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酒甜下意识将脑袋往后缩了缩,脸色活色生香的恼羞成怒:“顾少卿,你别太过分。”
“我有什么过分的,不知道是谁扔了我那么多的心意和钱财。”男人的嗓音不紧不慢,不动声色的低笑:“现在只需要你一句话就能够烟消云散,这还有什么不好的,恩?”
“当初我就说了我不习惯戴这些东西,我不会接受的,是你一味的想要塞给我。”
“当初是当初,我现在只想要听你说句好听的,这样的要求很过分?”
“难道你觉得你不过分?小桀炵在莫老那里养的好好的,是你们非要折腾他,难不成还要我感激涕零的感谢你?”
这么咄咄逼人的生动嗓音是顾少卿很久都没有听过的了,自从慕酒甜再次在西城区出现后,她面对他的态度向来都是不冷不热的疏离抗拒,就像是面对全然的陌生人般。
没忍住,男人低沉绵长着笑,勾着她的发拉到指尖上把玩着:“好,既然你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口,那我也不强求你。”
慕酒甜刚准备颔首,就看着男人直接俯身下来,紧接着她身子猛然的腾空,突如其来到让她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还有着惊呼:“顾少卿,你要干什么?”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帮你亲自戴上,不过分吧。”
他一口气走到沙发旁才放手,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脊背直接抓住她白而细的小腿,单膝跪在地上,他指腹上微微泛着粗粝的触觉划过她的肌肤有着股诡异的痒意。
下意识的想要抽回,却被他用力攥紧了下。
“想要烂好心的顾全所有人的话,就乖乖的被动。”手掌在她光滑白皙的腿上抚摸着,顺着小腿肚圈住纤细的脚踝,然后又从红绒小盒中取出脚链。
在阳光下呈现玫瑰金的淡色,还有着钻石的装饰。
从慕酒甜的角度看过去,能够清楚的看到西装革履到一丝不苟的男人半跪在她的跟前,低头拿着脚链慢慢的环住她的脚踝,温柔而细致的扣上锁扣。
欣赏时的眉眼专注又邪冷,带着股扭曲般的占有欲,两者诡异的融合成别样的专注感。
高跟鞋里的白嫩脚趾蜷缩了下,慕酒甜有些不自在:“好了吗,你的动作怎么这么慢?”
“好了,很漂亮。”
似乎是心愿完成,他勾唇笑的温柔宠溺,由衷的赞美着,就算是她第一时间就将脚踝从他的膝头挪移开,他也没有任何的生气,随口应着:“我会吩咐人一会儿将盛桀炵直接送回到莫老那里,我还有份礼物想要送给你。”
说着,他伸手牵住她就准备往外走。
却被她猛然拉住:“我想要先见见小桀炵再说。”
从未有过的装饰让她就算是在行走间也有着几分不舒服,心中的感觉被强行压下去,她冷静着眉眼:“我要见到他保证他的安全才算数,这总归是祁睿锋的主意,就算是你答应了我,往后要是游说不了祁睿锋,那也是没有任何作用。”
“你不相信我?”
“不是。”她摇头:“我只是想要见见小桀炵罢了。”
别墅里安静了几秒钟,顾少卿终究没有拒绝。
拳击室在地下,依旧是移开酒柜后黑洞洞的通道,却在中途右拐,顾少卿带着慕酒甜走进了一间监控室里,在里面有着所有房间的监控画面,还有着负责二十四小时守着的人员,瞧见人进来便起身:“顾少。”
“恩,调出B01房的监控。”
“是。”
头顶上的大灯明亮到几乎刺目的地步,链条下拴着的沙袋在最角落的地方落灰,榻榻米上两个让慕酒甜眼熟的男人车轮战攻击着已经累趴在地上的小人,甚至还轻佻的朝他勾手,讥笑的声音透过监控都让人觉得嘲弄至极:“起来,就你这样,还想要杀了首长替你母亲报仇,恐怕你还没有靠近都被人直接打死了,废物……”
“关了监听。”
突然的厉声吩咐,吓得工作人员连忙行事。
慕酒甜却不可置信的瞪大杏眸,下意识攥紧顾少卿的手臂:“他们在说什么,桀炵怎么知道怀暖死了的事情?”
这是当年她竭尽全力所掩饰的,就算是小桀炵听了什么风言风语,也没有从她口中得到任何一点肯定的答复。可现在……却被拿来当做是逼迫他奋发的刺激,用最恶劣的言语和行为。
看着监控上的小人瞬间像是打了鸡血般的从地上重新爬起来,监控中的眉目一改往日的小傲气,沉稳冷然的根本就不像是他这个年级段的孩子,赤手空拳的再次冲了过去,几招之内再次被人重新打翻在了地上,在空中翻了一百八十度再落地的样子有着落魄的狼狈。
“别这么心疼,小男孩,摔摔打打很正常。”顾少卿却抚了抚她的长发,司空见惯的嗓音在配上察觉到她下意识的躲闪后瞬间眯起的黑眸,形成了一副诡异的冷然,却不着痕迹的解释:“当年你跟着巴特莱去了法国,虽然也有在婚礼之前去安抚过小桀炵,但他待你走后的一个月内接连找了我两次,还去大闹了睿锋那里,都是为了打听你到底去了哪儿,是你在盛怀暖抛弃他后再次抛弃了他。”
“最后他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听到的盛怀暖已经死了的消息,堵着睿锋要一个正确的答案,睿锋便也没有瞒着他。”
慕酒甜突然仰脸,温凉的视线盯在顾少卿脸上打量了一会儿,笑了笑:“所以你们便忍心让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接受母亲去世的事实?”
“这是激励他进步的最好办法。”
顾少卿觉得慕酒甜这个人很矛盾,冷心冷清没有安全感到似乎这世界上谁的存在对于她而言都不重要,又重感情到想要周全所有人,既矛盾,又很好把控住她的弱点。
“你说要看盛桀炵让你看了,现在该跟我去看看你另外一个礼物了。”
顾少卿亲自充当司机,带着很明显心不在焉的小女人一路飞驰,待到窗外的风景越来越荒凉的时候,慕酒甜才察觉到少许的不对劲儿,指尖在车窗上摸了摸:“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终于问我了,我以为我把你卖了,你都不想再和我多说一句。”
她歪歪头:“去哪儿?”
“监狱。”
待到车子停在不远不近的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慕酒甜才发现今天是苏安然出狱的日子。
当年苏安然以经济犯罪被判入狱三年的时间,在这期间她因为表现良好而被减刑,所剩下的只有两年零五个月。
原来距离当初都过去了两年多的时间。
神色恍惚着,可慕酒甜依旧不明白顾少卿带她来的目的,原本她以为这辈子都和苏安然都不会再有牵扯:“为什么?”
“我记得你当初挺讨厌苏安然的,既然这么讨厌的话,她现在出狱没有文凭,还有着入狱记录,肯定找不到任何的好工作,你说她一没钱二没势,最有可能的是去做什么?”
但慕酒甜却记得顾少卿曾经因为苏安然柔弱不堪但倔强如斯的模样对她青眼有加,甚至多方照顾,可现在时过境迁,谁能够想到今后他会不会如此对待自己。
红唇抿了抿:“她年轻漂亮,最有可能的便是找个人养着她。”
“你说的对。”顾少卿看着慕酒甜精致白皙的脸蛋,就算是当初怀过孕也有着少女娇俏的模样,他慢慢将身子俯下来,想要靠近那略施粉黛后显得格外好颜色的红唇,嗓音压低:“像她那样骨子中想要攀附男人,甚至会主动配合男人喜好调整性子的女人,只要肯主动绝对会有男人想要养着她,甚至护着她宠着她。”
“但你应该很清楚,西城区的风千变万化,今后那人一旦对她没了兴趣……她大概逃脱不了被当做是玩物的命运。你说……如果我再在其中推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