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敏锐的,慕酒甜察觉到顾少卿捏着勺子的大掌有着刹那间的收紧,眯眸浅笑着将话题转移:“祁睿锋还没有回去吗?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按照最快的时间来算,六个小时,到现在正好。
“还没有……”
话都没说完,门板开合的声音,还有着盛怀暖压低的嗓音:“说曹操曹操到,我先挂了。”
回来的身影按照小女人的猜测有着浓重的阴森密布,干净的金丝镜片在夕阳下反射出一片的白光,让人根本就看不清楚他镜片底下一双黑眸湛湛着如何的深意。
整个人窝在沙发上,有着几分懒散的姿态,随手换了个台,盛怀暖甚至连脸都没有抬起:“带戚小姐检查完了,怎么样,她又是奔波又是扑过去救你的,没有伤到吧。”
修长的身形就在玄关,停住,没有动。
等了半晌没有等到回声,盛怀暖狐疑的挑眉:“怎么了,她肚子中的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男人薄唇间溢出来轻薄的笑意,视线就紧锁在她的脸上:“别的女人有可能怀了我的孩子,你不生气,恩?”
“为什么要生气。”这样的回应理所当然的厉害,睁着一双美眸:“先不说还没有证明戚一弦怀的是你的孩子,就算真的是,我也清楚那是一场意外,对于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我现在计较还有什么意义呢,再说了,你不也没有准备接受她,或娶她不是吗?等你什么时候做到上述一项的时候再说吧。”
说完,盛怀暖还扭过头去继续看着综艺,里面的男明星被年长的几位耍的晕头转向的,旁边还配上小绵羊被狐狸拽着耳朵滴溜溜转的画面,格外的逗趣。
清脆的笑意在安静的空间里绵长开来,明媚又欢愉。
她的表现没有半分的演绎痕迹,也就是说……
她对这件事一点醋意都不曾产生。
冷眼瞧着,祁睿锋的心底密密麻麻绵长皲裂开来的都是异样,那种感觉,就好似是一个旁观者亲眼看着她是如何对一个曾经深爱到骨子中的男人一点点丧失所有感情的。
几乎要遏制不住冲动感,两步上前,单膝跪在她身侧的沙发上,扣住她的脚踝直接猝不及防将人拽到自己怀中。
低低的惊呼声,盛怀暖捡起抱枕便扔了过去:“祁睿锋,你干什么啊,这样很吓人的你不知道吗?”
抱枕掷到他的脸上又滑落下去,他掀起眼皮一句话未说的直接俯身下去,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逼迫着她张口接受着自己。
动作过于粗鲁,吻也过于的炙热,长驱直入的深切又沉重,可祁睿锋眼角眉梢却显得格外的冷静,那双暗的宛若是深海一般的黑眸从始至终都紧锁在她的脸上,急促的想要怀中小女人冷艳的眉眼中找到沉溺和感情,却也想要看到反抗和恼怒。
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彻底的将脑海占据,前所未有的自虐感。
他承认自己的不甘,不甘盛怀暖面对那般的事情还能够冷静如斯,他从未像现在一般的希望她吵她闹,她在他进门的时候将手边所有的东西砸向他。
至少能够说明,她对这件事的不满和嫉妒。
可现在……
盛怀暖涨红着一张小脸,猝不及防的举动让她的呼吸被动的跟随者祁睿锋,唯一的氧气来源都来自于他口中那微薄而炙热的呼吸。
一开始,她勉强还能够强压着心头的情绪,跟随着他的节奏一点点的深入,可越往后,腰间的力道越发的大,有那么几个瞬间,她都觉得他是要将她的腰骨掐断了。
“祁……”
想要呼喊的嗓音全数被他吞噬下去,呼吸被剥夺,脑中一点点被挤压出空白和眩晕,抵在他胸膛上的小手不断的推搡挣扎着。
反对,抗拒,恼怒……
但似乎盛怀暖的这些举动越是出现,祁睿锋那双晦暗到极点的黑眸就越发的深邃,喷薄而出的火热几乎要将她吞噬干净。
他承认自己卑鄙,承认……
“啪”的一个巴掌落下来。
“祁睿锋,你混蛋……”盛怀暖像是情绪找到宣泄通道一般,拿起身边的抱枕便大力的捶打了过去,唇瓣红肿,丹凤眸底泛红:“我又没有得罪你,你凭什么这么欺负我?”
抱枕的攻击力并不高,可祁睿锋却在轻微的疼痛中,有种诡异的满足感,金丝眼镜微微有些歪斜,薄唇勾勒起的弧度,冷峻又妖异。
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到血液重新供给大脑时,盛怀暖便冷静了下来,看着那张斯文的脸,大口深呼吸:“说吧,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突然这么吻我,是因为今天戚一弦的事情,你害怕失去我?我都说了,那是个意外,我不会……”戛然而止,她所有的动作停下来的僵硬,用轻微不可思议的眼神:“还是说……戚一弦肚子中的孩子真的是你的?”
男人太阳穴两侧的青筋有着刹那间跳动。
不动声色的眯眸:“如果是呢。”
她所有的动作停止,在沙发上足足静坐了半分钟,然后歪头,露出来淡淡的微笑,嗓音咬字清晰:“没关系,我可以不在意的。”
他的呼吸沉了。
“你不是没有和别的女人睡过,你和盛伊人甚至都被我捉奸在床过一次,这些我都知道的,现在再加一个戚一弦也不算多。毕竟你这样的身份,女人不过就是招招手的事情,加上我才睡过三个女人,在圈子中还真算是少的。而且咱们这个阶层的婚姻,不管外面多少彩旗,只要家中红旗不倒就可以,我理解。”
“你理解?你不是从小最羡慕你父母的婚姻吗,还言辞凿凿的说过自己干干净净,到时候自己的男人也必须要一样的干净,现在换到我身上你就不在意了?还是说,你巴不得我在外面多找几个彩旗,没有功夫分到你的身份?”
祁睿锋的嗓音越发的冷,字眼重的几乎要砸在地上,浓重的阴沉戾气随之扑面而来。
盛怀暖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她不过就是陈述事实罢了。
蹙眉,不过以前交往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这样阴阳怪气的时候,配合的点点头:“哦,那我在意就是了。”
太过浓重的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