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坐的距离不远,祁睿锋骨节分明的大掌很容易的直接扣住盛怀暖的后脑,红唇被狠狠的咬住,长舌撬开她的牙关后,强制性的攻城略地,力道重而深,似乎是准备将她整个人吞之入腹。
也说不出他到底是吻,还是咬,那是一种介于疼和痒之间的战栗感,逼得盛怀暖含糊的嗓音都带着呜咽,害怕到只能够顺着本能:“祁……祁睿锋,我,我疼……”
她疼?
她再疼,能够有他疼?
好不容易躲过暗杀,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好不容易赶到自己心心念念着的小女人身边。
可她呢?
她却回护着的都是另外一个男人,为他求情为他放软语气。
就更不要说她关心盛秦棋,亲近慕酒甜,就连顾少卿都能够得到她的一句夸奖。
只除了他。
满脑子都被最后一句话给充斥和占满,盯着那张已经被自己吻得微微红肿的唇瓣,快要按捺不住想要咬死她的冲动,趁着她在喘气的时间,祁睿锋扣着她的下巴,压低着的嗓音带着不动声色的侵略感:“慕酒甜就这么重要,重要到你准备把我扔在这去陪她?”
盛怀暖不知道祁睿锋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的风,按捺着脾气,微微笑,有着和她素日里性子不太相符的乖顺,摇头:“没有,小酒甜刚刚经历爆炸,我只是有点担心她罢了。”
“那我也刚经历暗杀……”
他的俊脸逼近似乎是再想尝试性的吻下来,她还没有来得及回应,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道熟悉而温的嗓音突然随之响起:“怀暖,我听医生说你在这里,酒甜她……”
一切的动作戛然而止。
盛怀暖能够看得清楚,在空旷死寂的房间里,盛秦棋平静脸上缓慢蓬勃而出的都是浓重汹涌的狠意。
她甚至都还没有张口唤一声“哥”,男人便早已冲了上来,粗鲁的将领带一把扯下来,拽起祁睿锋的领子便直接一拳挥了过去:“妈的,我警告过你有本事冲着我来,别动我妹妹,自己做过什么龌龊事你自己心中没数?还敢有脸碰她?”
他们两个人这幅样子,就算是瞎子也知道他们做了点什么。
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祁睿锋没有还手,一连被揍了好几拳,身子踉跄的往后倒去,直接摔在了办公桌上,连带着桌上的文具不小心被扫落到地上,砸在铺着地毯的地板上,声音很小,完全盖不住盛秦棋喘着的粗气,菲薄的唇瓣泛着冷笑,扫了他一眼后,转身攥住盛怀暖的手腕,毫无顾忌的拖着她就准备往外走。
没有两步,她的手腕就扣在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大掌中,甚至吓了她一跳。
盛秦棋回眸,看着那淡漠却又狼狈的男人,金丝眼镜没有戴,短发凌乱,可漆黑的眸底冷静到没有丝毫波动:“放开她。”
“这句话是我对你说才对。”
盛秦棋手劲儿不断的加重,警告的嗓音几乎是从嗓子深处挤出来的:“这辈子你休想再碰我妹妹一根毫毛,你也不用担心我妹妹会缠着你,她要是敢有这样的心思,我就先把她骂醒。”然后又用力拽了一把:“怀暖,跟我走。”
盛怀暖没有动,或者是说没办法动,两个男人各攥住她一边的手腕,如果可以的话,她只想将两个人都甩开。
祁睿锋闻言只是掀唇:“她是我的。”
“放你妈个屁。”
盛秦棋已经被逼的口不择言,完全没有往日里的风度,菲薄的唇噙着浓重的嘲弄:“要动盛家就动,这辈子我决不允许她和你在一起。”
决不允许。
眸底猛然一寒。
谁也没有想到祁睿锋猛然的出手,拳风凌冽,距离如此之近,甚至都能够听到骨头咯吱作响的声音。
盛怀暖瞳孔放大,想也没想的直接护在盛秦棋的身前,惊得祁睿锋鼻翼收紧,下意识的想要收拳,却在下一秒响起重物被踹翻在地的声音,椅腿和地板的摩擦声,闷哼声还有着轻薄的铁锈味。
办公室祁睿锋就这么踹倒在地上,重新换上的衬衫狼狈,黑泽的瞳孔深处明明弥漫出的全都是血色的残暴和凶狠,却在倒映出盛怀暖模样后慢慢幻化成令人看不懂的阴森暗色。
盛怀暖愣在原地没有动。
她只是不想让自己哥哥受伤而已,但却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就更不要说盛秦棋从她身后大踏步的走出来,俯身直接提起祁睿锋的衣领,眯的猖狂又幽深的瞳孔湛湛着杀意:“你做的那点肮脏事别以为没有人知道,我不管你从小父母双亡的心思有多阴暗龌龊,警告你,别打到我妹妹的身上,不然我弄不死祁家,我也会让你祁家感受一下什么叫断子绝孙。”
盛秦棋本来就在西城区是出了名的不羁桀骜,他要是论第二就无人敢论第一,就更不要说这些年来在纪家卧底的时光,让他更是沾染了一身的匪气,平日里遮掩些还好,现下气急,便毫不收敛的张扬而出。
可祁睿锋只是掀眸看他,一种斯文轻薄的笑敛着的都是狼狈讽刺:“说这么多有什么用?断子绝孙?那我也要得到她。”
啐了一口的低咒声,扬手挥拳,泛着青白的骨节处已经沾染上血色,盛秦棋眼睛眨都不眨的勃然大怒中全然都是暴虐失控的杀意。
盛怀暖站在一旁,看着那毫无保留的动作起落,越看越心惊:“哥,够了,他没有还手,你会打死他的。”
但奈何两个男人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甚至连她的试图上前,都被差点波及。
小腹有着隐隐的作疼,也不知是不是孕妇的多愁善感,眼泪几乎在眼眶中打着转转,心口似乎有着某种情绪排山倒海着。
直接冲到门口,素白小手按着门把将门打开。
祁睿锋的警卫员就在门口守着,看到门内厮打在一起的两个人时也有刹那间的惊讶。
不,准确而言,是盛秦棋在单方面揍着祁睿锋,后者完全没有还手的意思。
想要冲上去,却看着盛怀暖挡在门口,掌心向上,朝他们摊开:“给我。”
两个人一愣,面面相觑:“盛小姐,您说什么?”
“把枪给我。”
这怎么可能是随便给人的,更不要提是一个孕妇,如果她是想要分开办公室里打起来的两个人,那还有他们呢。
警卫员刚准备开口拒绝,就看着盛怀暖猛然出手,准确无误的探到他的腰间,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直接将枪摸走,大拇指扣在扳机上,微微收紧的劲道让他们不敢妄动。
吓得警卫员慌忙游说:“盛小姐,把枪还给我,我……”
盛怀暖完全没有理会他,甚至都没有听他的话说完,转身抬手,朝天花板放了一枪空枪。
子弹摩擦枪膛的声音刺耳,让失控的两个人徒然停止下所有的动作,转眸就对上盛怀暖那张略带苍白却已经恼怒到极点的脸蛋,眉目紧蹙着:“你们两个打够了没有,如果没有的话,要不要我一人给你们发把枪,打死一个世界上少一个祸害,啊?”
有着枪声的刺激,还有外面已经完全剑拔弩张的两队警卫员,盛秦棋从地上站起来,掸了掸膝头根本不存在的尘埃,就算浑身还噙着肃杀,总归是恢复到冷静后斯文挺拔的模样,缓步回到盛怀暖的身边,按捺下脾气低低的哄着:“把枪放下,跟我回去,你是个孕妇,动不动就舞枪弄棒的,也不怕……”
“闭嘴。”
盛怀暖这个臭脾气,生起气来谁都敢骂,精致白嫩的脸蛋似乎萦绕上一层寒霜,看也不看盛秦棋一眼:“也不知道是谁做事完全不经大脑,要是今天你们俩打死一个还好,我最多帮你们收个尸,打不死我也能够被你们气的动了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