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曼的伤并没有大碍,简易的手术结束后,因为麻醉剂的原因,他还在昏睡着。慕酒甜到场也只是具体询问了下车祸的前因后果,在听到后车追着他们连撞了三四次时眉目瞬间就蹙了起来:“你们看清楚车牌号或者是车型了吗?”
“看清车牌号了。”
修立刻报出一串数字,在圈子中没怎么听过。
慕酒甜琢磨了阵后颔首保证:“我会立刻安排人去调查的,还有前两次的事故,至于你们,就先在这里安心住下,房间我都让人准备好了,半个小时之内去休息。”
“可慕小姐……”
“没有可是,我说了算,于婶会帮我看着你们。”
强行让三个人点头同意,慕酒甜转身回到房间时已经不见了原本该有的身影,她以为他去了书房,可里面灯是黑着的,不仅如此,她还去了客厅或者是餐厅也没有找到。
只穿着睡衣的她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正想着他是不是一怒之下离开了,于婶正巧从厨房里走出来,唤她:“太太,您站在这里做什么?”
“先生去哪儿了?”
“他似乎是在您的茶话室,带着文件过去的。”
按照于婶所说,慕酒甜推开茶话室的房门,男人就坐在里面,经过刚刚的折腾,身上的睡袍微微有些凌乱,领口大敞出大片的胸膛,闻声淡淡的抬眸:“事情处理完了?”
他的嗓音很平静,平静的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不温不火的睨着她。
她也同样和他对视,淡淡泛着疲惫的姿态似有若无的夹杂着几分凉薄:“天不早了,你要回去休息吗?”
“顾氏的事情还有很多需要我处理,你先睡吧。”
真话假话其实慕酒甜一耳朵便能够听出来。
可她终究也没有拆穿:“那好,你记得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转身安静的反手关上房门,再走到主卧的床上躺下闭眸,慕酒甜原以为没有顾少卿她会很不习惯的,可还没有两分钟,纷纷杂杂了一天的脑子便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隐约之间,她总感觉似乎有人进来过,可具体是谁她并不清楚。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身侧床褥上冰凉一片,平整的没有任何人躺过的痕迹,慕酒甜便怀疑顾少卿一夜都没有回来住,果然在洗漱完询问于婶的时候得到了明确的答案:“先生很早就离开了,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停顿了下,她试探着继续:“如果太太找先生有事的话,不妨给他打个电话,先生就算是再忙也都会以太太为主的。”
“不用了。”
她摇头,刚想要再继续说什么,急促的敲门声突兀响起。
于婶主动的上前去开门,很快惊讶的嗓音就隔着客厅传了过来:“慕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慕小姐?
西城区里能够和她同姓并被称呼为慕小姐的女人没有理会于婶的询问,推开她就往里面冲,有一段时间没见,她的嗓音有着大祸临头的哭腔:“姐,你一定要帮我,你一定要帮我啊,姐……”
阳光中,慕酒甜穿着件灰白色的衬衫,设计简单却精致,量身定做将她腰部线条拉得更加的纤细,就算是不施粉黛的素颜,都有着让人格外惊艳的魅力。
她懒散的坐在餐桌上,身后还站着个穿着黑衣黑裤,成跨立式双手背后的男人,带着太阳镜,身上的肌肉健硕,呈保护姿态的将慕酒甜护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闻言,也转眸过来。
“找我帮忙?你前段时间还说你有男朋友的。”
闻言,慕漫云的一脸瞬间僵硬:“就是他,他……他准备娶别的女人,所以想要将我送到国外去。”说着,慕漫云便直接哭了起来,再也没有楚楚可怜的气息,反而多了几分苍老和虚弱:“姐,你前段时间根本就没有关注我,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我,我到底遭遇了什么。”
反口责怪的事情,慕漫云做的轻车熟路。
慕酒甜唇上勾出讥讽的笑意,勺子放进粥碗中,舀了勺送进自己的口中:“遭遇了什么,你可以和我说说。不过,就算是真的遭遇了什么,那也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没有人逼过你,不是吗?”
不管是当初对她的刁难,还是后来选择邢墨,推倒柳梦榕。
“姐,你什么意思?”
被邢墨娇养了这段时间,慕漫云好不容易才压制磨平了的小脾气重新再次重现,如果不是还惦念着慕酒甜能够帮她的话,说不定早就如同以前一样对她恶语相加了。
不过现在也是,语气急促:“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可以在这里随意评论别人。”
“那你就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然再这里干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你……”
对上慕酒甜瞬间迸射出的寒芒,心头惴惴的被吓退了一步,就连气势都柔和了不少。
接下来的时间里,慕漫云支支吾吾的将之前发生过的事情都讲了一遍,不过却掐头去尾,避重就轻的没有提到她所需要承担的过错:“柳梦榕实在是太过分了,不仅故意摔倒流产嫁祸在我的身上,还把我推倒。”
“姐,你不是要报复柳梦榕吗?现在新仇加旧恨交织在一起,柳梦榕今天的飞机就走了,你一定不能够让她这么轻松的离开。”
慕漫云期待的眼神投射到慕酒甜的身上。
心中甚至还不断幻想着柳梦榕在慕酒甜的出手下是一种怎么狼狈而狰狞的面孔。
可谁知慕酒甜只是冷冷清清的笑,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看她一眼,凉薄无温:“如果想要报复柳梦榕,就自己动手,我是不会帮你的。”
“为什么?”慕漫云的嗓音立刻拔高了几个度:“她这么对待我,你作为姐姐怎么能够视而不见?慕酒甜,别以为你给我一笔钱,我就会将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慕家是你弄破产的,爸也是你害……”
“柳梦榕的事业是我毀的,婚姻是我破坏的,就连名声都是我搞臭的。”
徒然的嗓音,带着太盛的冷意,毫不留情的嗓音一字一句:“你问问她现在敢出门一步吗,还是敢在媒体上继续露面,慕漫云,我想你不会也想要这样的结局吧。”
“可……”
“我不会去管你和柳梦榕之间有多少深仇大恨,也不想参与其中,你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可以交换的价值。”
也就是说,慕漫云不值得她去帮忙。
她淡淡的侧眸:“大门在那边,于婶送客。”
一直待在厨房的于婶第一时间就走了出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慕小姐,这边请。”
慕漫云不肯动,不管于婶给她说什么,脸色微微带着凝重和吃惊,似乎还夹杂着不知名的回忆,直到于婶不耐烦准备动手拉她的时候,她才猛然的惊醒,瞪大眼眸,尖锐起来嗓音:“不,我有交换价值,我……我知道盛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