的监控,况且贺泉桃还时时刻刻的守在身边,让贺泉山根本找不到任何的机会下手!
好不容易这次去了比赛的现场,终于能离开这个医院,所以贺泉山才会迅速地制定了这个计划,只是没想到出来挡道的人竟然这么多!
这时,贺泉山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一看屏幕上面的来电显示,情绪马上变得焦躁不已。
但是被逼无奈,还是快速的接了起来。
“是我...实不相瞒,我什么情况您还能不了解吗?我们家父亲还在住院,我哪里能抽空...好好好,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把钱还给您!实在不行,我把巴黎的这套房子抵押给您行吗?您千万别去公司闹!?这一闹公司的人也慌,到时候还怎么给您还钱?!”
贺泉山从来没有在贺家人露出过这么低声下气的一面,仗着自己父亲的名声,他走到哪里都是高高在上,又仗着身高的优势,看什么人都是挑着眼,自上而下的打量着。
但是在电话里的这个语气,听上去像是快要跪下来了。
电话里的那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贺泉山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狠狠地咬住了舌头。
挂了电话之后,贺泉山更是陷入了深深的焦躁中,欠的钱太多太多,背在身上形成了喘不过来气的压力,关键是他这个人好面子,非得假装着自己什么事也没有,因此公司的亏空只能不断地借钱来维持。
不管发生了什么,总还是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和无能。
原本他计划着今天晚上要了老爷子的命,遗产很快的能到手上。
但是......
意外还是发生了!
贺泉山看着已经昏睡的老爷子,又看了眼头顶的监控,狠狠地皱着眉。
此时的楼下,贺泉桃随着高真忠一起回到了病房,他人已经清醒,却连看都不敢看贺泉桃一眼,眼睛垂着,露出了一个苦巴巴的表情。
贺泉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一个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自己有太多的想问。
可是她也清楚,如果不是高真忠的话,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便是她自己。
所以一切的话又活生生的被她忍在了喉咙处,只变成了粗重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