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卿?
这一点是慕酒甜从来都未想过的,毕竟顾父这一支向来只在商场上打拼,几乎不涉及政治上的事情,按理说顾氏集团不参与竞争便于此事毫无关系。
男人低低的笑,丝毫不介意的帮她解释:“这个海岛是顾氏偶然发现的。”
剩下的话,不说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所以如果真的出手产权和开发权的话也会先紧着顾氏集团,在西城区各有各事的现在,他们负责也算是名正言顺。
她抿着唇,任由他的大掌在自己脸上抚摸:“那顾先生是准备暗箱操作不成?”
“如果顾太太肯出卖色相的话。”
你听听这是什么话。
有着微微的羞赧,慕酒甜抓过他的大掌,低头一口咬在他的虎口上,原本只是想要以示警告的,但谁想在她刚准备松口的时候,头顶上的呼吸刹那间微沉了下去,恼羞成怒的小女人立刻磨牙般的多啃了几口。
然后才抬眸,修长的脖颈,微微凹陷的腰身,黑白分明的杏眸中全是挑衅的意味。
顾少卿就这么单手扣在她的腰身上,黑色的瞳孔越发的暗沉,却出言再平静不过:“顾太太这样的意思是拒绝?”
两个人之间再熟稔不过,瞬沉下去的呼吸,连带着加粗的语调,她怎么可能感受不到他身体的变化,像是只懵懵懂懂的小鹿无声无息的顺着出色猎手的布局掉入了他的圈套。
“你是故意的。”她后知后觉。
却引来他的笑声,大掌抚摸着她柔滑的发丝:“什么故意不故意,是你先提起来这个话题的不是吗?”
甚至不给慕酒甜任何说话的时间,男人终究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思,俯身下来含住那本就被他啃噬的有些红肿的唇瓣,手臂猛然的收紧,大掌毫不犹豫的扣住她最脆弱的脖颈,滑腻的唇舌钻入,在里面搅拌多圈都恋恋不舍。
等到慕酒甜被顾少卿抱回房间醒来的时候,就躺在大红色的被褥之中,脑袋枕在男人的臂弯里,一睁眼就对上男人那双深沉而又温柔的视线。
“什么时候了?”
“还早,才十点多。”
已经不算早了,他们从不到六点回来一直厮磨到现在。
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身上已经被清洗的干干净净,重新套上了件睡袍,慕酒甜泛着几分沙哑软媚的嗓音理所当然的使唤着:“你帮我把手机拿过来,我想给怀暖打给电话。”
赤着脚,男人踩着柔软的地毯行至茶几前,转身回来的时候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正好多了样东西。
递到她的手边,又重新枕在男人的膝头,连通讯录都无需找,便直接拨了出去。
电话那头很快就被接通了,凉凉的嗓音:“小酒甜。”
“祁睿锋回去了吗?”
“还没呢。”
说话的时候,盛怀暖就坐在阳台上,看着外面波光粼粼的泳池水面,在月色下映照出一轮同样却有着涟漪的月牙,穿着贴身的睡袍在初秋的天色中有着少许的冷,就算慕酒甜在电话那头问祁睿锋是不是真的跟庆珂离开了,她也不在意,眉目弯弯:“无所谓,我也还没睡,等着他回来演场大戏,你要不要看啊。”
慕酒甜瞬间笑出了声,当着顾少卿的面也不避讳:“如果我真的看了你和祁睿锋的好戏,恐怕我今后就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再说,你们俩在家里的好戏,我怎么能够看到。”
“我给你录像。”
“你就不怕录到什么不该录的?”
“不怕。”她托着腮看着外面若隐若现出现的车头大灯,托腮,丹凤眸一眨不眨嗓音软软的:“我怀着孕呢,祁睿锋再没品恐怕也不会强迫着一个孕妇和他睡,至于亲吻调爱什么的,你也不是没有和顾少卿做过,还怕你看不成?”
慕酒甜还想说什么的,但电话这头,盛怀暖已经有起身的动作,在车子没有开到别墅门口前,将阳台恢复成原样:“祁睿锋回来了,我的好戏该演起来了,我先挂了,拜。”
嘟嘟嘟的忙音。
晚上十点半,祁睿锋回来的时候别墅里没有一盏帮他留的灯,漆黑的像是无底的黑洞,仿佛在下一秒就能够将所有人吞噬其中,甚至没有人员走动,平白弥漫着一种安静的死亡气息。
原本,男人是在黑暗中不受任何限制的,可却突然站定了脚步,身上的衬衫干净到没有丝毫的褶皱,淡漠的英俊脸庞好似抛却了所有的七情六欲,却盯着那一室的寂集中的很是专注。
“你回来了?”
青涩的妩媚,卷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还未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小女人便直接扑进了他的怀中,素白小手抓在他的西装上,抬脸明媚而得意:“我这么辛苦的等你回来,有没有什么奖励啊?”
奖励?
垂眸,少女的喜欢和雀跃毫不掩饰,明明是个跋扈嚣张的性子,却愿意在他面前放得柔软和小心翼翼。
看着,薄唇泛着浅浅的笑,插在裤兜里的大掌下意识去抱她。
还未碰到,便消失了。
眼前重新恢复到一片死寂的黑暗中。
蹙眉,一股浊气从他的胸膛中长舒出来,是他忘记了,那是多年前的盛书画,青涩又张扬,对他的喜欢有着最笨拙却让人欲罢不能的表达方式。
爱情这两个字,最初是他丝毫不放在心上,却又是在现在深刻在他的骨髓之中,拉扯着每一条神经,无法剜去,就连碰一碰都有着伤筋动骨。
抬脚慢慢往楼上走去,祁睿锋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放缓脚步,明明他就连她是不是在这栋别墅中都不清楚。
她有无数的住所,如果她愿意,甚至连青宅都可以借住一晚。
他也有无数挽留她的手段和借口,但现在细细的想想,一样又都没有了。
但祁睿锋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当他打开房间门的时候,轻盈的呼吸声在他耳尖处瞬间放大千百倍,清楚的令人毛骨悚然,西装外套从男人的手指直接跌落到地板上,却又在耳边悄无声息。
她竟然在。
在他的别墅里,在他的床上。
巨大的喜悦在心头绽开,祁睿锋慢慢的俯下了身子,几乎想要立刻冲到床边将盛怀暖搂在自己的怀中,却又不得不将喉间的声音压制在喉咙最深处,俊脸埋在掌心中,无法形容的疯狂。
这种感觉直到他在床边站了良久都无法消散。
偌大的双人床,盛怀暖只捡着最边缘的地方,弓着身子,别说是翻身,恐怕动一动都能够摔下床去。这样的姿势,就算是没有学过任何的心理学,都清楚是一种从骨子中溢出来的防御和抵抗。
在灼热的视线中,盛怀暖翻了个身,半真半假的睁开眼睑,精致的眉眼在漆黑的环境中瞧见一抹站在自己床前的挺拔身姿也没有丝毫的惊吓,而是抱着被子:“你回来了?”
良久,他的嗓音哑透了:“你怎么在这?”
“不然我该在哪儿呢?”茶色的长发在纯黑色的床单上铺开,盛怀暖穿着最近才帮她添置好的睡袍,软哒哒的开口,挣扎着准备从床上起身,脸上还带着笑:“我是该睡客卧吗?那麻烦让管家帮我收拾一下吧,反正在你房间里我需要适应,在客房里我也需要适应,都是一样的。”
盛怀暖认床,换了新环境便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她还未起身,就被男人按住肩头,大掌隔着层薄薄的睡袍炙热的几乎发烫,喉结上下滚动了下:“没有,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