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和盛怀暖商量好的咖啡厅肯定是没有去成,在她睡梦中,对方一连六通电话都没有人接,导致盛怀暖直接杀到青宅里来了。
是于婶接待的,面对盛怀暖提出来的问题,她都没有忍住的老脸一红:“盛小姐,太太还在睡,先生离开前特意嘱咐的,太太昨晚没有休息好,今天恐怕是需要睡上一天了,让我不要上去打扰她。”
这哪儿是什么没有休息好,明明就是妖精打架一晚上的托词。
担忧的心情瞬间放下来,随之覆盖而来的便是轻微的怒色,盛怀暖丹凤眸挑着朝楼上瞪了一眼,不满的轻哼:“重色轻友的家伙,再加上个不要脸的男人,我今天就等着她睡醒。”
反正盛怀暖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忙的。
在青宅里蹭了午饭,就像是待在自己家里一样又去影音室挑了两部电影看,就在盛怀暖都以为自己要再吃晚餐的时候,慕酒甜才打着哈欠,一级一级踩着阶梯从楼上走下来,身上的睡袍皱皱巴巴的,脸蛋红润白嫩,在茶色卷发的衬托下,有着懒洋洋的凉媚,在瞧见客厅沙发里坐着的人是谁时,杏眸才猛然一亮:“怀暖。”
“站那。”
准备靠近的脚步一顿。
精致的眉挑起,盛怀暖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敲打着,出口的语气清淡着不满:“终于醒了,我这咖啡可是从十点一口气等到四点半了,多少杯咖啡都要等凉了。”
慕酒甜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她早晨忘记给盛怀暖发短信取消约会了。
自认理亏,她眉目弯弯的凑上去:“你来多久了?”
“我吃了饭又闲着无聊看了两部电影,你觉得我来了多久了?”
那真的是挺久的了。
“那你怎么不上去叫我起来?”
“我可不想踏进你们的房间,说不定还有没有清理干净翻滚出的红浪痕迹,每一处都彰显着我是个没人爱却完美到人神共弃的女人。”
这样自夸的话,也唯独只有盛怀暖能够说得出来了。
慕酒甜没忍住的低笑,盛怀暖觉得她不仅不知道反省自己的错误,反而还敢嘲笑自己,哼了声,美目流转的将精致小巧的下巴抬起:“现在给你三分钟时间哄我,不然的话……”
剩下的话没有说,但两个人都懂其中的意思。
这点小性子,再加上本来就是自己的不好,慕酒甜说了不少好听话,盛怀暖的态度才一点点软化下来,最后丹凤眸斜睨着她,用那种又傲慢又张扬的嗓音:“好吧,暂时原谅你了。”
“对,你大人有大量。”
这话怎么越听越觉得是在嘲讽她,盛怀暖娇蛮的又哼唧了两声,重新歪身子靠在慕酒甜的肩头,拨拉了下她碍事的头发:“今天咖啡是肯定不能喝的了,你还是想想要怎么补偿我吧。”
慕酒甜失笑:“你现在本来就不适合喝咖啡。”
“谁说咖啡店就不卖奶茶的?”她强词夺理着,精致的五官有着特属于她的那点小娇媚和漫不经心:“反正都是你理亏,我不接受任何的辩解。”
慕酒甜看着盛怀暖煞有其事的模样,挑着眉梢主动让步:“好,那你想让我怎么补偿你。”
“一会儿吃完饭陪我去个地方。”
“监狱?”
立刻就猜出来她的小目的,盛怀暖也毫不避讳的点头,重新坐直身子,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明显,语调也越发的凉:“不管这次唐孟被抓是真的不小心还是他自有打算,这都是他和祁睿锋之间的恩怨和较量,我不会插手,更不会为了所谓的恩怨情仇去帮谁害谁,不过我看祁睿锋不顺眼也是无法忽略的事实。”
“所以呢?”
“所以我准备送唐孟一份礼物。”
因着明天的事情,其实慕酒甜大致能够猜出盛怀暖想要送的礼物不会超过哪种范围,看着她蓬松的卷发在身后随意垂落着,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噙着的都是趣味,也跟着不由自主的笑了笑:“他也算是放下屠刀回头是岸了,只是手段比常人更强硬了些,你就不怕别人说你没心没肺?”
“说又怎么了。”
盛怀暖向来都不是在乎这些的人,否则当年她追在祁睿锋身后死皮赖脸的缠着时就早该因为这些风言风语而退缩过千百次。
挑着眉:“昨天我和他吵架的时候还提到了盛伊人,我说光是把人送到监狱里也弥补不了我这么多年心头的恨还有她对我父母的伤害,所以我让他去收拾盛伊人来表示诚意,但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和我联系……”红唇勾起,有几分意味不明的讥笑:“也不知道祁睿锋是把人从监狱里提出来揍了一顿,还是抵御不住那可怜巴巴梨花带雨,收拾到了床上去了。”
摇头,啧啧出声,精致妩媚的眉眼净是凉薄浓稠的嘲弄。
慕酒甜没忍住的白了她一眼,用着最客观的评价:“你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
“这样最好,我成了这场爱情游戏中的主导者。”盛怀暖笑着又歪到了慕酒甜的肩头:“你不为我感到高兴吗?”
高兴,当然高兴。
只要盛怀暖不随便的再去拨料祁睿锋,让那个神经病犯病,她就谢天谢地了。
挑了挑眉:“一会儿我让于婶给你做点有营养的,等吃完饭我再陪你去。”
“这还差不多。”
盛怀暖看着慕酒甜叫了于婶过来,一点点安排着晚餐,又嘱咐着关于她的喜好,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然后转过头来,看向她:“你还有什么其他想吃的吗?酸的或者是辣的?”
“没有,我都随便,不挑食,好养活。”
这次怀孕不像是上次一样,妊娠情况不严重,也没有好忌口的,不过只是喜好更加分明了些,想吃的时候什么都吃,不想吃的时候看见什么都不想吃。
“那好,就暂定这些吧。”
“好的,太太,我马上去准备。”
也不知道是不是盛怀暖的错觉,她总觉得于婶很狐疑的瞧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开。
不过却没有被她放在心上,突然想起一件事,用手指戳了戳慕酒甜的手臂:“对了,小酒甜,明天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啊?”
“去哪儿?”慕酒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语调有些淡,顿了顿才继续:“去看祁睿锋的笑话?”
“对啊,怎么说他当年都欺负了你,有这样的机会不看戏的话我都觉得你亏了。”
盛怀暖所说的不外乎就是那场祁睿锋自以为是,却将她推到国外的记者招待会,再加上盛家覆灭,他逼着盛怀暖自断手腕狼狈离开的事情,就构成了慕酒甜敌视的开始和之后的水火不容。
慕酒甜身子靠在柔软的沙发靠垫上,端着于婶刚刚送过来的花茶,轻笑了声:“你明天在离开前以设么姿态甩他最后一个巴掌是你们之间的事情,起因和落幕都是这将近二十年的纠缠,我和他之间的恩怨最多只能够造就我们这辈子恐怕都要以这般敌对却也友好的姿态相处下去,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
他们相互看着都不顺眼,却也清楚,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他在心里都会给她留三分的忍耐和包容。
“所以明天我不会去的,当然也没有资格去看他那么狼狈的样子,平白给他造就屈辱的心思。”
慕酒甜总是这样,看起来冷心冷清的,实际上帮谁都打算的清清楚楚,甚至不希望她身边的所有人受到任何一点多余的,本不该承受的伤害。
就连祁睿锋那样的浑蛋也算在其中。
但她盛怀暖就不一样。
如果换做是她的话,没有火上浇油,落井下石就已经很不错了。
耸耸肩:“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去就算了,总归是在我走前的最后一次,你不愿意……”
“什么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