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目而视,武元楷的模样几乎是准备将祁睿锋撕了:“里面全是石头,那种路边到处可见没用的大石头。”
“石头?”
这件事情祁睿锋一点都不知晓。
可到了仓库里,事实就摆在眼前,箱子里摆放着的都是白花花的大石头,甚至武元楷还一度怀疑纪家是否将走私品藏在石头里,可一连切开三块,里面什么都没有。
也就是说,他们不仅什么都没有能够缴获,反而还暴露了行踪。
一瞬间众人都阴沉到面无表情的脸色,缓慢的对视一眼,祁睿锋从口袋中掏出手机。
重复的忙音,有着其独特的节奏。
“毒蝎子接了吗?”
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们需要第一时间掌握进一步的消息,可伪装成的外卖电话一连两通,到最后都会变成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祁睿锋摇头,在莫老的吩咐下,重新拨打了第三通。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瞳孔骤缩,莫老苍老褶皱的脸上一瞬间勾勒出来的全是难色和担忧,暂短的思考过后,当即下令:“不要再打了,毒蝎子那边如果没有遇到任何问题的话,他会回拨回来的,如果没有回拨的话……”
没有回拨的话,那就证明着……
手机在被扔进妖冶的酒水后的下一秒,包裹在风衣中的健硕身躯起身,衬衫最上面的几颗扣子敞开,任由着手机屏幕隔着酒水显示着“祁睿锋”三个字,而后男人看也不看的张扬而去。
……
因着那天在暮色的事情,慕酒甜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在家避世了几日,等到知道祁睿锋和武元楷统统被纪家所耍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了。
原只是出去买点菜,但想着小望舒的奶粉已经喝完了,还顺便想要买些益智的小玩具,便驱车拐弯到了市中心的一座商场里。
停稳车,刚下便听见一道清冷又不失小女人娇媚的嗓音,带着几分期待:“阿铭,我刚刚看到一条项链,我们去刷卡买下来好不好?正好能够和你前两天买给我的裙子相配。”
想对比女人的兴致勃勃,男人很明显迟疑了几秒钟。
虽然嗓音中没有不悦,却也略带不喜:“我上个月不是刚送给你一条项链吗?我觉得那条项链就很般配,不需要再买一条了吧。”
“这不一样的。”
从慕酒甜的角度,一眼就能够看到前方不远处盛伊人拉着张铭的手臂,明明只相隔了一年的时间,却恍若有很长时间都未见。那张从小就被祁睿锋护着的娇嫩脸蛋染上了少许岁月和风霜的痕迹,就连身上的衣裙都比以往的量身纯手工订做退了一个层次。
这一年里,慕酒甜也多多少少听说过她的事情。
自从和祁睿锋分手后,由专人按季测量皮肤状态,从而专门调配的护肤品和化妆品都渐渐的从她的生活中销声匿迹,就更不用说吃穿用度,和跟在祁睿锋身边的时候都足足退了很大一个跨度。
从简入奢容易,从奢入简难。
所以中途,她似乎去找过祁睿锋一回,却被生生拒绝了。
想要维持着自己素日里冷清乖顺的模样,却也遏制不住在小姐妹群中的攀比心,她一张小脸有着纠缠在一起的情绪起伏,眸底讨好和期待交织:“什么款式的首饰配什么款式的裙子,裙子本来就是素色的,如果再配钻石项链的话,会在穿着上没有丝毫突出点的,我选好的是一条红宝石项链,很漂亮。”
她尽量不显山露水的进行说服。
张铭依旧蹙了蹙眉:“多少钱?”
“不贵的。”
盛伊人说出一个数字,让张铭眉目间的褶皱更为深邃,拍了拍她攀在自己手臂上的小手:“咱们拿这笔钱买红宝石项链还不如老公带你去巴厘岛旅游一趟,等过两天,咱们就走好不好?”
“不好。”盛伊人立刻不满起来,原本还想要说什么的,却在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一抹身影时,戛然而止,所有的表情有着瞬间的僵硬和害怕,攥着张铭手臂的小手攥紧,高跟鞋克制不住的后退了两步。
“怎么了?”
“盛……盛怀……”
茶色的卷发微微转过来,盛伊人看清后才长舒一口气。
那头长发还真是像极了,如果再来一席红裙的话。
微微摇了摇头,对张铭表示没事,她调整了下脸上的情绪,从慌张变为了甜蜜,小手在看不见的地方拽了拽张铭的衣袖,扬声:“早就听说慕小姐回国,一直没有机会见面,没想到今天这么巧。”
“恩,是挺巧的。”
从车后走出来,视线淡淡的在她和张铭身上掠过,慕酒甜眉目温凉,嘴角噙笑的颔首,假意询问:“这位是?”
“这是我未婚夫。”盛伊人闻言立刻抱住张铭的胳膊,笑的一脸的满足甜蜜,长发松散,就算是在昏暗的灯光中也有着几分清媚的美来:“是张氏传媒集团张董的侄子,也是传媒集团的总经理。”
这样的头衔,听起来也不比祁睿锋差多少。
一年前便是未婚夫妻的关系,时隔一年,依旧没有一点的长进。
慕酒甜不知道张铭是如何拖延的,却只是点头,茶色卷发下不施粉黛的小脸只是平静着,偏生给人一种格外的慵懒感觉:“那两位结婚的时候还记得给我一张请柬,总归是相识一场,去讨杯喜酒喝。”
“这是自然。”盛伊人说着便朝着慕酒甜身后看了眼。
今天慕酒甜本意只是出来买菜,便随意捡了辆车来开。
但落到盛伊人的眼中,就变成了慕酒甜已经落魄到支撑不起她原先那些奢侈跑车的保养费用,没忍住的笑了笑:“听说酒甜你和顾少离婚后,在国外随意找了个男人嫁了。我们这些做朋友的也不知道你嫁的男人到底怎么样,有没有钱,对你好不好,不如我们找个时间出来坐坐?也不做什么,就只是聊聊天而已。”
“不用了。”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慕酒甜懒得继续周旋,嗓音略略懒散:“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说着,抬脚擦肩而过的离开,就算是盛伊人在身后直呼姓名,她也都没有停下。
最后盛伊人恼羞成怒的跺脚,连原本想要买的红宝石项链也都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