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别来无恙。”宜瑾和拱手道。
“什么太子,先生就别取消我了,唤我丹就是了。”太子丹面上闪过一丝愁容,但马上又恢复如常,问道:“这两位是?”
“是我门下弟子,随我出来见些世面。”
“两位好。”太子丹友善的和两人打招呼,“之前就听说先生在稷下学宫讲学,但一直没有机会前去求教,这次先生来蓟城,不如来我府上住一段时间,让丹略尽地主之谊。”
“多谢殿下美意,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在燕国久留,下次殿下来齐国,我们再叙。”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强人所难,不过他日再聚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今日既然相遇,就由我做东备一桌酒席,请先生务必赏脸。”
“这......”
“当年先生在赵国对我多有照拂,丹一直无法报答,今日只想聊表心意,望先生不要推辞。”
宜瑾和见燕丹盛意拳拳,实在不好一而再,再而三拒绝,只好答应下来。
“那三位就随我来吧,我府上离这不远,来人快回府命人快快准备。”
来到太子府,燕丹先去更衣,让宜瑾和三人在正殿先歇息。
燕丹虽然在燕国处境也不好,但怎么说也是太子,不至于在街上闲逛,而且这么巧就遇到了他们,阴谋的意味倒是更浓。
“等会小心,注意饮食。”嬴政叮嘱闳阕。
闳阕点点头,想了一下拿一株绿油油的植物,小心翼翼的摘下两片叶子让二人服下,说是可以避毒。
“真有效,你连什么毒都不知道?”嬴政虽然吃了,但对闳阕夸下的海口到底有些不信,世上哪有万能的解药。
寻常草药能对症有效就不错了,但这可是她在蓬莱搜刮来的仙草,功效毋庸置疑,让嬴政只管放心。
“你们这么担心,我们不来不就成了,他还能在大街上绑了我们。”闳阕不解的问。
“怎么不能,他是燕国太子,在蓟城想抓几个人,连个罪名都不需要,他这是先礼后兵,我们执意不来,恐怕刚刚就要兵戎相见了。”嬴政看得透彻。
“那我们还在这待着,给他时间准备?”
“总归是我们占下风,这里离燕赵边境还有些距离,就算逃出蓟城也不一定能顺利离开燕国,此时一动不如一静,看看他要做什么,刚刚我看他并不像认出你的样子。”宜瑾和看向嬴政。
的确,燕丹刚刚将注意都放在宜瑾和身上,他所图的必是与他有关,不过宜瑾和有什么可图谋的,要说有所图他这些年一直在稷下学宫,何必等到今日,除非让燕丹感兴趣的事是最近刚刚发生的,那就是宜瑾和与稷下学宫决裂了。
嬴政看了宜瑾和一眼。
宜瑾和明白自己与燕丹素无交情,若是他念在少年时的帮助,这些年早就可以到稷下学宫答谢,偏偏今天才做出一副赤诚的样子,但燕丹若只是见他现在孤身一人想拉拢他,就是耍手段将他强留下来也是无用之功,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静观其变,他想达到目的,最后自然会露出破绽。”宜瑾和说。
闳阕还想问什么,却被嬴政制止,不一会燕丹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中年人。
“让三位久等了,这位是陈卓先陈先生,是我府上的客卿。”
“宜先生久仰大名。”
“不敢当。”
“今天这些菜都是燕国特色,还不知先生吃不吃的惯。”燕丹坐下,招呼他们落座,马上有一干仆从端着佳肴鱼贯而入。
“殿下客气了。”
宜瑾和和嬴政心中不安,各色食物都是浅尝即止,偏偏闳阕有恃无恐,饮食如常,恨不得将盘子舔一遍,嬴政频频眼神警告无效。
“师妹,注意吃相。”嬴政咬牙切齿的说。
“无妨,这位姑娘喜欢就多吃点。”
燕丹笑容满面,陈卓先则一脸高深莫测,今天看来是不好脱身了。