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慕酒甜却不以为然,所有的烦躁都压成了最平静的态度,就连语气淡的都似乎是没有情绪一样:“可能是顾先生和我的感知不一样,我觉得我现在就很正常。”
顾少卿盯着她那张就差写满不耐烦的白嫩小脸,没忍住的将香烟几乎掐断,低低着嗓音:“很正常?那你需不需要我拿个镜子放在你跟前,让你看看你脸上的表情?不管是亚尔曼还是睿锋,你面对谁都能够摆出应有的情绪来,怎么就面对我就这么一脸不想要见到我的样子,是不是当初可以选择的话,你宁愿去求别人,也不会重新求到我身上?”
面对顾少卿几乎咄咄逼人的嗓音,慕酒甜深深的看着他,原本想要说什么的,但到了嘴边就变成近乎叹息般的失笑:“顾先生,让我来的人是你,现在觉得我态度不好的人也是你,你真的是要比任何人都难伺候。”
“难伺候?”香烟直接被按灭在烟灰缸中,男人起身,人靠近时没有任何让慕酒甜挣扎的余地,一手捏着她肩头,另外一手直接按在墙壁上,将她整个人笼罩在怀中,低低的气息喷薄而出洒在她耳尖上:“慕小姐,我重新追了你这么长时间,是我难伺候还是你难伺候?”
这样的姿势,慕酒甜都以为自己会不受控的脸颊红润,但苍白的脸色如果不是略施粉黛的话几乎都要褪去所有的血色,她仰脸看着他:“我并没有接受你的追求,所以这是你的事情。”
黑泽的眸底瞬间翻滚出湛湛的暗色,他按在她肩头的大掌上移,掐住她的下巴,俯身靠近,在几乎和她的红唇距离一寸的时候才停下。
盯着那双平静到就算是如此都没有什么反应的杏眸,慢慢启唇:“我的事情,所以你是喜欢上亚尔曼了,这么迟迟拖着不愿意和他离婚,恩?是不是对我没有丝毫再动心的可能性?”
慕酒甜下意识想要脱离顾少卿的掌控权,这样的姿势根本就不不可能有正常的对话。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次回到西城区,顾少卿就像是换了个人般,骨子中的掌控欲和占有欲再也没有任何的收敛和控制,甚至连以往绅士儒雅的外壳都不肯再裹上,将本质彻底的暴露在她的跟前,盯在她脸上的眼神像极了当初祁睿锋疯魔后的邪肆。
她尽量不想要激怒他,所以在推搡无果后继续保持着现状,小腹顿顿的疼痛感越发的强烈,甚至顺着神经直接窜入脑海中。
有气无力的放弃了挣扎:“顾少卿,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和你吵架的,桀炵呢,我现在就要把他接走。”
“如果我不说盛桀炵这个幌子,你又怎么会乖乖的过来呢?”
所以说,这是骗她的。
“顾少卿。”
“恩?很生气?”
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本就蓬勃着的恼怒之意,用力的将下巴上的大掌拽下来,然后用尽全力的将面前的男人推开:“顾少卿你够了,骗来骗去的有意思,当初你就骗我,现在你还骗我,如果你觉得骗人好玩的话,也麻烦换个对象骗,这么来来回回的是觉得我很蠢是吗?”
说完,她觉得自己多一秒也待不下去了,转身便想要离开。
可身后一只大掌直接扣住她的肩头,强行将她整个人扳过去。
“顾……唔。”
一个字眼才刚刚溢出喉咙,带着熟悉尼古丁味道的薄唇便由上而下堵住了她。
慕酒甜怎么也想不到,顾少卿竟然已经不要脸到强吻她了。
一双黑眸湛湛着深意和不餍足,嗓音低哑:“你再敢走一个试试。”
这明明是她的自由。
慕酒甜刚准备开口反驳,就看着顾少卿伸手刮了刮她额角细细密密沁出来的汗珠,然后放至唇边伸舌舔了舔。
“顾少卿。”
没有回应,末了他还舔了舔刚刚才吻过她的唇,有着野性的邪气,气定神闲:“每次例假都这么难受还有力气和我大吵大闹,我抱你先回房间休息一下,等会儿让医生过来给你瞧瞧。”
说着,他便准备伸手,被她恼羞成怒的一下子打掉。
擦过她的汗又舔过的手指,现在还来抱她。
“顾少卿,你现在到底想要做什么,要是真觉得我难受,就赶紧放我离开行不行,我现在看见你就觉得浑身疼,比来例假还要疼。”
安静的空间,又是故意高扬的嗓音,慕酒甜不信顾少卿没有听见。
可那个男人却装着一副听不见的模样,对她的抗拒和恼怒置若罔闻,强行将人打横抱起后便朝着楼上走去。
不长的半分钟里,慕酒甜看着近在咫尺男人脖颈上的动脉,几乎想要一口咬上去,咬的血肉模糊,鲜血纵横,然后在拖着不让他医治,直接失血过多死了算了。
但直到她被放下来,这样的愿望也没有实现。
医生来的很快,是顾家的私人医生,双鬓都花白了,虽然没有秦鸣这样的军医来的样样皆通,也对生理期这样的事情略懂一些,询问了病情,又开了止疼药:“慕小姐,您是从什么时候疼的这么厉害的?”
这么厉害?
慕酒甜顿了顿:“自从我生……流产之后,好好养了一段时间,比之前而言,已经减缓了很多。”
最厉害的时候她几乎都能够疼晕过去,如果不是打着止疼的点滴,根本就睡不着。
“那你从……”医生似乎没有想到,戛然而止的不仅有声音还有正在记录的手,看了看慕酒甜,又将视线挪移到顾少卿脸上,半晌:“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带着慕小姐去检查一下,女孩子的身体矜贵,如果继续这样的话,恐怕对今后生育都有影响,而且……”
慕酒甜的年纪正好是医生儿女的年纪,所以他没忍住的多唠叨了两句:“如果今后两位暂时不准备要孩子的话,最好选择避孕,流产对女孩的身体伤害非常大,而且一不小心会导致大出血,从而今后怀孕几率非常低的。”
说话间,医生是正面对顾少卿的,就好像是他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只顾着自己高兴,而全然不顾女方身体的事情。
至少顾少卿是如此感觉的,等到医生亲眼看着慕酒甜将止疼药服下后离开,他慢慢的坐到床边,神色中看不出丝毫的异样:“我让秦鸣开给你的中药没有喝?”
他是安排人将药汤日日送到了别墅区,就算是他们不见面,也从始至终没有中断过。
慕酒甜垂眸看着自从她搬离青宅后似乎就没有添新过的床单被褥,差不多两年的时间过去了,就算是再怎么爱护保养,也终究是退了些颜色。
还有这房间里的一切,几乎和当初一模一样,只是略显陈旧罢了。
微微咬唇的脸蛋冷艳:“没有,我不喜欢中药的味道。”
而且最重要的是秦鸣本来就对她不怎么友善,谁知道那中药里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比如黄莲……
“那你今后就每天都来青宅,我看着你喝。”
“我不要。”
三个字拒绝,顾少卿看着她因为恼怒而多了几分血色的脸蛋,薄唇微弯:“虽然我很不想要这么说,但你的确没有拒绝的能力和资本,虽然你看起来安全感不足,但这么多年来总有多多少少的几个人被你纳入了保护圈中,比如盛怀暖,再比如盛秦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