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廖美星整个人头皮发麻的冲向了酒店,她怎么也没想到廖心慈会用这一招。
当初在下定决心暂且先瞒着廖心慈,敷衍性的学着临摹,撒了一个慌,在忙着自己真正想画出来的作品,等到结果出来的时候,规避几天,大不了挨顿骂,反正她脸皮现在练得厚。
但是,廖心慈今天晚上的那条短信却在告诉她,她有多么的天真,妄想着事情都能如她所料的去进行。
廖美星脑海里一片混乱,她急匆匆的跑到廖心慈房间的门前,庆幸之前她曾经看到过密码,于是快速的输入密码之后,打开了房间。
然而入眼所见的是一片黑暗。
廖美星的全身紧绷着,连呼吸都憋在胸口处,她不断地握紧了自己的双手,让自己不再发颤。随即,她紧紧地皱着眉,快速的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在打开的那瞬间,廖美星听到自己脑子轰的一声响!
廖心慈果然在浴室里面,此时的她手腕处还在流着血,伤口不深,因此血流的速度很慢,哪怕这样,看起来还是触目惊心。而且廖心慈原本病弱的脸色此时显得更加的苍白。
廖美星觉得自己全身都在颤抖。
但是留给她自己的时间却不多,她一把抓住旁边的毛巾,连忙按在伤口上。
“我这就送你去医院!”廖美星快速的说。
廖心慈却冷冷的看着她,和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那漆黑的眼珠。廖心慈的眼睛本就比一般人大,此时更是瞪得圆圆的,只不过里面迸发出来的却是浓浓的恨意以及让人毛骨悚然的恶意。
“我不去医院,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瞒着我?把我当成傻子一样骗!你想让我死,以为我不知道吗!”廖心慈因为流血过多,脸色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苍白,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狠厉的,带着十足的怨气。
“既然你想让我死,那我死给你看!但是我告诉你,我就算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廖美星,你不就是欺负我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大众的面前,所以你才骗我,你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觉得侮辱我是一件特别痛快的事情!”
廖心慈继续咆哮着,每一字每一句都在狠狠地扎着廖美星的心,但她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只是沉声说道:“你先别说话,这些我都会解释,现在你的身体最要紧,我先把你送到医院好吗?”
“我不去医院!你不是要我死吗?又何必这么假惺惺的出现!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廖心慈继而再次的低吼,她仿佛用尽全力的挣扎着,但也只是让手腕上的伤口出血更加的严重。
廖美星深吸了一口气,她的面前像是突然压下来一座大山,而且还是不断地逼着她,她左右和身后皆无退路,只能看着那座大山朝着她袭来,夺走了她的呼吸,夺走了她的一切,像是要把她狠狠地碾压至死。
她越是着急想要把廖心慈拉出来带去医院,对方越是不配合,而且还说一些扎人心的话。廖美星只觉得身心俱疲,一股重重的无力感朝着她袭来。
“放开我!让我死在这里!你给我滚!我要让你知道,是你杀了我!是你把我逼到这一步!廖美星,我要让你一辈子都活在地狱中!身上背着这些枷锁!”
廖心慈的语气里面尽是恨意,仿佛真的是一个即将要死的人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仇恨,匆匆赶来的裴清乐听了之后,也不禁觉得全身发寒。
而廖美星更是如此。
她从未想过,自己偷偷视为母亲的廖心慈,竟然这样诅咒她,让她有种自己真的做错了,是个万恶不赦之人。
裴清乐一眼便看清楚了现在的情况,她作为旁观者,到底是要比廖美星冷静,于是便主动走过去,居高临下的对着浴室里面的女人,又将廖美星的手移开,低头看了眼伤口。
“你又是谁?滚出去!”廖心慈疯狂之下看到外人,情绪顿时更加的癫狂,朝着裴清乐一顿怒吼。
裴清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对着廖美星轻声说:“伤口不大,而且她动手的时候特意避开了要害地方,所以基本上没什么事。你现在先冷静一下,去酒店找一下服务员,问他们要包扎的东西,我们自己来处理伤口。”
廖美星从刚刚开始,脑子已经乱成了一片,所做的事情都是下意识而为,面对廖心慈的指控,更是因为愧疚而不知所措。现在乍一听到裴清乐的这番话,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于是便立马按照裴清乐所说的开始行动。
眼看廖美星竟然走了,廖心慈怎么会心甘情愿,她立马坐起身子开始大叫:“你凭什么走!是你把我害成了这个样子你竟然有脸走!你给我滚回来!”
“闭嘴!”裴清乐一点面子也不给的冷声吼道:“我不是廖美星,也不关心你的死活,假如你真的想死,我不介意把你的伤口上再划一刀,我肯定比你准,保证一刀划在要害处。”
裴清乐表情阴鸷,语气冰冷,廖心慈大多数时候也只是在廖美星面前狐假虎威,现在乍一看到这个陌生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竟然当真被吓到了。
不过,廖心慈紧紧地盯着裴清乐的脸看着,过了一会儿,她猛然坐起身子,目光变得警惕又厌恶:“你是贺家的人!”
裴清乐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这个大吵大闹的人又在打什么算盘,怎么会说她是贺家的人,因此冷声说:“不是,我只是美星的朋友而已。”
“你骗我!你如果不是贺家的人,怎么可能和她长得那么像!好阿,怪不得廖美星待我如此,原来是和你们贺家的人搞在了一起!你放开我!我就算是真的死了,也不会让你们贺家的人来救我!”
廖心慈吼完,狠狠地将裴清乐的胳膊甩开,正巧这时,廖美星及时的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