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与燕国相距甚远,他与你也并无恩怨。”宜瑾和没想到燕丹一开口便是让他刺杀嬴政。
“秦国是虎狼之心,眼下没有动燕国只不过是还没有到时候,等他收拾完周围几个国家,燕国的末日还远吗?丹不相信宜先生看不出他的野心,看不清时局。”
宜瑾和很多年前就见识过嬴政的心狠,只是没想到时移事异,当年两个无依无靠的少年都变得让他不敢认。
“你少时与他交情匪浅,何必走到这个地步。”宜瑾和艰难的说。
“交情?等秦国大军压境时,他会念着旧情放燕国一马吗?”
见宜瑾和不言语,燕丹继续说:“先生当年离开秦国想必也是看不惯他的手段,如今可以为天下扫除祸患又何必犹豫。”
“他并没有为祸天下之心。”
“但他所作所为难道不是令苍生涂炭?”
“难道六国相互伐挞,连年征战,百姓就能安居乐业了?天下统一是大势所趋,你愤愤不平只是这个天命之人不是你。”闳阕毫不留情的出言讽刺。
嬴政悄悄握住她的手,有这个人懂他的脆弱和心酸,能与他共谋大事,此生无憾。
闳阕接收到嬴政深情的目光,有些莫名,这人干嘛这副样子!
“哈哈哈,天命,他凭什么,不过是命好罢了,继承了秦国百年基业,我自小兢兢业业,为燕国的前途小心谋划,有哪点不如他?”燕丹状似疯癫的大笑,有这样昏庸的父王,千疮百孔的国家,不是他能选择的。
燕丹不想再与他争辩,直接亮出底牌,“姑娘现在牙尖嘴利,过一会还能笑得出来才好。”
“你做了什么?”嬴政着急的问。
“你不必担心,虽然你吃得少,但要是没解药也会和她一起上路。”
威胁完两个小的,燕丹又恢复谦谦君子的模样,温和的对宜瑾和说:“我知道先生不怕死,但连他们的死后都不顾了吗?嬴政杀人无数就算是以命抵命,他死得也不冤。”
宜瑾和眉头紧皱,看向闳阕,闳阕眼珠子转了好几圈,表示自己无碍。
宜瑾和:“好,我答应你,你将解药给他们。”
“先生不要心急,事成之后解药自当奉上,先生此去咸阳必定艰险,丹特意找了一位侠士从帮协助。”燕丹使了个眼色给陈卓先,他立即去叫人过来。
来人身量中等,右手持剑,见到燕丹后,双手抱拳行礼。
“荆卿不必多礼,这位就是宜瑾和先生,这是他的两个徒弟,先生,这是荆轲,他在剑术方面颇有造诣。”
“太子过奖了,宜先生的剑术天下闻名,荆轲岂敢班门弄斧,此行还请先生关照。”
“先生可不要让丹失望,二位就先留在燕国做客,待先生事成两位自可离去。”
“不行,他们必须和我在一起。”宜瑾和严词拒绝。
“先生现在可没讨价还价的余地。”
“大不了一死,你也别想得逞。”嬴政上前一步,态度强硬。
陈卓先在燕丹耳边嘀咕,“殿下,现在还是不要鱼死网破为好,他们所中的毒除了在下独门解药,无药可解,又有荆轲看守,谅他们也耍不出花样。”
咸阳宫守卫森严,想找到合适的人去行刺不易,这次设计宜瑾和已经是冒着得罪稷下学宫的风险,若是宜瑾和宁死不从,他们是得不偿失。
这样一想,燕丹也勉强同意他们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