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气息一闪,没有过多的停留,可甜的却让亚尔曼心底瞬间一软。
“你这是?”
“恋爱不都是这样的吗?”慕酒甜维持着和他没有相差多远的距离,纤细的睫毛微眨:“我在向你表达歉意,我知道之前让你有过不少的委屈,很抱歉,今后不会再有了。”
走廊里静悄悄的,没有丝毫的声音。
慕酒甜等了几秒钟,仰脸,撞入男人沉甸甸的眸光中,有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下意识歪头:“我是哪儿说的不对吗?”
“不。”
亚尔曼低笑出声,光听声音变能够知道他心情愉悦。
“情侣之间表达歉意不是这么表达的,既然你不懂的话,那我不介意教你一下……”
慢慢压下来的俊脸,还有着掺杂着古龙水味的气息。
指尖紧扣在掌心中,慕酒甜才迫使自己没有逃离。
一点点的靠近,再靠近,最终……
“酒……亚尔曼。”
还没有感觉到温热的唇压上来,面前的男人就直接被人从后提着衣领拽走。
韦恩·杰西恼怒的就差一拳头甩在亚尔曼的脸上,低咒了声,气的没控制住直接用的法语:“警告你,我是同意你们交往,可没同意你碰她,再让我碰见一次,小心我把你废的无法干活。”
兄弟兼大舅哥,亚尔曼自然没法反驳,失笑:“我们是准备订婚的人。”
“那也不行。”
“好,好,你说的算。”
亚尔曼举手投降,眼角余光一下子就瞟到停在拐角处的闻秘书。
他应该是和韦恩·杰西一起上来的,却被刚刚的画面惊到没有继续上前。
算着这样的距离,对方应该是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不过就算是听到,亚尔曼也觉得没所谓。
一言不发的上前将慕酒甜打横抱起,大掌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小脑袋,长腿有力稳健,低沉着嗓音:“我带你回去休息,接下来的所有事情都交给我。”
擦肩而过,脚步没有停留。
倒是闻秘书没有忍住,扬声唤人:“慕小姐。”
“恩?”
“顾总还在病房里没有清醒,您不去看……”
“替我先向他表示感谢。”直接打断,慕酒甜在亚尔曼的怀中,嗓音并不清楚,恍惚着:“我今天也接受了过大的刺激,需要回去休息,等明天吧,我亲自过来感激他。”
“可是慕小……”
“再见。”
慕酒甜说到做到,回到别墅区后安安静静的接受了检查,吃过饭后又睡了一觉,等到精神大好后才重新去了医院。
亚尔曼开车,可却没有陪着她进去,修长的手指亲昵的抚了抚她的脸蛋:“我在外面等着你,别让我等的时间太长。”
“好,我答应你。”
抱了抱,慕酒甜敲门踏入病房的时候,里面不光有顾少卿一个人,还有祁睿锋和薛夕景。
祁睿锋也不知道是从哪儿赶来的,向来干净斯文的男人,黑色风衣上有着明显的风尘仆仆,眼眸下泛着少许青紫,一看便是整夜未曾休息。
一推门,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她是带着花束和果篮来的,很有诚意,都是从医院楼下的店里买的,一进门便温凉着眉眼轻笑:“这些东西放到哪儿合适,床头桌上吗?”
没人回应她,她又朝着站在角落里的闻秘书看过去,歪头:“恩?”
不得已,闻秘书上前接过,还说了句:“谢谢慕小姐。”
“不客气。”
双手空下来,慕酒甜又很自然的走到顾少卿的床头,摘下他的病历本瞧了眼,黑色的长发都绑在了脑后,形成了个马尾辫,走起路来时不时一甩一甩的。
“顾少,感谢你昨天救了我,张本哲被关押在警局,虽然他的目标是我,但无论如何还是伤了你,所以这个追究责任的权利我交到你手中。”她微微弯下腰来,干净的鹅黄色毛衣和白色的半身裙,显得清秀而精致:“张董那边昨天已经和我通过电话了,表示他不会插手这件事,更不会替张本哲求情。”
张董是个聪明人,商场上混多了,自然行事圆滑,更懂得如何取舍。
她说话的全程,顾少卿都抬眸紧盯着她。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感觉,反正他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慕酒甜那种从内而外的变化。
比往日里更加淡静,面对他,褪去了所有的虚情假意,就算是笑,也有着明显的公式化和冷淡,就好像是……
好像是面对一个陌生人。
眉眼蹙的更紧了些,嗓音低沉到称得上嘶哑:“你昨晚去哪儿了?”
“回家了。”
慕酒甜回应,理所当然:“我也受到了惊吓,所以需要休息一下,是怪我没有第一时间过来看你吗,抱歉,没有下次了。”
当然没有下次。
慕酒甜怎么可能让顾少卿再救她一次。
也不知道男人是否听出了画外音,眼角眉梢平静,可却冷漠无声,如果细看的话,很轻易便能够从中瞧见戾气,不甚浓重。
没有人再开口,病房里一时间陷入了死寂。
“酒甜。”
一道淡漠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慕酒甜侧眸过去,黑色风衣加黑色长裤的祁睿锋单手插在口袋中,站在她三米远的地方没有动,薄唇微启:“祁一死了你知道吗?”
祁一,祁家收养的孤儿,也是基地里由祁睿锋亲自教出来的替身之一。
慕酒甜就算是不知道,也能够明白祁睿锋说的是什么意思。
慢慢的微笑:“所以呢?”
“你还知道武家什么事情或者是把柄。”
“你问我吗?”慕酒甜的嗓音静静淡淡的,用素白指尖指着自己,眉目温软,和往日不同,没有丝毫尖锐的痕迹:“先别说这条消息只是我道听途说又碰巧说对了,就算是我知道,又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祁睿锋侧眸瞥了眼还在床上的顾少卿,面无表情,又漠然着嗓音:“如果我用……盛秦棋和你交换呢?”
下一秒,安静的病房里,慕酒甜立刻就笑出了声。
白净的脸庞红唇勾起的弧度格外的明显,笑着咬了咬唇:“祁少是欺负我不在基地里不知道消息是吗?”
“盛秦棋前段时间交了很多关于纪家的材料,帮助你们成功突破纪家在西城区负责洗钱的各个中小型集团,查收了一大笔赃款,甚至还查抄了纪家三房,动摇了纪家的根本。”慕酒甜朝他露出了个假笑,温温静静的:“他只是纪氏集团的副总而已,本来就没有怎么插手纪家的黑幕,就算是戴罪立功,再加上盛家残存的根基,也足够盛秦棋从里面出来的。”
虽然是需要被受监控,也暂时性无法离开西城区,更不要说是出国。
说着,慕酒甜歪头:“这难道还需要祁少帮忙吗?”
“那你想要什么?”
“祁一真的死了?”
慕酒甜突然间的转换话题,让祁睿锋三秒钟内没有开口,低声冷嗤:“没有。”
“那就好。”她还以为会白白的害了一条人命,依旧维持着温凉的调调:“不过也很抱歉,对于武家,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需要祁少用什么条件来换,让你失望了。”
湛湛着淡漠的黑眸集中在慕酒甜脸上,深寂也莫名有着嘲弄。
慕酒甜还未来得及分辨清楚里面所包含的情绪,祁睿锋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颔首,淡漠着嗓音:“恩,既然如此,我想问的都问完了,那我就不打扰了,夕景,我们走。”
薛夕景站在一旁,脸色和以往有着浅薄的不同,不咸不淡的应了声后,跟在祁睿锋身后便离开。
两个人还顺手将病房门帮忙带上。
病房里立刻就剩下慕酒甜和顾少卿两个。
顾少卿膝头还有着文件,看样子应该是慕酒甜进来之前,他还在审批,钢笔原本是放在被褥之上的,现下也不知道滚到那儿去了。修长的手指摸了摸没有摸到,他便放弃的靠在身后的靠枕上,低沉着嗓音:“昨天有受伤吗?”
“没有。”
慕酒甜摇头,捡了把椅子坐下,三厘米的高跟鞋在大理石板上的声音格外的响亮。
红唇微张的刚想要开口,就看着顾少卿眉目狠狠一蹙,视线停留在她的脚边,嗓音中有着很明显的不悦情绪:“怎么还穿着高跟鞋。”
“不好看吗?”慕酒甜随口应着:“和今天的衣服还挺搭配的。”
“你昨天没有做检查?”
“做了呀。”
慕酒甜不懂顾少卿到底想问什么,便掰着手指数着昨天的检查。
但数来数去,顾少卿都没有听到B超这一项。
眉宇蹙的越来越紧,受伤后的俊脸在阳光下依旧淡然矜贵,却勾勒着一层不薄的阴霾,也不顾及什么该不该说,索性便直接开口:“那孩子呢?”薄唇微抿着:“算算时间,快三个月了吧,还没有过了最危险的时候,昨天你还摔在地上,应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